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嘎好,又到了每日一熬的時間。無彈窗今天新章寫了150個字了,比昨天強多了。我真的很想請假,但是看著大家這樣積極地變成一根毛,連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這個515榜不僅讓我認識到了自己在網作者中的地位,并且還給了我不敢請假的壓力,誰來管管啊!
寂靜如死的公路上,沒有了鳥叫、沒有了車聲,只有偶爾一陣風,吹得沒關嚴的車門來回直晃。越發濃烈的陽光,仿佛要燙死每一個膽敢活著的生物似的,灑下了得致命的溫度。
從不遠處昏暗幽深的隧道里,隱約響起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有一行人逐漸地走近了。
一個戴著貝雷帽的年輕男人當先走出了隧道口,紅唇彎彎的,笑容很愉悅。他身裁輕盈,四肢修長,腰幾乎可以稱得上為纖細,雖然不夠男性化,看起來卻很靈巧——可是走起路來,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別扭勁兒。
林三酒幾人跟在他身后,像囚犯一樣,正被十來個打扮得一模一樣的貝雷帽男人押著走在中間。
雖然雙手沒有被綁起來,但是見識過了貝雷帽手里的武器以后,誰也沒起要跟十多個人硬抗的心思,大家都走得很老實。
“你們為什么要去海關倉。”
前面的貝雷帽沒有回頭,只是突然問了一句。
林三酒根本不想說話。
“因為海關倉里,可能有很多進口食品……城市里沒有能吃的食物,我們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了。”胡常在答道。
貝雷帽似乎“唔”了一聲,隨即不吭聲了。
“……我們能不能休息一天,到晚上再出發?如果在太陽光下一直行走的話,很危險。”胡常在鼓起勇氣小心地問了一句。
“沒關系我們不怕。”
胡常在一噎,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林三酒,隨即靠近兩步,低聲地問道:“小酒,你覺不覺得……他們走路有點奇怪?”
豈止是奇怪。
林三酒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是這樣走路的——腳尖踮著,后腳跟抬在半空,走路時同手同腳——這些都不說了,最古怪的地方是他們走路時關節都不打彎,直直地邁腿、收腿,透著一種不自然的僵硬,真讓人奇怪他們怎么還沒摔倒。可從剛才射殺朱美的行動來看,他們的關節不是不能彎曲……
想到朱美,林三酒的心立刻像蒙上了一層灰似的,黯然了。
在灼熱的日光下,貝雷帽們不但沒有摔倒,反而走得還很快——一直勻速地向前走了三個小時以后,幾人還真有些撐不住了。在餓了兩天以后,被這些怪人押著在陽光底下走了這么遠,叫兔子第一個鬧起了脾氣——它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喊了一聲:“累死我了!老子走不動了,不走了,隨便你們打死我好了,快點動手!”
話雖然說得視死如歸,但瞧它四爪抓地,背毛直豎,顯然已經準備好跳躍躲閃了。
走在最后方的貝雷帽們似乎沒想到它突然不走了,一時措手不及,差點被絆倒幾個——正當林三酒冷汗都快下來了的時候,沒想到其中一個貝雷帽卻放下了槍管,伸手抓住了棕毛兔,將它托在了手里,隨即又邁開了步子。
陽光下,兔子身上的一個個粉色小胡蘿卜看起來清晰極了,正是來自于烏蘇毒的花紋——三人一兔互相看看,都傻住了。
糟了!
這個抱著兔子的人一死,想必會被認為是他們做出的反抗,到時候真打起來,己方這幾個又累又虛的人怎么辦?
烏蘇毒發作得很快,在皮膚接觸后的第6秒,被感染的人就會流血而死;就算兔子現在馬上跳下來也晚了。
“咦?”然而胡常在走了兩步后,忽然低低地訝異了一聲。“怎么……怎么那人沒事?”
六秒鐘早已過了,可那個抱著兔子的人沒有半點異樣,依然健步如飛。
棕毛兔愣了愣,抬頭看了看同伴,隨即有點郁悶地拉下一只耳朵。它用爪子壓著耳朵上的金屬環,悄聲問道:“咱們不會被點先生給耍了吧?”
