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翊倨傲的眼神中透出了濃濃的殺氣,等拿到了蠱仙丹。他定會親手扭斷面前這個女子的脖子,快速將手中的軟劍收回,封玄翊重新坐回桌旁,不再去多看她一眼。
何妙兒滿意的輕輕一笑,繼續說道。
“既然殿下不殺我,那我們就開始談條件。”
回身坐到封玄翊的對面,抬手為自己斟了杯茶水,隨后悠閑的開口說道。
“第一,這南疆是蠱人被放逐之地,里面定是危險重重,所以你必須要保證我的性命。怎么進去的怎么把我帶出來。”
封玄翊淡漠不語。
“第二,除蠱仙丹以外的一切所得之物都要歸我。”
哼,封玄翊鄙夷的用鼻孔掃過何妙兒,龍族貴地里什么仙丹妙藥沒有。只是迫于現下的處境而已。
而何妙兒卻絲毫不在意封玄翊的不屑,在她看來,他們之間只是合作共利關系。用不著誰欣賞誰,所以繼續說道。
“第三,我想知道那日在西郊林,是不是你把我推出去的。”自己素來是個不吃虧的,別以為這事不提就算翻篇了。
“是。”
封玄翊答的到也痛快,那日他與幻影被人追殺,危及之下才躲進西郊林中,幻影只身引開殺手。而他則棲身在大樹之上準備運功療傷。
可卻被那霧妖的妖法擾的無法聚匯寧神,索性就將樹下那個躲躲閃閃的女子給踢了出去。
本想身穿玄女門裝的弟子應該足以對付個小妖,卻不想她如此沒用。
她竟還好意思提。
看著封玄翊那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何秒兒便覺得事前談條是非常有必要的,以他的這種人品,保不齊會在利用完之后就過河拆橋。
“綜上所述,殿下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口氣雖然輕快,但是態度還是要端正的。事關自己的小命絲毫都馬虎不得。
封玄翊依舊沉默不語,他不會向任何人妥協,更不會和這個臭丫頭談條件,但是胞妹的命也是必須要救的。
見封玄翊一直淡漠不語,何妙兒也失去了耐性,索性就把事情明說了。
“恕我小人在先,如果我覺得生命有脅時就會停止幫你尋藥,想殺便殺。而在尋藥之后也只有我知道該如何使用,所以殿下看著辦吧。”
說完之后便瀟灑的起身離去。
封玄翊盯著何妙兒離開的地方,輕聲喚道。
“幻影。”
頃刻間黑衣狼人便出現在房內。
“回去告訴玄辰,三日之內本王必能拿到解藥,讓他想辦法保住郡主的命。”
“是。”
幻影受命轉身躍出高墻,主子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已經再沒有什么人可以與之為敵了。
靜坐在廳前的封玄翊握著手中的一盞清茶。
左手伸進懷中拿出一枚羊脂玉的門佩,看著上面用燙金繪上的名字。
“何—妙—兒。”
隨即右手的茶杯應聲而碎。
幻影在飛過城主府大門時,地上看門的大黃狗又開始對著他撕心的狂吠,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過它。。。
第二日一早告別了城主一家,何妙兒就只身一人步行到城外,而封玄翊自昨晚就沒了蹤跡。不過自己也不在意,反正著急的又不是她。
回身望著人流不息的風都城門,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可又無從推斷。
但愿一切都是自己多疑了。
南疆之地距離風都城不過多半日的路程,再加上何秒兒的腳程快。戌時未到就趕到了蠱地的附近。
雖時辰不晚但是天色已暗,顯然已經不適合入蠱,況且封玄翊也還未曾出現。
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地勢布局,與先前在雜記上看的描述差不多。
四周都被陰暗的高木灌叢環環重繞著,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灌叢之中還不時傳來陣陣的陰風夾雜了一股腐木的味道,聞著讓人極為的不舒服。
剛想著轉身離開,余光卻掃見林間好似出現了一絲紅光,定眼望去只見那紅光卻越閃越多。不過是一駐足的功夫,現在竟已有了十多處紅色的光點。
紅光隨著陰風從四面八方漂浮而至,在視力范圍之內化做了一個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她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提著一盞紙燈籠,黑發垂地且看不清容貌。
此時周圍的陰風大作,直吹的有些叫人迷了眼。
等眼部不適感消退以后,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進入了林內。
四周的蒼木古樹造型怪異恐怖,四處蔓延而開的枝蔓就像是千萬只鬼手一般。樹身上的漆黑大洞更是想要把人活吞了是的。
那些隱秘在樹冠之間的紅色鬼影開始騷動起來,數目正在成倍的增加中。
就算平日里再怎么的遇事冷靜,現在也感覺自己的小腿處有些發軟了。
突然,左腿之上傳來異感,低頭一看,頓時就心下一驚。一只醬紫的枯手正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腳踝。
這枯手的主人只有半個身子,腰腹以下空空如也,腸肚拖的一路都是,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何秒兒渾身一怔,此刻也不知該如何反應。抬腿便想要甩掉這惡心的鬼東西,但發現雙腿卻如同灌了鉛一般,如何用力卻絲毫不見有半分的移動之像。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的,那些原本忽晃在樹林間的紅衣女鬼,現在也已經近在眼前。
一個個伸出干枯血紅的利爪,飛身撲來。
這次可真是失算了,錢沒掙到連小命都要賠上了。
干脆眼睛一閉心一橫,把所有看過的道法佛說內的驅魔咒統統都念了一遍。
再次睜眼時,眼前的厲鬼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卻越來越多,它們奮力的將自己推倒在地,不停啃咬著。
撕裂般的劇痛直叫人瘋狂,而無力反抗的絕望更是讓心中充滿著挫敗感。一股莫名的悲傷迅速占領了大腦中的每一寸意識。
倆道淚痕順著眼角流下,天道不公,不但封印了她的心,還要她飽嘗至親背叛的痛苦,如今更是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惡鬼侵蝕身體。
眸中決然之意漸生,強忍著疼痛伸手費力的在地上摸索,沒想到手旁竟還真有一根尖銳的樹枝可用。
我何妙兒豈會容忍你們這些陰晦的東西肆意欺辱。
猛的舉起手中的樹枝便要刺進頸間的動脈處。
尖鋒睇喉,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的女聲。
“姑娘,這是要自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