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起身,打定了主意就去挪父母的床,她記得他們家有兩張銀行卡,爸爸的工資卡和爸爸的私房卡。
因為蘇家就只有蘇父一人賺錢,所以蘇父的工資卡全權交給了蘇母在保管,但是蘇酥從小時候就知道,蘇父還偷偷藏了一張私房卡,里頭全是蘇母不知道的錢,比如說蘇父的各種獎金啦,爺爺奶奶留給蘇父的現金遺產啦,全都在這張卡里。
平日里蘇父就只是偷偷用這張卡里的錢買點兒煙酒,基本都不動里面的錢,蘇酥從小的時候,蘇父就不瞞著她,一直跟蘇酥說:這是你以后的嫁妝錢,藏那兒藏那兒別給你媽發現了!
蘇酥沒費什么力氣,就把父母的那張大床推開了一條縫,往縫里伸出一只手,掏出一只滿是積灰的襪子,又從襪子里扒拉出那張被蘇父千辛萬苦存下來的私房卡,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道:
“愛愛小寶貝兒,看你外公藏東西的水平,高吧?咱們拿好這錢,先去找你外公外婆,然后把他們接到湘城去!出發!”
說出發,其實蘇酥沒有立即走,她習慣性的在家里掃蕩了一圈,把能吃的米菜雞蛋全都帶上,還有鍋子刀具電飯煲之類的,接著把父母及她的四季衣物,蘇母的黃金首飾各種珍藏的玉器都拿了,家里的棉被墊被床單也帶上了一些,將軍用吉普車的后座及后備箱給塞了個滿滿當當,最后走的時候,蘇酥還順手拿走了擱在門口架子上的全家福相框。
她在界市里,找了家自助提款機,取了蘇父私房卡上的幾萬塊錢,再查了下余額,卡上還剩下有23萬,然后上最近的啃得雞,狠狠的吃了一頓快餐,又打包了上十個全家桶套餐,跳上吉普車就往德市出發了。
要從界市往德市去,走高速的話,路程只要個把小時,蘇酥想著高速路上加油站里那個工作人員的話,三天前進了德市的人都還沒繞出來,她便選擇不走高速,直接抄國道走,走國道會慢一些,彎彎繞繞估計得3個小時才能到。
一路上還算是順利,只是越臨近德市,國道上散布的交警就越多,然后蘇酥就看見關卡了!
關卡前面堵了一溜兒的車,有些車被放進去了,有些車沒有,想要進德市的車不少,但更多的是從德市里面出來的車,大家開得很慢,蘇酥搖下車窗,聽見前面有一輛車的車主,正在和看守的交警扯皮。
“我進德市真的有急事兒,耽誤了我的事,你賠得起嘛???”
跟交警扯皮的車主,開了一輛寶馬,一看那做派就是要進德市談生意的,但是交警就是不讓進,不管那車主送煙送錢的,說不能進,就是不能進,后來那車主就發飆了,松了松領口上的領結,指著攔路的交警鼻子就罵。
那交警也不是個好相予的,一巴掌打掉車主指著鼻子的手指,就跟那車主對干了起來,看得后面的車主連聲叫好,直起哄著,“打,打,兄弟,加油!”“讓我們過去,我老婆在德市生孩子啦,我要過去。”
有些車,就像寶馬車主這樣,怎么都不讓進,但有些車卻是可以的,蘇酥坐在駕駛座上,仔細觀察了一下,能進的車,都是四個圈車系,四個圈是華夏政府的政府用車,所以說能進德市的那些車,基本都是政府里的人。
一個高架橋塌了,事關國家的形象,自然足夠引起政府重視的,各階領導進入調查走訪,也是理所當然的。
此時已經到了凌晨三四點鐘,天上的星子高高掛著,閃著冰冷的光,一亮一亮的照耀人間,大地上,進入德市的國道一片擁堵,交警們疏通了一夜,蘇酥也睡睡醒醒了一夜,最后終于輪到她的車了,那守著關卡的交警就掃了一眼她的車牌,敬禮,立即放行!
進入第一道關卡,開十分鐘,便又遇到了一個關卡,平時半個小時就能跑完的路,蘇酥硬是跑了兩個多小時,然后她就發現交警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軍人在把守關卡。
這多少有些讓人心驚,不是證明德市里不簡簡單單是一個高架橋塌方,就是證明這次高架橋的塌方事件很嚴重,嚴重到不得不動用軍隊的程度了。
接著蘇酥的車,被前方身穿迷彩衣的軍人攔住,這次她的軍用牌照并不像之前那么好用,那位軍人端著槍走上前來,站在蘇酥的車窗邊,立正,敬禮,擺出一個標準的軍姿,然后敲了敲蘇酥的車窗,示意蘇酥打開車窗。
她將車窗搖了下來,軍人立即有些啞口無言了,原本要開口的話,在看到蘇酥的臉時,一個屁都憋不出來,然后他示意蘇酥將吉普車靠在路邊,自己回到關卡里去了。
大概是對方也沒料到,開著他們部隊里吉普車的司機,居然是個女的,還是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小女孩兒,關鍵這小女孩兒那副柔柔弱弱比兔子還顯純潔無辜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個女兵,這車不是偷的,就是這小女孩兒是哪個軍官的直系親屬,且那軍官的軍階絕對低不了。
蘇酥坐在車里,眼睛盯著對方進入指揮室打電話的動作,她白皙瘦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指尖在黑色的皮套上輕輕敲擊著,盤算著當前的局勢,是要沖進去,還是打道回府?
沖進去是萬萬行不通的,她不想被那些持槍的士兵射成篩子的話,就最好不要走這條路。
打道回府的話,得把車藏在個什么地方,然后步行進入德市,這就比較麻煩也比較累人,雖然末世之后,她也不是沒有長途跋涉過,但以她現在這么個體質,找到父母,再把他們帶出來,就不容易了。
正在心里考量著,打電話的軍人從指揮室里出來了,滿臉都是笑意的小跑至蘇酥的車前,敬禮,很是禮貌道:“您可以進去了。”
“哦?!”蘇酥挑眉,有些意外的看著窗外軍人臉上的笑容,一邊發車進了關卡,一邊在心中尋思著,剛才那軍人是給誰打電話了?好似還打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