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行禮道:“回世子爺的話,有人在如記茶樓上扔了個茶壺,驚了吐蕃國使臣的馬匹。”
蕭瑞德愣住了,董如意也愣住了。
如果說是意外沒拿住手中的杯子,那驚的也只能是樓下的百姓。
茶壺驚馬,這只能是故意的了。
可哪個這么蠢,在今日做這樣的事?更何況能上去如記樓上的,更不該如此了啊!
董如意道:“堂兄,咱們過去看看。”
他們從官兵圍住的通道走去,很快就到了如記茶樓。
使臣的隊伍已經過去,五城兵馬司圍住了如記茶樓。
而如記茶樓里面的人,就連如記的管事也都給清了出來。
大掌柜見到董如意時,差點沒哭出來,這間如記茶樓從開張就是他管著的。這幾年來,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董如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大掌柜著急道:“老夫也不知道,雅間內發生了何事。原都好好的,那使臣隊伍路過的時候,忽然砰的一聲。然后就驚了吐蕃國使臣的馬。
還沒等老夫問清楚,官兵就進來清人了。”
如記茶樓里,雖出入的都是達官貴人,可他們那里見過如此架勢。
蕭瑞德道:“那里面還有何人?”
大掌柜一愣,忙道:“大少爺在里面?”
蕭瑞德驚道:“什么?你說世杰在里面?”
大掌柜道:“沒錯,里面除了大少爺外,還有大少爺帶來的人。”
二掌柜跑了過來,“已經打聽清楚了,說驚了使臣馬匹的茶壺,就是從大小姐的雅間里扔出去的。”
蕭瑞德驚呼,“這怎么可能?”
董如意皺眉道:“另外那人是誰?”
大掌柜道:“是個生面孔,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大少爺對此人極其恭敬,就他那身行頭,非富即貴。”
蕭瑞德喃喃道:“能是誰啊?”
董如意道:“我知道是誰了。”
她嘆了口氣,“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留兩個人在茶樓外等著,其他人都散了吧!”
董如意說完走了進去。
蕭瑞德道:“我會幫你們家小姐的。”
大掌柜忙抱拳道:“謝世子爺。”
茶樓里外都是官兵,守門的兵士道:“來者何人,兵馬司在此辦事,任何人不得出入此處。”
董如意道:“我是蕭瑞周,你盡管去回。”
兵士一愣,他雖不認識面前的小姑娘,可全天下能叫蕭瑞周,敢叫蕭瑞周的只有一人。
他趕忙抱拳道:“是如意小侯爺啊,我家大人已經讓人去侯府請您了,沒想到您這么快就過來了,快里面請。”
蕭瑞德此刻也走了過來。
董如意直接介紹道:“他是慶王世子。”
兵士沒有在阻攔,今日只要姓蕭的想進去,他們一個都不會攔。
董如意進到里面,此刻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和京兆府尹都在。
他們見到董如意,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
此刻沒人再會管董如意是不是孩子,他們都知道,如今除了皇上和如意侯外,再無人管得了代王。
蕭瑞德道:“代王叔是否在上面。”他此刻雖然也猜到了丟茶壺的人,卻依舊想確定一下。
京兆府尹哭喪著臉,“在,在上面呢。慶王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說萬不能出任何紕漏,誰知竟出了這樣的事。”
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此刻也是一臉的愁苦。
他們護了一路,幾乎每一處都想到了。
但凡是使臣經過的地方,他們全都是查了又查。
別說其他地方,就是如記茶樓上的客人,他們也排查了幾遍。
二樓、三樓定下雅間的人,他們都是知道的。
那些人非富即貴,誰會干這掉腦袋的事。
可他們錯了錯在,沒算準代王爺會臨時起意來此。
董如意點了點頭,向樓上走去。
蕭瑞德趕忙跟上,他小聲道:“你說我父王會如何處理你父王?”
董如意重重的嘆了口氣,“你覺得呢?”
蕭瑞德也重重的嘆了口氣,“我父王應該會把你父王交給皇伯父。”
雅間的門是開著的,董世杰此刻也傻眼了,他哪里想過代王會干這樣的事。
代王勸著董世杰,“你不用怕,本王是不會讓你背黑鍋的。”
董世杰看著代王,啞口無言。
他哪里是怕這個了,代王扔茶壺的時候,還叫了一聲。下面那么多百姓,可都看著能。
只是這好像不是重點好不好?
他忽然發現,自己都被代王帶跑了,他剛剛在想今日的事,如何才能不了了之。
董如意道:“父王真是好雅興啊!”
董如意的聲音響起,代王和董世杰全都嚇的站了起來。
代王道:“是如意啊!呀,德兒也來了!”
他心里嘀咕著,這事也辦的太快了些。
蕭瑞德抱拳道:“侄兒見過代王叔。”
他說著把董世杰拉了出去。
出了雅間,蕭瑞德就質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
董世杰郁悶道:“這事真的不怪我,使臣車隊經過的時候,我也在看熱鬧,等我意識到,那茶壺已經飛了出去。”
蕭瑞德狠狠的抓了抓頭,“好端端的,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董世杰更加的郁悶了,他簡短的說了一下代王去董家的事,然后道:“還是想想如何解決這事吧?”
蕭瑞德道:“如何解決,哪個解決的了。”
雅間內,董如意看著代王,一言不發。
代王被看的心里發毛,卻還是說了實話,“本王只是想給那些番邦人點顏色瞧瞧,誰讓他們打你主意的。”
董如意呼了口氣,“就為了這個,您就當著京兆百姓的面,丟了個茶壺下去?”
代王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
董如意被代王的話氣笑了,“真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代王忙道:“如意,你別氣,父王明個就去溫泉山莊負荊請罪。”
董如意忙道:“停,您還是別去氣皇伯父了。有皇伯父在,您在胡鬧,他還不至于要了您的命,這要是氣死了皇伯父,不管是太子登基,還是四皇子、五皇子,都不會輕饒了你。”
代王輕聲道:“真的如此嚴重?”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