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今天過生辰?我怎么沒聽說?”
“今天是阿伯說的,你快穿上新衣服,我給他們也買了新衣服。”百里宸軒激動的說著。
凌卿城被他推進房間,看著手中的新衣,算不算名貴,但都是緞面,粉色的底上面繡著白色的瓊花,身上的盤口還綴著鵝黃色的流蘇,看上去很精致。
換上后,她又把頭盤起,插進一枚銀釵,銀釵的末端垂落著兩條銀色的小鯉魚,非常的可愛。
百里宸軒等在門外,莫名有些期待,他望著天上的下弦月,心里生出莫名的暖意,他需要什么,都是下人幫忙買的,這是他第一次幫別人挑禮物,特別是給凌卿城選的時候,嘴角的笑意總是藏不住,看見什么都覺得好,都想要賣給她。
最后還是陳阿伯勸他少買點,村子里的人都不算富裕,凌卿城穿的太張揚,會惹來非議。
百里宸軒還是默默的買下,放在一個錦盒里,帶了回來。
凌卿城出來,百里宸軒看著她,不禁出神。
月光下的凌卿城,清秀的臉龐上,是精致脫俗的五官,靈動的雙眼里,仿佛映照這一片星海,讓他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凌卿城看到百里宸軒不斷往前,一步步靠近她,兩人的臉龐也慢慢的靠近,她可以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
百里宸軒微微側頭,垂眸從她的眼睛滑落到她的唇瓣,就在他即將靠近的時候,凌卿城一個側身,直奔廚房。
百里宸軒這才回神,愣愣的待在原地,剛剛他是要干什么?
凌卿城跑進廚房的時候,陳家二老,看著她臉色紅,又看著她穿著新衣,都推她出門。
“廚房多臟,別進來。”
“是啊,我們在做飯,別嗆著你了。”
陳阿伯拿起一旁的柴火放到灶臺,陳阿婆開始煮湯。
凌卿城被推出去后,她趕忙回屋換衣服,看到門口還沒走的百里宸軒,別開臉,沒有看他。
百里宸軒拉住她的手腕:“別換,挺好看的。”
“我要幫阿婆做飯,怕把衣服弄臟了,下次再穿。”凌卿城低垂著頭,羞澀的進門。
關上門后,凌卿城靠在門上,仰頭長舒一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百里宸軒了,但若是百里宸軒一直這般關心她,她該怎么辦?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曾經那個熟悉的感覺,若是別的男子給她的,她又如何在不清不楚的時候,接受別的感情。
凌卿城搖了搖頭,算了,先不想,反正他也沒說什么,就當是什么都不知道。
換了原本的布衣,她去廚房做飯,老人只會把飯菜煮了,家里也沒什么油,所以一直都很清淡。
今天是阿婆的生辰,應該吃好點的。
凌卿城把雞蛋煮熟,剝好后,灑一點面粉,用米飯包裹成一個團。
又將五花肉切成薄薄的一條,用兩條五花肉包裹住飯團,放到鍋里煎的微微金黃,加上醬肉和糖悶煮入味,拿出來后,便是一份黃金流沙,因為外面是泛黃的五花肉,切開后,里面的蛋黃還是溏心的。
之后她又燉了一只山雞,將雞腿和雞翅鹵煮了一下,最后把肉放在米飯上,淋上鹵湯。
這頓飯大家吃的非常好,兩位老人,都眼泛淚光,有些哽咽的說著:“丫頭,白少爺,都是你們,才讓我們兩個老骨頭在死前,還吃上飽飯。”
凌卿城也很觸動:“阿婆,你別這么說,不是你們,我也活不到現在。”
百里宸軒去扶他們起來:“你們是長輩,怎么還給我們下跪,這不是折煞我們嗎?既然是過生辰,大家就開開心心的,你們辛苦了大半輩子,是該享清福了。”
老人擦了擦眼淚,坐回位置,開始吃飯。
凌卿城在飯后泡了一些茶,這樣可以助消化,免得第二天腸胃不適。
晚上都休息后,百里宸軒聽到兩位老人小聲的說著今天的事情,他才知道原來他們不在的時候,又有人來欺負凌卿城和陳阿婆。
這種風氣,他覺得應該要變,而且當務之急,他要先解決完自己的事情,然后光明正大的給凌卿城和兩位老人好日子。
第二天早上,百里宸軒起床后,把所有藥材全部裝好,讓陳阿伯去賣掉。
“你這是干嘛?不留點,萬一生病怎么辦?”凌卿城阻止道。
“你留著,他們也會說三道四,你的好心,不代表別人會理解,你就留一點自家用,其他的都賣掉,以后也別再留了,我看他們還說什么閑話,當初沒有你的時候,這村子里的人不也活的好好的嗎?”
百里宸軒生氣的說著。
凌卿城看出他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想著他說的有道理,便不再說什么。
之后,他讓凌卿城在家休息,他去山上打獵,凌卿城不放心,便跟著一起。
昨天買的有很多米,凌卿城最愛吃米鍋巴,陳阿婆特意做了許多的飯,鍋底的鍋巴撒了些鹽粒,又給她帶了些醬,讓他們帶在路上吃。
兩人上山后,百里宸軒總是選好位置,讓凌卿城坐著,他去打獵。
凌卿城不明白是怎么了,便拉著他問:“你怎么有些反常?”
“我是男人,我在的時候,你就好好休息。”
“那你不在的時候?”
“不在的時候,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凌卿城猛然起身,扯住他的袖子:“你要走了?”
百里宸軒沒想到這次凌卿城反應這么快。
他抬手摸了摸凌卿城的腦袋:“不會走太久,家里有些事情要處理。”
“家里……”凌卿城喃喃自語。
是啊,他有家,他不是河西村的人。
看著她出神,百里宸軒思索了片刻,問道:“丫頭,你喜歡我嗎?”
凌卿城聽到這個問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腦子一片空白。
喜歡是什么?她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但我希望你能留下。”
百里宸軒輕笑:“你不想和我分開,是嗎?”
凌卿城點頭,她除了陳家二老,便只認識他了,她不知道這份不舍算不算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