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精彩。
晚宴過后,參宴朝臣各家朝臣女眷陸陸續續的請退出了宮。
卓夷葭跟在華太君后面,出了宮被華太君招進了車里同坐。華太君的馬車車廂很大,車里還坐著卓太爺,此時卓夷葭上去,就見著卓太爺靠在車壁上看著自己。
“祖父祖母。”卓夷葭微微欠身,走到華太君旁邊坐下。
華太君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卓夷葭,轉身掀開車簾子,“曹嬤嬤,把藥箱拿來。”
“是。”車外曹嬤嬤應聲,拿起一個木箱子上了車。
“給她看看腳,上點兒藥。”華太君往旁邊挪了挪,給曹嬤嬤騰出一個地兒。
曹嬤嬤上前,跪在卓夷葭身前,端起卓夷葭的腳,正準備看,卓夷葭余光瞥了眼卓太爺,眉頭輕蹙,轉頭看向華太君,“祖母,我裹了厚厚的一層布,無礙。”說著轉頭看向曹嬤嬤,“勞煩嬤嬤了,你先回你自己的車罷。”
曹嬤嬤看了眼華太君,華太君靠在車壁上瞇著眼,曹嬤嬤應聲,退了下去。
華太君悠悠的睜開了眼,白了眼卓夷葭,“好柴燒爛灶,好心沒好報。”
卓夷葭一笑,“我知道,祖母上心我。”華太君冷哼一聲,別過頭。
卓夷葭往著華太君旁邊挪了挪,“不就崴了下腳跟子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兒,我卓家從南商朝開國起,戰馬揮韁,跟太祖一起打江山。作為開國將府,血浸了多少邊疆,汗灑了多少沙場?”卓夷葭往前湊到了華太君的胳臂上,似貓兒般蹭了蹭,“現在子孫雖不說都入沙場揮斥方遒,但我卓家兒女也不至于一點兒小傷小痛就涕泗橫流,祖母說是吧。”
華太君睜著眼睛看著前方,眼珠子聽的似乎勾起了回憶,有些微微泛紅。被卓夷葭親昵的動作拉回了神,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沒臉沒皮。”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卓太爺看著卓夷葭,欣慰的笑了起來,“倒是有我卓家的將門骨氣。不過說起來也是你受了委屈。”
華太君聽著卓太爺說話,就想起卓子華先前在朝堂上自己將女兒推出去的話語,“哼,你也知道。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她這些氣并不都是為卓夷葭來的,而是卓子華的冷血讓她有些心寒。
對子女這樣,對父母呢?
“哎,老二也是有苦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卓太爺說著看了眼卓夷葭,又回頭看著華太君,“只是今天這事兒他做的的確有些過。”
“呵,有點過?不管怎樣,將自己親女兒推出去任人欺凌,別人會怎么看?別人會覺得我卓家人無情無義,要是彈劾,御史這本子上不是多了一筆?”華太君挑眉看著卓太爺。
“就算真的降罪到我卓家頭上,也不會因為老二。老二跟皇上,哎,算了,不說了。我們倆就當不知道,反正老二他不糊涂,真要有事兒,至少能保住他們二房。”卓太爺說著說著蹙起了眉頭。
華太君和卓太爺都當卓夷葭年小不懂事,說這些也并未避諱。卓夷葭也在旁邊安靜靜的垂手坐著,臉色溫和,做出認真聽著華太君和卓太爺說話的樣子,時不時勾起唇淺笑。斂著的眸子里卻是冷漠和嘲諷。
“是啊,能保住他們二房,也就是因為這個我什么時候說過他?現在倒是為了保他們自己連親女兒都能拱手送出去,也就只有他了。何況他今兒做的事,說的那些話,能討有個什么好處?”華太君說著說著更氣了,她想不通,就算老二今天讓葭兒吃了悶虧,甚至被責罰了,他們二房,他們卓家,能有什么好處?難不成皇上還能因為這個賞他杯茶?
卓太爺看著華太君生氣的樣子,伸出手撫上卓太君的背,一下一下的順著氣,安慰道,“你也別氣了,老二有執念,真要說起來,也是個可憐的。”華太君大事上都能看都通透,偏偏一些小事兒,就算知道了,也看不穿想不通。
華太君冷哼一聲,“他有執念就可憐,別人不可憐?為了他那個執念,害了…”華太君說著聲音戛然而止,看向卓夷葭,恰巧看到她溫笑的聽他們說話的樣子,“你還笑,哎,真是,又是個沒心沒肺五大三粗的。”
聽著卓夷葭抬頭看向華太君,褪去了眼中的冷意,嘴角勾起的淺笑真實了幾分,“我都不知祖母在說什么,就是看著祖母自己都能把自己說氣的樣子,想笑。”
華太君被卓夷葭的話引的一笑,“什么叫我自個兒把自個兒說氣的?還不是因為你,到頭來就我一個氣上了頭,你還氣定神閑的,看把你樂的,三九天送扇子,不領情。”
旁邊的卓太爺聽著話也散去了臉上的憂愁,看著華太君笑道,“你還說她,你不是這樣的?常常急死個人,自己還若無其事的。要我說,你們祖孫倆一個德行。”
要是放平常,肯定是覺得在說自己不好。可華太君突然想起卓夷葭剛剛說的那一席話,即使受傷也沒有叫一絲疼的樣子,臉色溫和一笑,“不看是誰的孫女。”
卓太爺看著華太君不怒反笑的樣子,一愣,“你今兒怎不說我,反常的。這是新年新氣象嗎?”
“反常?”華太君身子往旁邊一側,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卓夷葭,突然問了句“你跟容樂郡公認識?”
卓夷葭一挑眉,被華太君突然的問題問的一愣,反應過來搖搖頭,“識不得,今兒是初次見。”今兒的確是卓夷葭初次見趙鳳曜,關于那盞蒹葭燈,秋分那時見得也是他的隨從。
“初次見…”華太君不是疑問,常年待在深閨的老四上哪兒去見懷榮王府的世子?只是有些不解。
“怎么了?”聽到‘懷榮王’三個字,一旁的卓太爺正色問道。
華太君搖搖頭,“這容樂郡公今兒自己前來搭話。”
“搭話?郡公跟我們搭話?搭的什么話?”卓太爺聞言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
華太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沒事兒,就是遞了杯酒。”
“什么酒?”卓太爺緊追著問,牽扯到懷榮王府的事,卓家的人總是格外走心。
“果酒,已經喝了,沒毒死人。”華太君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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