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精彩。
左相府。
黎奕浩的藥房內燈火通明。
他正在加緊看醫術,以及琢磨著明悅的邪氣,是否真的可以靠小快提出的引渡之法來救治,或者,一定還有別的治療方案。
而跑得快,他也在翻找著醫書,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他還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能救治悅兒的機會。
跑得快在醫書上找到一條案例,他帶著醫書跑向黎奕浩,面露喜色,道:“黎醫先生,您看一下這個案例,上面寫著,有個人失血過多,醫者用旁人之血輸到他的身體內,后來,病者被救活了。”
“這個案例我知道,也試驗過。”黎奕浩說道。
“結果如何?”跑得快問道,神情緊張。
“做過五例,成功三例。”黎奕浩說道。
“另外兩例為何沒有成功?”
“排斥反應。”黎奕浩對醫術癡迷,他研究之后發現,并菲所有人體內的血液都能互相通融,若是不通融者輸血,就會出現排斥反應,從而引發各種危險。
而那成功的三例,他能說完全是運氣嘛!
真的,有時候醫病,還得看運氣。
他希望,玥郡主的運氣,能夠好。
跑得快提出自己的觀點,道:“黎醫先生,您在我額頭劃開一個傷口,然后把悅兒額頭的黑色傷口引渡到我的傷口之上,若是失敗,悅兒也不會有任何不適,是不是?”
“玥郡主再差還能差到哪兒去?可你不行,這種引渡,不論失敗還是成功,你都會沒命。”黎奕浩說道,神情很鄭重。
他抬眸看向這個個子只到他腹部的小男孩,問道:“你是否知道你所提的‘引渡’,你將面臨什么?”
“我當然知道。”跑得快深邃的藍色眸子閃亮異常,他道:“我命不值錢,若不是菲姨與悅兒,我只怕這個冬天就要凍死,她們以及福國公府所有人給了我家的溫暖,如今悅兒需要我,我身為哥哥與男子漢,自當要救她。”
“胡鬧,在我眼中,你與玥郡主的命一樣重要,并無差別。”黎奕浩說道。
他道:“真的沒人強迫你這么做?”
“我若不心甘,誰能強迫我!”跑得快說的理所當然,稚嫩的語言中,黎奕浩聽出了霸氣的味道。
他覺得,這小子的身份,該不簡單。
這一種氣質,是天生,所以他篤定。
“好小子,目前玥郡主情況穩定,引渡的事暫時還不急。”黎奕浩說道。
“可是,您不是說,悅兒的情況,還有十日嗎?”十日,還是最大的極限,怎么現在又穩定了呢?
黎奕浩忍不住癟嘴,道:“她有福氣啊!旁人有傳國玉璽來壓制邪氣嗎?還是慧元大師親自加持過佛緣的傳國玉璽,更有慧元大師隨身帶了二十年的佛珠相伴,你覺得,玥郡主這種逆天的運氣,能活不過十日?”
“您這么一說,我便放心多了。”只是放心多了,還未真正放心。
該想的辦法,還是要想。
他覺得,引渡這個方法,真的很好。
他愿意代替悅兒受此磨礪,挺過去,是他的福,挺不過去,是他的命,他不怨任何人。
他只愿那個軟綿小包子幸福快樂地長大。
黎奕浩嘆息一聲,哪能不明白這小子的想法。
真是一根筋的小子,怪不得能得福國公府大小姐的青睞,讓他做福國公府表少爺。
他不禁對那位福國公府大小姐感興趣。
這位的名聲雖然不好,但那是以前,自從和離后,明大小姐的名聲,可是一路向上,變好了不少。
而且,收小快這件事,真的是做得好。
看人極準。
夜,難熬。
好不容易,天亮了。
明菲一夜睡得并不安穩。
這夜,她醒醒睡睡,極度不安穩。
而秦君,則是一夜未睡,一直守著她。
東方剛出現一抹肚白,明菲看向秦君。
秦君接收到她的目光,無需她多說,他便道:“先吃完熱粥,你何時吃完一碗,咱們何時騎馬啟程。”
明菲知道他是關心自己,而且,自己是成年人,絕不會用吃不下等理由不吃東西。
作為掌權人,唯有保重自己,才能有精力掌管一切,若是自己倒下,那么,整個運作,也會垮掉。
她沒有矯情,秦君喂她,她便吃。
馬車依舊前行著,而車外,屬下們早已準備好了駿馬,一路跟著馬車前行。
只等主子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把駿馬奉上,請主子騎馬而行。
在前方,亦有暗衛在安排一切事宜,只求他們盡快趕到京城。
一碗粥喝完,秦君又給她渡了《鳳舞九天》封面上的內力,之后,又給她懷中塞了手爐,把她包成了球,才帶她騎馬而行。
越往北,天氣越冷。
而明菲,卻沒有感覺到冷。
她一直在秦君懷中,寒風吹不到她任何地方,由此可見,秦君把她護得有多周全。
路上,明菲二人終于收到了莫未然寄來的消息。
悅兒病,速歸。
還有暗衛的如實稟報信。
看到信件的時候,明菲差點暈倒,還好此刻她端坐在馬背上,靠在秦君懷中,有秦君護著,才不至于跌倒在地,摔下馬來。
明菲眼淚刷的一下留下來,她面上的痛苦之色一覽無余,她道:“我能感受到寶貝有危險,可我沒想到居然危險到了這種程度。”
她抬起水洗過的眸子看向秦君,道:“長青,你師弟診斷,那不是病,是邪氣,需要至純至陽之物壓制并且封印,我要去哪兒尋找這種天地靈物?”
她越說,心就越急,眼淚就流的越兇,她道:“為什么會這樣?我寶貝怎么會感染上邪氣這種物質?蒼天,我母女有什么做的不好,你沖著我來就好,為何要難為我女兒?”
你把我母女帶到這里來,就是讓我忍受失去女兒的痛苦嗎?
心中雖沒有說悅兒的病嚴重到什么程度,但是……他們也已經接到了暗衛的信件。
暗衛會如實稟報,并且不會隱瞞一分,他們只會有一說一。
所以,明悅的情況,很嚴重,非常嚴重,甚至,有隨時丟掉性命的可能。
任由明菲心性成熟,也不禁經受不住如此大驚,從而變得近乎失去理智。
明菲精神近乎崩潰,這一切,秦君瞧在眼中,疼在心中。
他抱住舉止有些癲瘋的明菲,生怕她一不小心便摔下馬去,他說道:“菲,冷靜一點,有我在,我會尋到至純至陽之物救悅兒性命,相信我,我一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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