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oC4放棄呢？\r

昨晚霍悠在藥丸房間躺下后，和在她旁邊的歐雅聊天。\r

那會兒已經很晚了，大部分人都睡了。她們說話雖然小聲，但和她們挨得近，沒有睡著的人還是能夠聽到的。\r

杭川在措辭明天怎么不動聲色地引導霍悠與軍方的人簽訂協約的時候，聽到正在閑聊的兩個閨蜜忽然轉變了話題。\r

歐雅問霍悠是不是肯定了要去政府工作了。\r

聶老太太攔住霍悠，歐雅不但看到了，而且對這其中的原因也是心知肚明。\r

霍悠說：“應該八九不離十了，那老太太也是很執著的，我最好還是不要和她爭了，要是把她氣出個好歹來，我還真脫不了干系。”\r

歐雅說：“去政府也好。”\r

霍悠笑：“除了政府，還有什么地方可以讓我去嗎？”\r

“當然有啊。”歐雅說：“還可以去軍方嘛。”\r

杭川頓時停止了一切思緒，注意她們的對話。\r

“軍方？”霍悠納悶兒：“有什么區別嗎？”\r

歐雅說：“政府和軍方是不一樣的系統，管理方式上自然也不一樣。不過軍方側重于對星際的開發，政府則側重于對星際的管理。如果我看的話，軍方就更主動出擊一點，政府會比較保守。”\r

霍悠一笑：“聽起來軍方是理科生，政府是文科生啊。”\r

“啊？”\r

“沒什么。”\r

歐雅無奈道：“說話說半截，吊人胃口。”\r

霍悠輕笑。\r

歐雅說：“其實軍方也不錯，你如果是要研究機甲的話，軍方應該更適合你。軍方的機甲研究部門遠超過其他職能部門，政府就差很多，機甲的各項專利絕大多數都是軍方申請的。”\r

霍悠說：“哦……或許吧。”\r

歐雅不解：“小悠你怎么聽起來不怎么積極？”\r

“有嗎？”\r

“有。”歐雅道：“換做是我，如果我能知道哪個植物研究所最對我的研究路子，我一定會千方百計去那兒學習實踐。不過我現在有自己的研究工作室，倒是沒有考慮這個問題。”\r

霍悠應了一聲，無奈道：“我如果和你一樣就好了。”\r

歐雅問她：“你對政府和軍方的感覺怎么樣？會有區別嗎？畢竟你爸媽曾經是軍人。”\r

“我對政府沒有什么好印象，對軍方的印象也一般。在我看來，這兩個地方沒太大區別，都不過只是職能部門，在哪里都一樣。”霍悠淡淡地說：“不過就目前而言，我對軍方不了解，對政府的話，雖然沒好感，但至少我相對熟悉一些。”\r

歐雅便說：“那在政府工作也挺好的，交流會進行了實況轉播，雖然給每個人的出鏡機會不多，但好歹全星際直播，你又是在第一場交流會上拔得頭籌的人，政府無論做什么，都需要考慮清楚了再做。在政府，還是很安全的。”\r

“嗯。”霍悠頓了頓，道：“而且，政府里有科學研究院，相關的各個領域最新研究成果我應該都能知曉一二。醫學上的，大概也可以。”\r

“醫學上……你是說，霍恩弟弟？”\r

“不只是小恩。”霍悠道：“小恩有先天性的基因病，這個小雅你知道。但是諾蘭……他也得了免疫基因方面的病，雖然治好了，但是總讓我心里不寧。小恩的基因病，全名是‘基因鏈免疫組信息片段缺失癥’，是出生后就知道的。而諾蘭的免疫基因方面的病癥，我不太記得全名了，但也知道是血液免疫基因遭到破壞無法再生所產生的問題，醫師沒有說是先天的還是后天的。”\r

霍悠輕聲道：“你看，都是我的弟弟，都是基因的免疫方面出現的問題，由不得我不多想。”\r

歐雅沉默了會兒說：“所以你希望能從科學研究院那兒找到可能有的答案？”\r

“嗯。”\r

歐雅輕聲道：“你也別太大壓力了。”\r

霍悠一笑：“不會。”\r

歐雅和霍悠的對話從始至終都很平靜，但對聽了個全的杭川來說，他的內心卻波濤洶涌。\r

軍方的確擁有強悍的軍事實力，但在其他方面，也的確是弱項。\r

尤其醫學方面，軍方可以說是依賴著政府的。\r

兩方互相依賴又互相對立，關系有緩和期也有結冰期，這也讓聯邦在這種不斷自我防備中更銳意進取。這和帝國中，皇族與其他貴族相互依存又相互競爭的關系很像。\r

杭川知道，最新醫學成果一定是被政府拿著，軍方的所有資源都放在開拓星際領土上，在其他方面幾乎不會花費軍費——就連軍費，都是政府撥款，每年就軍費雙方都要扯皮相當長一段時間。\r

綜合種種考量，好像政府的確是霍悠更好的選擇。\r

穩固后方，危險系數更低，還能第一時間知曉她想要知道的一些情報……\r

而且順理成章。\r

機密辦公室是一個文職部門，杭川不認為政府會讓霍悠這樣能力的基因人陷入險境。換句話說，她一定不會出現在任何危險的任務前線，她也完全可以繼續她的機甲研究——以她的能力，向政府提出要求，政府極大可能會答允。\r

然而如果被軍方錄用，那她會依照基因人的身份，直接被編入軍方特殊能力組。然后她會和他早幾年前一樣，一旦有任務，就要奔波于各種任務之中，背井離鄉，危機重重，還不能隨時隨地能和親人保持聯絡。\r

就這樣一想，杭川都認為政府更加適合霍悠。\r

哪個地方都有貓膩，都有不公和黑暗，只是軍方更加明朗化一些，政府里則彎彎繞繞的更多。\r

即便拋開其他一切不提，單就只說一點——軍方能給霍悠什么？\r

聯想到他自己，杭川就說不出要霍悠加入軍方這種話。\r

所以，他保持了沉默。\r

這種做法是非常不可取的。\r

但杭川還是這么做了。\r

他把軍方為了這次人才交易所作出的一切努力都擱置在了腦后。\r

他想，軍方是一定會將霍悠寫上征錄名單的，但如果霍悠強烈反對的話……那就是天意。\r

然而杭川忘記了一點——\r

瞿培在霍悠這樣不配合的情況下，提出了她并沒有說明，但他知道的有關霍悠的情況。\r

“據說你雖然是學機甲維修出身，但你在機甲研究方面非常突出，已經在研究獸形機甲和人體機甲之間轉化——”\r

“你怎么知道？”\r

霍悠豁然抬頭，破碎的瞳仁雖然無神，卻讓人感覺到了——憤怒。\r

是的，憤怒。\r

“你怎么知道？”霍悠將目光死死地盯在瞿培的臉上，他的面部輪廓細化成一條條的細線。\r

只聽霍悠一字一頓地問道：“杭川……是你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