哥特裝之黑金耳環
介紹:身為哥特裝四件套之一,具有“傳音入密”的功能。用手按住該耳環時,能夠將聲音傳至心中所想的目標的耳朵里,而不被外人聽見,稱得上是說情話、講壞話、考試作弊……等場合利器。不過條件是目標本人必須曾經摸過這只耳環,且距離不能超過500米。
哥特套裝是從游戲里贏回來的八件特殊物品中的第一件——當初從副本一出來,幾人就輪流把這只耳環摸了一遍,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場。
兔子這話一說,其余幾人有點吃不準了。在副本結束后的這一個月里,日子平靜,他們都沒有在別人身上試驗過烏蘇毒。
“不會吧?”林三酒心里也有點沒底,她沒有耳環這么方便的道具,因此只好壓低聲音回應道:“也許是你的兔毛把皮膚遮住了,所以不算是直接接觸?”
“有可能。”海天青也簡短地參與了討論,“露出皮膚的話,那人說不定早中毒了。”
“那老子總不能突然開始剃毛啊!”兔子非常不滿:“何況我的毛還這么漂亮!剃禿一塊多難看!”
林三酒看了看走在前方的貝雷帽,他背影挺得筆直,似乎對身后的對話一無所知。她狐疑地與同伴交換了一個目光,緊趕了兩步上前叫了一聲:“哎——”
一邊說,一邊好像不經意似的,伸手去碰他露在短袖外面的手臂。
雖然是短短的一瞬間,林三酒全身的汗毛也已都站起來了,生怕貝雷帽一個不高興,回頭就是一槍;就在她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好跳開時,手指卻毫無阻滯地碰到了他的皮膚。
涼涼的,有點硬,非常光滑。
“不要隨便碰我你有什么事。”貝雷帽仍然沒有回頭。
看來除了墮落種,這些貝雷帽倒也不會隨便殺人——林三酒松了口氣,在心里默默地數著秒。六秒鐘一眨眼就過去了,貝雷帽又問了一次:“你到底有什么事怎么不說話。”
平淡得如同電子聲一樣的語調,也聽不出來他是不是不耐煩了——只是可以肯定的是,烏蘇毒根本沒有發作。隨即,兔子的聲音傳進了耳里:“看吧,根本不是老子毛的事!”
大概是不見回應,貝雷帽慢慢轉過頭,眼珠仍然在眼眶正中央,呆滯無光:“你說話。”
要是再不說話,可能會有麻煩——林三酒忙找了個話頭:“……那個,你們到底想要我們怎么樣?”
“到時你就知道了。”又是同樣的回答。
她不甘心地說:“我們體力真的透支了,不管你們目的是什么,但總需要我們活著吧?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撐不住了,讓我們休息到晚上再繼續出發吧。”
雖然這話有些言過其實,但沒想到貝雷帽沉吟了幾秒,忽然停了腳,平平地應道:“好吧你們可以原地休息到晚上但是不要想逃跑。”
幾人一聽,不由都松了口氣。
身后的貝雷帽們聽見這話,也都紛紛停了下來,站成一個包圍圈,將幾人圍攏在中央。雖然烏蘇毒沒有在貝雷帽身上發作,但現在誰也不敢肯定究竟是不是被點先生耍了,仍然像以往一樣,各自找了一輛車坐了進去。
貝雷帽們看起來沒有一絲要進車休息的意思,仍然筆挺地站著,紋絲不動。讓人奇怪的是,即使是在站立的時候,他們的腳尖仍然是踮著的。
不累嗎?
林三酒的目光從他們的腳上一劃而過,浮起了個詫異的念頭。
兩天水米沒打牙,今天又經歷了過山車一樣的情緒起伏,她才一坐進車里,立時覺得從骨頭里滲出了疲意。海關倉不遠了,她一想到怪人們莫測的意圖,心就縮緊了;加上朱美的死,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心上,叫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等了一會兒不見異動,林三酒手心里無聲無息地多出了一個白色的布偶娃娃。布偶娃娃很簡陋,用皮繩和白布扎出了一個頭,畫上了五官,身子卻還是一塊布。林三酒將布偶往車頂上一拍,布偶立刻自動掛住了,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臉卻始終朝著車外。
防衛版晴天娃娃
介紹:只能在有“頂”的地方使用。掛在屋頂或天花板上后,該晴天娃娃會自動執行守衛功能,辨認潛在的危險來源,在方圓30米內出現敵情時第一時間發出警報。真人發聲、節省電源、感應靈敏,一節7號電池可以持續500小時,為海馬寶寶兒童玩具公司最新出品。
這是在游戲中贏回來的八件特殊物品中的第二件,雖然是個玩具,但卻意外地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盯著日光下一動不動的貝雷帽們——現在林三酒已經根本分不清是哪一個殺了朱美——她焦慮的神經終于被無邊的黑暗所征服,慢慢閉上了眼睛。強盛的日光透過眼皮,投下了橘紅色的光影,她就在這光影里、抱著滿腹的心事,緩緩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