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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看著四個小蘿卜頭，挑眉，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應該是找到什么吃的了。
“姐姐！”三小胖乎乎的小手攥著拂曉的衣服，不舍得松開，眼睛眨啊眨的，恨不得掛在自家姐姐小小的身子上。
拂曉擰著小眉毛看三個弟弟好一會兒，才嘟著嘴道，“下次不能再拽姐姐衣服哦。”
太姥爺給她做的衣服呢，都被弟弟揪出來印子了。
“姐！”小唐律齜著小奶牙，仰頭看著拂曉，伸出自己的小手，又喊了一聲，“姐！”
拂曉見他松手，抿抿小嘴，牽上他肉呼呼的小手，“乖哦。”
結果話還沒說完，另外一只手就又被抓住了。小唐元拽著她大拇指，小唐周拽著小指，分配的還算均勻。
于是，在汪洋的看護下，拂曉拖著三個弟弟往老爺子的診室去。她常來，所以馮老爺子在哪兒都是清楚的。
馮老爺子正在給人施針，聽到門口熟悉的嬌嫩小聲音，嘴角翹了翹，跟身邊的學生兼助手說道，“你讓他們在我的休息室等一會兒，等我施針完畢，再過去。”
“好的，馮老。”中年模樣的男人，點點頭，放下手里的東西，到門口表達了馮老爺子的意思。
“好。”汪洋應聲，蹲下跟拂曉說了一遍，見她點點小腦袋，這才帶著一串孩子去了隔壁房間。
這個房間馮老爺子專門找人給裝修過，沒有尖銳的棱角，也沒有能夠讓孩子攀爬的架子，就連桌子腿都是圓的，而且還放著孩子可以吃的定西。
汪洋帶著四個孩子過來之后，就蹲在門口，盯著拂曉的口袋看。自始至終，拂曉的那只小手都沒有松開過，即便是松開，小手還虛虛擋著口袋。
拂曉注意到他的視線，咧嘴笑了笑，把口袋捂得更結實了。她也不說話，就那么笑瞇瞇地跟他對視。
不能說謊，也不能說實話的時候，太姥爺說了，可以保持微笑。
“拂曉？”汪洋笑著指了指她的口袋道，“你這是得了什么寶貝啊？在哪兒弄的啊？”
拂曉看看他，嗯嗯了一會兒，才道：“不知道是什么，在家里挖的。”
家里挖的？
汪洋頓了頓，又問，“后院？”
“嗯嗯。”拂曉點點頭，“一個小哥哥埋進去的。”
她說著，拍了拍小唐律的腦袋，“小弟挖出來的。”
“啊哈！”小唐律睫毛扇了扇，挺起小胸脯，在拂曉手心蹭了蹭，仰著小臉喊她“姐”。
汪洋心下一動，有些警惕起來。“那小哥哥是誰？”
在林家挖坑埋東西，還是埋去后院兒……
這怎么想怎么不對！前院本來就給他們特意留了空地，還容易挖松散，為什么還要去后院那硬邦邦的土地上挖坑？
汪洋越想越覺得不對，霍地站起來，開門到隔壁敲了敲門，喊馮老爺子道，“馮老，您再不去看拂曉，她都要哭了。”
話中，特意把“哭”字兒咬重。馮老爺子一愣，把最后一針扎上去，讓助理看著，洗了手，一邊擦一邊往外走。
拂曉從小到大，哭得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清楚，怎么會無緣無故哭？汪洋這是催他出來說事兒呢。
“馮老，”一關上門，汪洋瞬間壓低了聲音，跟他說道，“拂曉有東西要給您看，您趕緊看看，是個什么玩意。”
他懷疑，是有人借助孩子小不懂事，故意惹事兒。
馮老爺子在他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朝著拂曉伸手，拂曉朝他甜甜一笑，趕緊從口袋掏出小牛皮紙袋，遞給馮老爺子，信服又期待地問道：“太姥爺，能不能吃？”
“讓太姥爺看看啊。”馮老爺子笑呵呵地接過小牛皮紙袋，找刀子打開，等看到眼前白花花的粉末的時候，忽然一頓。
“馮老，是不是不對？”
“嗯。”馮老爺子掃了下眼前的東西，“在哪兒弄的？”
汪洋迅速解釋了一下物品的來源，然后便見馮老爺子臉色陰沉起來，“汪洋你現在就回去，把今天到咱們家做客的人全部留下。”
然后又到隔壁喊了一下自己的助手，讓人備車。
“馮老，您不跟我一起回去嗎？”汪洋道，“家里目前就王姨一個人，而且您一個人……”照顧四個孩子能行嗎？
只是還沒說完，就見鄭護從廁所里出來，“這是咋了？怎么剛來又要走？”
她就上個廁所的功夫，這就要回去了？聽話音，好像還不帶著四個孩子？
“鄭姨，您幫著老爺子照顧四個孩子，我有事兒回去一趟。”汪洋看見鄭護，這下才算放心，說著便往外面沖。
鄭護看著他，一頭霧水，“啥事兒這么緊急？離微微下班還有一個下午呢。”
“汪洋！”馮老爺子喊住他，“你帶著鄭護一起回去。”
汪洋一愣，點點頭，帶著鄭護就往外走。鄭護也沒來得及問什么，見確實著急，便著急忙慌地跟了上去。
“汪洋啊，這是咋了？”鄭護心里有些惴惴，“是家里出什么事兒了？”
其實也不對啊，他們過來馮老這邊兒，按理說家里那些串門的，差不多也該全部回去了。
都回去之后，家里也就王姐一個，能發生什么事兒？
“您先別問，咱們回家再說。”汪洋是沒打算說的，因為這事兒可能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兒。
雖然老爺子沒有說那白色的粉末是什么東西，但憑著多年的軍人警惕性，他大約猜出來了那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什么人那么仇恨林家，竟然使出這樣陰損的法子來報復！
他都不敢去想，萬一是四個孩子挖出來，當成白糖給吃了，會是怎樣一件……
總之，這樣的人挫骨揚灰都不為過！
汪洋怒氣高漲，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冷靜。他這樣子，叫鄭護也不敢再問什么，乖乖上了車，跟著往家里去。
等他們一走，馮老爺子讓人準備的車也到了，他帶著四個孩子上了車，跟司機報了一個地名，說了一句，“安全前提下，能開多快開多快。”
之后，便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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