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日看上去心情也甚差。”福伯補充道。
洛小辭摸了摸鼻子，她沒覺得自己表現得心情不佳啊，她只是沒睡醒而已……
夜天宸思索半晌，而后深沉地嘆了口氣：“大概，是跟本王與她說和離有關吧。”
……我只是被你吵醒后沒睡好啊！女人老了回籠覺都睡不著的好吧！不過，夜天宸怎么就把和離之事直接告訴福伯了……
洛小辭躲在墻角后面繼續豎起耳朵聽夜天宸和福伯的對話。
“王爺！”福伯大驚失色，“王爺為什么要與王妃提和離？王爺王妃，不是一向伉儷情深、相敬如賓嗎？怎么這好好的，就要和離啊！王爺，夫妻之間難免有些熬不過的坎，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王爺可一定要好生斟酌啊，不要日后追悔莫及！”
“福伯，不是這樣。”夜天宸微妙地頓了頓，“本王與她……之前也只是做戲，什么伉儷情深，并不是真的。”
“做戲？！”福伯瞠目結舌，搖頭訥訥道，“不可能啊，王妃與王爺怎么可能是在做戲？！”啪地一聲，福伯一合掌，“王爺不知道啊！王妃之前看王爺的眼神，分明就是情根深種的眼神啊，這分明，分明不像是做戲啊！”
情根深種？洛小辭整個人聽到這個表達就斯巴達了，她什么時候露出過情根深種的眼神了？！福伯話可不能亂講！
“情根深種？”夜天宸也怔忪了一剎那，“王妃，什么時候露出過情根深種的眼神了？”
“唉，王爺啊！王爺真的太不懂王妃的心了！”福伯苦口婆心道，“從入府開始，王妃就一直深情地看著王爺的啊。雖然王妃有時冷若冰霜，實際上在王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神是炙熱的啊，老奴看在眼里的。”
夜天宸：“……”
洛小辭：“……”
幾乎是同一刻，夜天宸和洛小辭都明白了福伯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洛小辭尋思著，剛入府那會兒夜天宸在洛小辭身體里，福伯您確定那會兒夜天宸看她炙熱的眼神是情根深種而不是想掐死她？！！福伯您老人家實在是辛苦了，為了勸和這么說大瞎話也是不容易……
福伯還想繼續說，卻被夜天宸打斷了。
“福伯，好了。”
洛小辭實在沒想到，夜天宸下面會來多么石破天驚的一句。
夜天宸如是深沉地說道，“本王以后，可能都不會再喜歡任何女人了。”
洛小辭成功被自己口水嗆到，蹲下來捂著心口憋得滿臉通紅才沒咳出來。
天她要笑死了，這夜天宸二十老幾了怎么還幼稚，又亂立，他不喜歡女人以后還喜歡男人嗎？
憋笑完畢后洛小辭站起來繼續探出頭看去。
“王爺！！！”這次福伯真的震驚了，戲劇性地嚇得噔噔噔連退了三步，“王爺何出此言！”
夜天宸還未來得及張口，福伯又瞪大眼睛道：“王爺莫非是因為曲韶玉和柳月清……？！”
曲韶玉和柳月清？洛小辭尋思，柳月清她知道，這曲韶玉是誰，竟有些耳熟，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那位試圖復仇便與十四歲宸哥啪啪啪結果把宸哥搞不舉最后被君凌華殺了的那位奇女子？
這么捋一捋宸哥的情史真的好坎坷，一個最最親愛、善良、溫柔的清兒懷著其他男人的孩子帶給了他一頂名副其實的綠帽子，一個女基督山伯爵帶給了他功能障礙……洛小辭表示，自己高中小男友干過的最坑的事情不過就是背著她下了個旺旺上傳了高p自拍跟上面妖艷的小姐姐們聊騷，當時被她抓到她都覺得好了不得人都要被氣上天再也不相信愛情了，這么一對比宸哥的，真的是小巫見大巫，宸哥好可憐……
好吧，剛才的話雖然很幼稚，但也情有可原……
“曲柳二人的確是王爺遇人不淑，但王爺切不可因她二人便否定了天下所有的女子，否則得不償失，因小失大啊……”福伯苦口婆心勸道，“王爺莫要再說方才那樣任性的話了，王爺若是從此孑然一生，老奴將來黃泉路上無顏見老侯爺啊！”
“再說吧。”夜天宸搖了搖頭，“本王，實在是乏了。”他似乎疲于方才的話題直接略了過去，沉聲道，“王妃已與本王定下一年之約，一年后，任她去留吧。”
福伯長吁短嘆：“可惜了……”
看著福伯嘆氣，洛小辭也想嘆氣了，她也站在原地幽幽嘆了口氣，便想轉身離開。她原本還想了想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但剛才對話其實蠻尷尬的涉及宸哥神奇的和可怕的情史，非禮勿聽，她還是當沒聽到吧……
“喵。”
洛小辭腳底下便傳來一聲嘹亮的貓叫。
夜天宸和福伯聞聲猛地側頭，目光與躲在街角還未來得及撤回頭的洛小辭撞了個正著。
洛小辭想哭了，我現在當什么都沒發生撤還來得及嗎！被人抓到偷聽好尷尬的！
“啊！是王妃啊……老奴見過王妃！”
福伯的大喊聲把洛小辭這個念頭打消了，她面無表情地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她腳下打滾的素雪兒，從街角處走了出來，盈盈笑道：“王爺，福伯，好巧不巧，你們也在這里啊”
夜天宸：“哈哈哈。”
洛小辭差點又岔氣了……宸哥你腫么了，第一次聽到宸哥“哈哈哈”？這個時候哈哈哈是想表達什么意思？她知道她剛才又愚蠢地沒話找話了，但宸哥你面無表情哈哈哈好嗎？為什么這里聽起來如此的毛骨悚然？！
氣氛有一瞬間的膠著，福伯目光在洛小辭和夜天宸之間逡巡了番，道：“王爺王妃，老奴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洛小辭只想喊住福伯，福伯別走！你走了氣氛更毛骨悚然好嗎！
但福伯還是跑了，氣氛繼續膠著著，夜天宸哈哈哈之后便盯著洛小辭一言不發，洛小辭試圖開口解釋：“王爺，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
夜天宸涼涼道：“所以，你真聽到了。”
“……”洛小辭想打自己一巴掌。
“方才的話……罷了。”夜天宸張嘴似乎是想解釋什么，卻沒有說下去，“一起回墨玉齋吧。”
洛小辭松了口氣，那膠著的氣氛總算緩解了下來。回了墨玉齋，洛小辭又開始揉素雪兒，她的確是沒什么好玩的了，話本看煩了，就只有揉一揉這一言不合喵喵叫、就曉得攪事的素雪兒！
夜天宸也未在糾結方才的事情，像是直接略了過去。回到墨玉齋后，卻又有家仆前來匯報，夜天宸剛坐下沒休息一會兒便又要離開了。
夜天宸風風火火地離開了，洛小辭在逗貓。
夜天宸風塵仆仆地回來了，洛小辭在逗貓。
夜天宸轉而又去三昭堂處理了公務，中途回來了一趟，發現洛小辭還在逗貓。
她正躺在榻上喂素雪兒小魚干。
洛小辭也算是自娛自樂的人才，逗個貓都可以不亦樂乎地持續逗一兩個時辰。
這幾天忙成的夜天宸再次路過洛小辭時眸色一沉，忍無可忍道：“你，最近是不是很閑？”
洛小辭嗯嗯啊啊：“是的啊，都沒什么事兒可以干，好無趣。”
“你那么閑，”夜天宸淡淡道，“百花宴準備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