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羽容
傳虎趁這會子堂屋也沒人,悄悄的湊近她耳邊說道:“你喜歡我還有呢,都是你的。”那口氣像是誘惑愛吃糖的小孩。
巧蘭白了他一眼,下巴一昂,“哼,我也有錢買得起。”那小眼神得意的很。
“別介,你是我媳婦我的都是你的,都給你。”傳虎嘴角噙著笑,燦亮的星眸閃爍著寵溺的笑意。
傳虎最好看的是一雙眼睛,明亮深邃,帶著星碎般的光芒,仿佛像是一汪幽潭,帶著奪人心魂的魅力,望一眼似乎就能被吸引了心神。
巧蘭抿著嘴淺笑,被逗得臉上都帶了好看明媚的笑容,白皙粉嫩的臉上帶著瑩潤的光澤,粉粉嫩嫩的煞是好看。
傳虎不禁看得有些怔楞,伸出手指不自覺的勾了一下她的臉龐,細膩柔嫩的觸感讓他心頭微微有些觸動,好像一根羽毛在心尖上輕輕的拂動,讓他有了一種酥酥癢癢的感覺。
巧蘭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好看的杏眸瞪的溜圓。
“呵呵呵!”傳虎回過神來發出愉悅的笑聲。
李母掐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又從里屋走了出來,傳虎坐在椅子上挪了下,端坐好。
“中午留下吃飯吧,蘭子做飯去了。”李母笑著傳虎說話。
“好啊,麻煩嬸子了。”傳虎笑盈盈的點頭。
傳虎看見巧蘭沖他做個鬼臉就跑去廚房干活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看著挺乖的細伢妹,其實脾氣像小貓一樣,惹急了也要伸爪子的。
他來到院子里,看見院子角落里堆的柴火不多了,拎著斧子撿了剩下的大塊木頭就劈了起來,手起刀落木樁穩穩的一劈為二,手底下十分麻利,不一會的功夫,墻角又堆了一堆柴火,燒個十天半個月是沒問題了。
李母做好了飯出來,瞧見了傳虎已經額頭冒汗了,忍不住露出滿意的神色,“歇歇吧虎子,你別管了,一會仁立回來就給我劈了。該吃飯了,你洗把臉吧,蘭子端水來給你虎子哥洗個臉。一會人就回來了都要洗洗呢。”
“知道了,水也燒好了。”巧蘭從廚房冒出頭來。
“沒事,又不是重活,嬸子跟我客氣啥。”虎子接過李母遞過來的毛巾抹了把汗。
正說著家里大大小小的爺們扛著農具就回來了,仁立和守正一人牽著一頭牛也跟在后面回來了。
“虎子哥來了。”
“干的怎么樣了?要不要我幫忙?”虎子一邊洗臉一邊問道。
“不用,也不種啥東西不急,就是趁閑著翻翻地,這會子人多牛也多呢,我琢磨著再買頭牛呢,明兒我去縣里轉轉去。”仁立拍拍身上的土,接了巧蘭遞過來的水盆,也開始洗臉。
“成啊,買大的還是買小的?”
“看看價格合適不?有合適的大小一塊買,養養也就能干點活了。”
“錢夠用不?不夠從我這拿點。”傳虎知道李家肯定不跟他開口,這李家人是個傲氣的,輕易不愿意欠人情呢。
“不用,夠用了,娘們去碼頭擺小攤,生意做的還行呢,賺了點呢,買牛還是夠用呢,我爺爺說要是價格合適錢也夠用,就一家買一頭,地也多,明年開春要干的活也多,多兩頭牛干活也快些。”
“應該的,這是正經事,哪省了它不能省了,買健壯的寧可錢多點。”傳虎也認同的點頭。
“嗯,我明兒和大伯去看看去。”仁立點點頭。
爺們單獨坐了一桌,幾人一起說說話,老太太領著女眷又坐了一桌,桌子太小坐不開。李家到沒有女人不能上桌的規定,不過來客多了是分開坐的,因為吃飯的桌子比較小,就是一大家子坐一塊也坐不下,這也是為啥李母想蓋房子的原因,地方小人多轉不開。
“圖繡的咋樣了?趁天冷趕緊繡,開春要干活,你也得幫忙做飯,到時候可沒時間繡東西了。”
“放心吧,我曉得算著時間呢,我趕在過年前把大人的圖繡好,開春忙過之后再繡李叔的圖,要不了三個月就能繡完,時間充裕不打緊。”巧蘭點點頭。
“嗯,天冷了,每天晚上要泡手啊,羊奶給你單門留一點你泡手用,可不能漲凍瘡啊。”老太太不忘了提醒孫女。
“嗯,記得呢,不敢忘。”
繡娘的屋里是不能生火盆取暖的,因為害怕煙火氣熏黃了金貴的布料,現代有暖氣和地暖就不用考慮這個,但這里可不行,李家也沒有地龍,那個太花錢了目前弄不起。
所以繡娘其實是很辛苦的活,看似一直坐著風不吹著雨淋不著,可實際上卻十分受罪熬人。
巴掌大的花朵繡娘要繡上萬針,有時候為了趕急活需要趕工,耗費的心神無法計算,幾個月下來活人能熬的脫了形。
巧蘭來這里難熬的是冬季,因為家里沒有暖氣和地龍,屋里不能擺火盆,以免損壞了布料,只能在門口擺一個還要搭上厚簾子。
她穿的厚厚的坐在那繡花,別提多費勁了。
傳虎聽了一耳朵,“為啥屋里不能放火盆,那多冷啊?”
老太太笑了,“賺錢那有那么容易呢,都看著巧蘭繡品掙錢,誰知道我孫女受了多少罪啊!屋里不能擺火盆,害怕煙火氣撩了布料,一幅圖一繡好幾個月,日日都擺火盆,素白的料子就會發黃,那金貴的蜀錦云錦,一寸一兩金,你賠得起么?”
“那就生凍著?”傳虎忍不住看看巧蘭通紅的手,怪不得她手一直是冰的呢。
“我們家沒有地龍所以就得委屈巧蘭呢,冷的厲害了只能時不時泡泡熱水洗洗手了,再不濟就是拿個湯婆子暖暖手,也只能如此了。”
趙氏也忍不住問道:“巧蘭年年都這樣受罪的?”
沒人說還真不知道這孩子竟然這樣辛苦,夏日里熱些倒好說,可以早起點趁涼快繡,可冬天就沒法子了。
“都這么多年她早習慣了。”老太太嘆口氣貌似不在意的笑了笑,可眼里全是心疼。
“哎!苦了這孩子,這回蓋房子娘給蘭子鋪個地龍吧,不行我們出錢,哪有這樣生讓孩子受罪的道理呢。”趙氏也皺了眉頭,想了想還是心疼這個侄女,對這個侄女她還是很親近的,何況上次借錢二話不說就拿出來了,她心里一直感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