第一百九十六章虎穴
第一百九十六章虎穴
第一百九十六章虎穴
錢昌胤家提前兩日就開始灑掃凈街,家中布置一新。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小說到了當日,錢府中門大開,揚州知府陪著錢昌胤在門口迎接梁瓚,賓主盡歡。
兩邊商議后,將婚期等在了十月二十。錢昌胤大喜過望,這樁婚事叫他在整個南直隸都大出風頭,高興之余,他也及時打開荷包,奉上五萬兩銀子充為軍餉。
與金陵喜慶的氣氛不同,王聿與裴敏中二人正在開封府面色嚴肅地討論著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王聿指著地圖說道:“懷慶府離開封甚近,只有三百余里,此地又靠著汾水,不如先去打下來。”
裴敏中皺眉道:“近倒是近,然而懷慶往西北不遠就是平陽府。西北乃是劉廣勝的老巢,當初他開倉放糧,殺富濟貧很是得人心。咱們此次出征關鍵是要量力而為,給劉廣勝在南邊制造麻煩,叫他不能安心于遼東的戰事,同時盡我所能吃掉他的地盤。以我之見,不如轉向東邊去打兗州。若能打下來,開封府、兗州、徐州三點連成一片,無論敵人從西、北、還是東過來,都能相互支援,斷不會再有徐州困城的局面。”
王聿點點頭:“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只是……”
正在此時,外面有軍士稟報:“啟稟兩位將軍,有人送來一封給裴將軍親啟的密函。”
裴敏中疑惑問道:“可是從金陵來的?”
軍士一面呈上信函,一面答道:“屬下不知,但看來人說話不像是南邊來的。”
裴敏中利索地拆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看了起來。王聿裝作研究地圖的樣子,卻不時用余光觀察裴敏中的表情。
可惜,裴敏中面上毫無波瀾地看完了信,起身向王聿拱手道:“王將軍對不住了,我有些事要去辦,等辦完后咱們再接著商議。”
王聿笑道:“可是什么要緊事?需要離營嗎?或許我也能幫上忙。”
裴敏中拱手謝過,說道:“不需離營,我去去就回。”
王聿點點頭,任他出去。
片刻后,王聿的親衛來報:“裴將軍只是回了自己的營帳,叫了秦將軍去,恐怕是要商議什么事情。”
王聿嘆了口氣,揮手讓親衛下去了。他在未見裴敏中之時就十分欽佩他的膽識、才干和勇猛。兩人一起解困徐州時,讓王聿有知己相逢、酣暢淋漓的痛快。即便后來有了宣惠之事,他對裴敏中的惺惺相惜之感也從未有過改變。
可惜因為自己是王家人,父親的執著與野心與裴敏中對梁瓚的忠心十分不相稱,從而讓自己與這些梁瓚早年就結交的人涇渭分明地站在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陣營里。
王聿又嘆了口氣,只希望父親能早日醒悟,也好叫自己不再夾在中間,少為難些。
裴敏中此時卻沒空去理會王聿在想些什么,他將信遞給秦朗,等他看完才說道:“寫信的人是武進伯田登文的副將,林應春。我少年時曾在遼東軍中歷練過幾年,與他便是在那時結下的袍澤之情,一起上陣殺過敵,也算是過命的交情。”
“你也看到了,他說田登文已死于裕王手上,如今遼東那邊軍心渙散,既不想投降海西人,也不想聽命于裕王,正是收編的好時機。可惜王爺遠在金陵,且此事甚為危險。然而卻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秦朗敏銳地覺察到了裴敏中的用意,問道:“世子你……信中請你去遼陽城商議,這也有可能是劉廣勝的圈套。世子你不能輕易涉險。”
裴敏中笑道:“自來人們都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遼東軍在田登文手下操練多年,真刀真槍的戰斗也不計其數。若是能將此軍收入麾下,王爺必定如虎添翼,五年內必定光復大周。更何況,若真是劉廣勝的圈套,他肯定已經占領了遼陽城,路上總會有跡可循,我也不會直愣愣地就沖進去。”
“再者說,”他自信地笑道,“劉廣勝想抓裕王、安王,卻未必把我放在眼里。畢竟再怎么說,我也礙不著他做皇帝。”
秦朗看著眼前這個躊躇滿志的青年,被他的自信、果敢所感染,請命道:“那我隨同你一起去,好歹我身上還有些武藝,無論情況再如何壞,我總還能護著你平安無恙地回來。”
裴敏中搖了搖頭,說道:“不,你留下來,帶我統帥的這五萬人。你從你師父那里學到的東西都很有用,然而你卻少了統領軍隊的經驗。這次你也算是臨危受命,莫要叫我失望。至于我,你不用擔心,我帶上戎真,再挑出來二十名親衛,也就足夠了。”
“那,王將軍那邊?”秦朗問道。
裴敏中笑道:“我這就去跟他說。畢竟他也是同咱們一同作戰,總該叫他知道清楚。若日后我帶了人回來,卻沒提前告訴他,豈不是叫他冷了心。”
秦朗點點頭,兩人便去了王聿的大帳。
“田登文死了?”王聿大吃一驚。
裴敏中便將遼東的情形說了一遍。
原來,入春后,劉廣勝便親率十萬大軍進攻遼東田登文駐地。兩個月下來,兩邊互有勝負。
然而劉廣勝后面有京城來的援助,糧草、馬匹、士兵都能及時補上,而田登文卻是被困在遼陽城中。往年他的補給也都來自京城,如今大周滅亡,他只有靠遼東這片地方來補充供應,糧草尚不是問題,馬匹和士兵的消耗卻遠遠超過補充的速度。
正在田登文一籌莫展之時,海西部派人來接洽,言明只要田登文投降,他們馬上派兵前來救援。
而救援的條件便是在事成之后,田登文成為海西屬臣,遼東都司所轄之地盡歸海西。
田登文跟海西打了一輩子的仗,不愿意就這樣投降,為著這一口氣和多年來死在海西刀劍之下的戰士,他打算死戰到底。
可裕王從小長于深宮之中,十分貪生怕死,埋怨田登文找死還要拉著自己一起。在他與身邊心腹太監商議后,便伺機毒死了田登文,企圖取代他執掌遼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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