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的秦君,剛回到左相府,便一頭扎進藏寶密室中。
黎奕浩并未睡覺,得到下人稟報,得知秦君回來后,他立馬放下醫書,去尋找他。
卻撲了個空。
左相府密室,只有秦君自己一人知曉,所以,黎奕浩只好在主院花廳等他回來。
而秦君,進入防范嚴密的密室后,便直奔最里處密室而去。
最里處密室空間不大,卻非常空曠,只有一套書桌椅,及一個博古架,一個方正的寬大錦盒放置于博古架的中間位置。
他直奔博古架而去,伸出雙手,把寬大錦盒拿了下來,放在一側的書桌上,他坐于椅子上,打開錦盒,露出了里面的大塊玉器。
仔細一瞧,這一塊玉,竟然是完整玉石所雕刻的傳國玉璽。
沒錯。
是大秦帝國傳承千年的傳國玉璽。
玉璽之上縈繞著淡淡靈韻,饒是秦君這等心性堅定、血統高貴之人,也忍不住對玉璽生出膜拜、敬佩之意。
此塊玉璽,與大鄒國傳國玉璽不同,這塊玉璽之上,龍口中多了顆龍珠。
龍珠呈現紫紅色,其上泛著神秘光暈,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他的想法,傳國玉璽太大,又事關機密,悅兒無法隨身帶著,而這顆鵪鶉蛋大小的龍珠,則可以隨身佩戴。
他能感受到龍珠內流轉的龐大力量。
他想,這股力量,應該可以壓制住悅兒體內那股子邪氣。
邪氣雖然暫時還未找到辦法根治,但能壓制封印住,以后再慢慢尋找治療方法,總是上上之策。
明悅能保住命,明菲也不會傷心。
若是有百里族人在此,只會覺得他們少族長是瘋了嗎?
居然為了一個小奶娃,便把自家傳承千年的傳國玉璽給毀于一旦。
他可有想過后果?
后果?
他自然想到了。
這枚傳國玉璽,其實早已在父皇手中便已丟失,是他在機緣巧合的時候,意外尋到。
所以,既然是意外尋到,那么,便可用它來救人。
秦君先是站起身,朝著傳國玉璽拜了三拜,才慢慢靠近龍珠,想要把它取下。
聽聞,龍珠從不與玉璽分開,而且,無人能分開。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把它們分離開來。
秦君一手放在龍珠上,一手放在玉璽之上,他開始用勁,卻發現無法分離兩物。
他收回手,對玉璽行跪禮,說道:“百里族第五十一代不孝孫長青拜先祖,愿先祖有靈,賜予不孝孫龍珠一用,用以救不孝孫女兒之性命。”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玉璽發亮,龍珠更是發亮的變成了深紫色。
紫色屬尊貴之色,且有紫氣東來王者現一說。
他跪的筆直,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玉璽。
忽然,龍珠飛離玉璽,朝著秦君直射而來。
秦君伸出雙手,龍珠靜靜地出現在他雙手之上。
他大喜,收起紫色龍珠,朝著玉璽一拜,道:“長青謝先祖恩賜。”
得到龍珠,他正想起身走出密室,趕緊給悅兒送過去。
卻在這時,一道劍氣,從墻壁穿透過來,向著秦君射去。
秦君來不及多想,他瞬間抽出腰間別著的軟劍,灌注進內力,并不退縮,迎向劍氣。
身形一躍而起,一劍劈開劍氣,他還未來得及松口氣,又有兩道劍氣從兩側墻壁穿透而來,朝著他一左一右射來。
他腳尖輕點地面,飛身而起。
本以為兩道劍氣會相撞在一起,從而互相抵消,卻沒想到,劍氣像是長了眼睛,竟然拐了彎,再次朝著他襲來。
這一刻,他仿佛明白,唯有自己劈開劍氣,才能化解劍氣。
明菲一身風塵仆仆,實在是不干凈,她把女兒放在床上后,便去凈房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
等她從凈房出來時,莫未然已經讓下人擺上了簡單營養的宵夜,瞧見她過來,她身上帶有沐浴后的清香飄入他的鼻息,他露出微笑,道:“我讓廚房做了些吃的,要不要來點?”
“也好,只顧著趕路,確實晚飯還沒吃。”明菲擦著頭發,坐在圓桌前。
莫未然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干發巾,道:“你吃,我幫你擦頭發。”
“不用,讓它自然干吧!最近一段時間,你也辛苦了。”明菲道。
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因為莫未然也確實很辛苦,他眼睛內紅血絲密布,下巴胡渣冒出,身上的衣裳也是褶皺的。
一向注意自己儀容儀表的莫未然,若不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女兒身上,他也不會這般如此。
他沒聽她的,他道:“晚上不易洗頭,容易受寒,還是盡快絞干為好。”
明菲也就隨他去了。
她捏起一塊綠豆糕放入口中咀嚼,又喝了口清香粥。
她問:“寶貝有吃什么食物嗎?”
“一日三餐,只吃一點點粥,我還讓乳娘為了她母乳。”莫未然道。
“嗯,才十個月,吃最易消化的母乳挺好。”明菲道。
莫未然問道:“伯父的事,解決了?”
“成親了,不日便會到京。”明菲松了口氣。
好歹老爹的事不用她費心了。
如今她可以把全部的心思全都放在女兒身上。
她道:“欣然,你說,我帶著女兒去萬福寺住一段時間行嗎?女兒身中邪氣,邪不勝正,正大光明、慈悲為懷的佛,應該可以為女兒帶去安康。”
“可以。”莫未然說道:“我雖不信佛,但此刻卻不得不信。我們一家三口的奇遇,總是如此玄奧,讓我有些迷信,不得不信。佛,至少是人們心中的信仰,可以一試。”
“那好,我明日便帶著寶貝去。”明菲道。
吃了小碗粥,兩塊綠豆糕,桌上的小菜都沒動,明菲便停止了進食。
這個時候,莫未然也把她的頭發擦拭干,是用了內力的緣故,才會干得那么快。
明菲站起身,看著莫未然,她眼睛瞬間瞪大,“你……你居然脫離輪椅了,這才多長時間?你腿好利索了?”
“本想聽你的話多養幾天,悅兒摔傷那天,我便狠心行走了起來,這樣挺好,現在已經不疼了。”莫未然笑道,他很開心,因為老婆關心他了。
明菲凝眉,道:“抬起褲管,我看看。”
“是,老婆大人。”莫未然聽話地抬起自己的褲管。
明菲蹲下身,用左手去摸他的腿。
還好,沒有腫的現象,也沒有血肉崩開的現象,似乎,骨頭也長得極好。
她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