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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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羲病愈回來了!
這個消息似平地驚雷般炸開。
黃嵩還沒表示什么,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已經坐不住了,活像是火燒屁股。
特別是滸郡冢河縣的勢力,他們暗中勾結黃嵩,出賣了滸郡前線奮戰的戰士,導致前線崩潰,死傷六千余人,冢河縣也因此失守。這還是程遠、孟恒和羅越等人有了足夠防備的情況下,如果他們沒有察覺,傷亡就不止六千,興許會是全軍覆沒,數萬將士全部葬送進去!
一伙人心急如焚,生怕被姜芃姬秋后算賬。
他們派了人去試探黃嵩口風,生怕黃嵩臨時反悔出賣他們。
因為他們出賣過姜芃姬,所以他們也怕被黃嵩出賣,這也算是某種報應吧。
黃嵩道,“諸君投我帳下,我自然會庇護諸位周全,只要我不敗,蘭亭不能將你們怎么樣。”
眾人松了一口氣,只要黃嵩不會將他們推出去就好。
他們卻忽略了,黃嵩庇護他們的前提是“不敗”。
若是不慎“敗了”,姜芃姬會放過他們?
自然是不可能!
他們有黃嵩庇護,所以暫時不急,那些和黃嵩眉來眼去,正趴在墻頭要翻墻的人才慌呢。
“柳羲竟然病愈了?她怎么就病愈了?先前不是說已經病得快死了,戰場接連失利她都沒有出面?”滸郡的地頭蛇不止三五家,冢河縣的投靠了黃嵩,其他幾縣的還沒來得及跳過去。
換而言之,他們還在姜芃姬的治地,生死捏在人家手中。
有人陰陽怪氣地道,“這運氣可真好!”
他們都盼著姜芃姬快去死,因為一直沒有傳出消息,不少人已經默認她被閻王爺預定了。
孰料姜芃姬沉寂數個月之后,高調回歸,嚇死寶寶了。
“你不是花費重金聘請高僧道士咒她么?結果,人家不僅沒死,反而活蹦亂跳回來了——”
說起這事兒,還有人郁悶呢,自己被那些個禿驢道士糊弄了,咒死人不存在的。
“現在說這有什么用?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柳羲回來了,我討不了好,你也一樣!”
諸人沉默良久,默契地抬頭對視一眼。
半晌之后——
“總歸——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先將證據收好,看看情勢再做決斷吧。”
他們都以為姜芃姬病重欲死,膝下還沒有子嗣,她一死,她的勢力必然會被黃嵩吞并。
所以他們迫不及待找黃嵩接盤,刷刷好感、抱抱大腿,錦上添花怎比得過雪中送炭?
這個時候不表態,等黃嵩吞并姜芃姬的勢力成為東慶第一諸侯,他們再想攀人大腿就遲了。
孰料——
唉,千算萬算沒算到病秧子那口氣竟然緩過來了!
所幸還有轉圜余地,只要將通敵黃嵩的信函證據燒毀,哪怕姜芃姬說他們通敵背叛,他們一口咬死沒有這事兒,賴賬到底、抵死不認,難不成她還能拿把黃嵩拉過來對峙?
這么一想,眾人惶惶的小心臟安穩回落。
沒等他們高興太久,他們面如土色地發現小心放置的信函全部不見了!
遭賊了!
偷信的賊人是誰呢?
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一個人,血色全無。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隨著通敵信函的失蹤,更糟的事情發生了。
雍容華貴的婦人再也端不住架子,急忙道,“老爺,不好了,外頭有好多士兵包圍了府邸!”
護院家丁試圖阻攔,結果成了刀下亡魂,濃郁的血腥氣息沖入鼻腔,嚇得貴婦人花容失色。
“你們這是做什么?”
看到全府上下的家眷、仆婦、護院的脖子上都架著雪亮的刀,心下駭然。
“做什么?您不能自己用眼睛去看么?全部抓起來!”
同樣的情形在各家上演,有的人哭嚎不斷、有的人茫然無措、有的人心如死灰……不少家眷大呼無辜,求饒討命,也有人自持身份對兵卒呵斥,渾然沒有半點兒階下囚的自覺。
“軍爺……她們、她們是無辜的呀……”
有人有骨氣,不肯低頭,但也有人為了生命,對平日鄙夷的粗莽漢子低頭,口稱“軍爺”。
“無辜?”帶隊抓人的士兵冷冷一笑,毫不客氣地道,“沒有人是無辜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婦孺孩童畢竟是無辜的!”
“就憑你,你擔得起?”士兵冷笑道,“你愿意擔當,那也要看枉死的六千袍澤愿不愿意!”
這世上就這些貴人無辜的,普通將士的雙親、妻女全是活該的?
死在敵人手上,這不可恥,死在自己人的背叛下,這是羞辱!
“定罪還有個主犯、從犯之分,豈能一棒子全打死?”
士兵道,“定罪那是主公的事兒,我們這些粗人只負責抓人。”
因為擔心罪犯逃跑,所以孟恒特地派遣兵卒將證據確鑿的人家抓起來,等候姜芃姬審判。
姜芃姬繞道與韓彧兵馬會合,正巧衛慈也在前線。
瞧見衛慈,她的心情就會好轉一些。
眾人知道姜芃姬心情不好,默契地沒有提滸郡的事兒,關心她在諶州的收獲。
姜芃姬順嘴說了原信的事兒,希望眾人以原信為戒,別犯同樣的蠢事。
衛慈道,“一日前,慈收到消息,原信死了。”
姜芃姬哦了一聲,平淡問道,“怎么死的?”
她收到前線消息,一路疾行,估摸著錯過了傳信人員,所以她還不知道原信已經跪了。
“原信醉酒之后被兩個副將割喉而死。”衛慈道,“因為副將強占良家女,致人死亡,違反軍紀被苦主告上門,懼怕原信將他們軍法處置,于是惡向膽邊生,趁機將他殺了——”
姜芃姬道,“苦主上門?真是巧了。”
她是不相信巧合的,巧合多了,反而透著股算計的味道。
衛慈點頭,“慈也有同樣的想法。”
姜芃姬又道,“原信可是我們的好朋友,他死了,我挺可惜的。”
衛慈:“……”
黃嵩要是聽到這話,指不定多扎心呢。
衛慈道,“慈擔心滄州,原信一死,諶州大權落入聶洵手中,此人并不好對付。”
姜芃姬道,“諶州的糧食被一個叫花淵的男人騙得差不多了,聶洵巧婦難煮無米之炊。”
一手好牌被原信打爛了,聶洵接管之后,只是茍延殘喘罷了。
衛慈聽到熟悉的名字,詫異道,“花淵?”
姜芃姬問,“嗯,挺奸詐的一個人,騙吃騙喝的本事不錯。”
騙走諶州儲糧,可不就是騙吃騙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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