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兒,這不是該負氣的時候。”夜白漓深知詭畫洞底的恐怖,說什么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何妙兒他們去送死。
“你與沈清謀劃了多年到底是為了什么,她心中的那份執念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如今我的心意便也是如此,南海之下有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必須要去。”
何妙兒輕描淡寫的語氣之中卻透著一股堅決,當她看到南海之后眼神就片刻未曾離開過,若是以前她還沒有這份決心,可如今入了世才知道,不能修煉便不能生存,而那些幻影幻聽更是繞的自己不得安生。
其實她最想知道的,是誰在夢境中推了她一把,不管此人是前世的宿敵還是今生的劫數,她都要將這個人尋出來,有前仇就報前仇,沒前仇就斷了她往后想謀害自己的心思。
那個夢太過真實了,她絕不會讓那一幕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夜白漓是了解何妙兒的,他知道不論再多說什么也不可能斷了她的心思,與其擔憂倒不如和妙兒一起面對,死也是痛快了。
“南海之下漆黑無比,若是沒有尋靈定位的本事你們是尋不到那洞口的,我陪你們去吧。”如果想要陪同便得有個正當的理由,不然妙兒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同行的。
何妙兒有些猶豫,此次南海之行九死一生,帶著躍魚姐妹已經有些后悔,如今再把夜白漓牽涉進來更是諸多牽絆,可若是不帶上他,自己還真沒有信心能找到詭畫洞底的洞口。
玄月鸚也勸著主人,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大不了到了洞口再打發夜白漓離開便是。
于是眾人便達成了共識,一行五人,由夜白漓前方帶路玄月鸚斷后,躍魚姐妹負責保護主子的安危,而何妙兒則負責陣前指揮和自保小命。
南海之內的海水冰冷刺骨,隔著避水珠的氣泡都能感覺到陣陣寒意,凍的何妙兒打了好幾個哆嗦。
躍魚姐妹畫作魚身跟在主人身邊,仔細警覺著周圍的一切動向。
而此時游在前方的夜白漓突然停了一下,回身朝著她們比畫起手勢來,何妙兒一看便明白了,她與夜白漓相識多年卻并不同門,有時當著人前不方便交流,于是便發明了一套只有他們倆人才看的懂的手勢。
夜白漓的意思是說,前方。。。有危險。
何妙兒抬手示意身邊的躍魚姐妹提早防備,自己則也掏出了懷中的琉月暗影,身后的玄月鸚雖然聽不見,但看著架勢便知道要打架了,趕緊豎起了雙翼。
身邊水流的震動突然變得劇烈了起來,好似被燒開的沸水一般冒著泡,好像海底之中有什么東西正在翻騰攪動著。
這動靜可不小,如果不是個龐然大物那畢竟是數量不少的群怪,只是此刻無法問明原因,只能靜觀其變。
前方的夜白漓突然拔出腰間的墨玉短笛左右的砍殺了起來,可是何妙兒并沒有看見什么怪物的身影,只是看到夜白漓一人在那揮動著短笛。
這時身邊的小躍兒也開始不停的擺動著尾巴,魚鰭之上也有些傷痕似是被撕咬過,隨后小魚兒也開始扭動起身體。
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何她什么也看不到,正當自己忍不住想出口發問的時候,卻發現避水珠的氣層似乎也開始受到了攻擊,舉起手中的琉月暗弩將精氣匯聚于上,通過閃爍的弩光何妙兒才終于看了個清楚,他們現在正身處在一大團巨大的黑色浮游物之中,而這些黑色的小影子數量驚人,正在不停的攻擊著他們。
后方的玄月鸚趕忙游到何妙兒的身邊,喘著大氣說道。
“這是南海中的海妖,千萬別叫它們近了身,否則定會被啃到尸骨無存。”
海妖?何妙兒心中一頓,她以為海妖都是鬼頭魚尾的大怪物,沒想到竟會是這般渺小的黑影子,不過小白雖然素來愛吹噓,但是所知的確實比她多不少,既然它說危險定是不好對付的。
“現在怎么辦?”何妙兒對海里的東西知曉的甚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玄月鸚思考了片刻后說道。
“這種群居的邪物多半都是有個領頭的,只要攻擊海妖中的妖王便可以亂了海妖們的陣勢趁亂逃跑。”
何妙兒當即領會,這和自己在巫蠱之地的遇見的魂奴群一樣,若想擒賊必先擒王,但那些魂奴是可見的,如今這些黑影細小煩亂根本看不出有何不同,想找出頭領比大海里撈針還要難。
海妖們的攻擊一波猛于一波,眼看著前方的夜白漓就快要撐不住了,這進攻勢頭就連神仙也難以抵抗,何妙兒此刻也是心急如焚,這還沒找到詭畫洞府的洞口難道就要先喂了海妖不成。
也許是她的的命不該絕,正當他們陷入絕境時,后方卻突然涌來了一大片的魚群,直撞的她們頭暈眼花,可這一撞也撞散了海妖們的圍攻之勢。
如今他們就像是倆頭野獸之間所要爭奪的美餐,看這些魚群中的怪魚們長的獠牙鬼面,也定不是什么好東西,果然經玄月鸚一提醒得知,這是南海中的食人魚。
食人魚碰上了海妖,這奇觀可是百年不得一遇,而現在倆軍對壘主將必先要出來叫陣。
只見食人魚群中一頭體型略大的青色鬼面魚正張嘴發出怪叫,而海妖群中也有一抹黑影的周身泛起了藍光,竟還同時生出了倆對光翼不停拍動著身側的水流發出劇烈的震動,何妙兒頗感吃驚,方才海里的動靜竟出自于一只小小的海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