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龍猶豫了一下,終于說話了:“公子能否把‘神公’喚一種叫法?”
“啊?”溫綾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白慕真卻是‘噗’的一聲笑起來,看著溫綾說:“我覺得‘神公’挺好聽的。是吧?公子。”
“嗯。”溫綾嚴肅地點點頭,但忽然地她也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左龍聽到溫綾和白慕真的笑聲,覺得難堪極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了進去。不過,白慕真和溫綾顯然知道做什么事情都有個度。所以,他們兩人只是笑了幾聲,便不笑了。而是一臉正經的隨著店家走進雅間,在桌子邊坐下。至于給左龍取名字的笑話,兩人仿佛便忘了一樣。看到這樣,左龍也不再計較了,便與右虎也隨著溫綾和白慕真坐了下來。
店家看到四人分四個方向坐定之后,他也不用別人招呼,便在右虎的身旁坐了下來,看著左龍說:“這位公子的輕功真的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若不是親眼看著你演示輕功。你就這么突然的來到我眼前,我一定會以為你也是天上的神。”
左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沒有出聲。
溫綾看著店家笑問:“那么,你現在還會認為挖你們眼睛的人是神了嗎?”
店家長長地嘆了口氣,語氣黯然道:“其實,我們也不是真的相信她就是神。只是,當我們無法解決一件事情的時候,我們就情愿相信這件事情是‘神’做的。”
溫綾聽了不免有些難過,為這些受盡折磨和苦難的鎮民們感到難過。他們明知道有人要挖他們的眼睛,但是他們卻沒有能力阻止,也沒有能力躲避,他們只能生生地感受這份痛苦和絕望。當絕望越來越深,痛苦越來越濃,他們唯有相信這件事情是天上的神在做。這樣,他們的心就能得到些許的寬慰。因為,在世人的眼里,神是至高無上的,是值得人們奉獻一切的,乃至生命!這就是人們心里的信仰,對神的信仰!
溫綾也長長地嘆了口氣,正想要說話,卻突然聽到許多人從樓下走上來。不一會,這些人很快就走到他們的雅間。當先走進的一人是一位中年男人,表情威嚴,只有一只眼的眼睛有著銳利和冷漠。他走進來銳利地瞪了溫綾四人一眼,便把目光轉向店家。看著店家,他的表情有些微怒,眸子威嚴。想來,他誤以為溫綾四人能夠坐在這里是店家的所為。
果然,只見他瞪了店家一眼,便語氣不善地問:“老齊,你怎么回事?怎么把人給放了出來?”
老齊一聽,立即恭敬地站了起來,向著他解釋道:“大人您誤會我老齊了,我老齊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他們從地牢里放出來……”
溫綾和白慕真聽了覺得店家就是一只狡猾的狐貍,他簡直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在剛才他還曾說過,溫綾等人若是一個時辰之內回不來這里,他便會親自去把溫綾等人接回來。此刻,他面對大人的質問,他又直言有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把溫綾等人放了出來!當然,但凡做生意的老板,都有一顆狡猾的心,一副左右逢源的笑臉。店家此刻會說這樣的話,也沒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他們是怎么回事?”大人冷冷地問,目光銳利地再次瞪了溫綾四人一眼。
店家立即指了一下溫綾,看著大人說道:“大人,這位小兄弟是一個聰明才智非常了得的人。我們若想關押住他,那是不可能的。你想啊,他既然有能力破得了你布置的陣法,當然就有能力出得了我們的地牢。”
大人聞言沉思了一會,點點頭,看著店家說:“嗯,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把我們叫來,又是什么意思?是要和這些人一起向我們興師問罪嗎?”
“哼哼……”溫綾忍不住哼了兩聲。
大人轉過眼,嚴厲地瞪著她:“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多著呢,你要聽哪個意思?”溫綾笑問。
“什么意思?”大人愣了一下,實在沒有聽明白。
溫綾笑了笑,緩緩地道:“第一,哼哼就是哼哼的意思,你可以含糊地理解它包含了世上所有的意思;第二,哼哼還是哼哼,你也可以含糊地理解它什么意思都沒有,我只是無聊地哼哼兩聲;第三,哼哼當然還是哼哼,不過你可以明確地理解它我是在嘲笑你的意思;第四,哼哼依然還是哼哼,不過,你也可以明確地理解我是在罵你,罵你糊涂混賬!你身為一鎮父母官,不為民除害、不為民解決難事,卻與鎮民們一起愚昧地選擇相信這個世上有神。你說,如此我該不該罵你混賬,該不該嘲笑于你?”
大人聽了臉色都變了,肌肉也扭曲了,一只眼的眼睛里幾乎要冒出火來了。
店家看了,連忙安撫道:“大人,息怒自怒!這位小兄弟說話雖然可惡了一點,但心里卻是一點壞意也沒有。他不但沒有壞意,而且,他還有好意,他的好意是要為我們解決眼睛將要被挖光挖盡的難題。”
“什么意思?”大人又愣了一下,他的臉色依然不好,眼睛里依然有著一股怒火,但是他的語氣卻軟了下來。畢竟,店家的話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讓他忘了繼續生溫綾的氣。
“大人請坐下聽小兄弟慢慢說來。”店家立刻讓大人在左龍的旁邊坐下,其他人等則是圍著他們一圈一圈地站著。當他安排好這一切后,小二也適時地端上了菜和酒。
就這樣,溫綾四人在眾多眼睛不全的人的瞪視下也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只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餓了,又知道此時此刻,這些人是不會再害他們了,畢竟,他們有求于溫綾。
吃過飯,嗽過口,擦干凈臉,溫綾這才看著大人問:“大人可以跟我說說現在鎮里有一只眼睛的人,和沒有眼睛的人哪種人多?”
“沒有眼睛的人多。”大人想都沒有想便答,只因對于這件事情,他天天都在數著過日子。
“嗯。我想也是。”溫綾點點頭,表示贊同。
大人實在忍不住了,看著溫綾問:“小兄弟從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