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董文德滿臉掩飾不住的喜氣,然后說了他和董如意剛剛商量的話。
皇上聽的兩眼發直,在董文德說完后,皇上拍案道:“好,董卿想的正和朕意。張福海,傳慶王進宮。”
董如意行禮道:“朝廷大事如意不懂,如意就先告退了。”
皇上翻了個白眼,直接揮手道:“去吧。”
董文德看著退走的董如意,嘆氣道:“如意要是個男孩子就好了。”
皇上隨口道:“在大周,女子一樣可以封王拜相。”
董文德直接呆立當場,好在皇上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等慶王趕來,董文德又細說了一遍關于朝廷借款的事。
御史的彈劾顯然沒起任何作用,皇上頒發了大周朝,第一筆國家借貸的詔書。
滿朝文武有贊同的,有不贊同的。
不贊同的是認為,朝廷用他們銀子,那是他們的造化,哪里還有還一說。
只是皇上意已決,任誰反對也不管用。
而此事最好的回報就是,不僅商賈愿意借錢給朝廷,就連富戶都愿意把存在錢莊的銀子借給朝廷。
戶部一下子籌集了晉兆軍三年的錢糧不說,還有建設各處的銀子。
接下來就要看受災各處如何治理了。
如果各地建設到位,以大周的稅收來說,十年內就能還上這筆銀子不說,還能讓戶部剩下不少銀子。
晉兆軍糧餉的問題解決了,可趙士高更加郁悶了。
眼看著晉南王就要南下,而董文德忙的,他根本就找不到人。
他戶部忙的讓他尋不到董文德。
每每董文德下朝,又都會留在宮中。
趙士高情急之下,讓他夫人下帖找董陳氏談這事。
陳氏看著帖子,直接道:“這是哪家的趙夫人,我同她從無往來,她請我作甚?”
徐媽媽低聲道:“奴婢已經讓人打聽了,這位是趙士高大人的夫人。之前聽聞趙大人一直想請咱們老爺出去,您也知道陛下新頒布的借貸政令,如今老爺忙的,恨不得連府上都不回。
想是那趙大人找不到老爺,這才讓他夫人找夫人來了。”
陳氏不解道:“咱們兩府本就沒有什么交情,趙家到底何事,如此的找咱們?”
徐媽媽低聲道:“奴婢猜想,他們如此是為了趙家小姐同晉王府的婚事。畢竟晉王府如今是咱們的玉小姐管著。”
陳氏聽了,直接道:“真真是活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告訴他們,就說我身子不舒服,去不了。”
陳氏可不想找那份閑氣,她索性在府中裝起病來。
趙夫人氣的不行,“她董陳氏有什么好裝的,這要是早兩年,她一個窮翰林的夫人,也配我下帖子請?”
趙夫人惱了一通,可為了她女兒的將來,她也只能厚著臉皮回娘家了。
趙夫人娘家姓曹,曹家的老族長就是代王的外祖父曹大人。
曹大人是個閑職,如今只拿俸祿,可他有貴太妃這個女兒和代王這個外孫,在朝中也是無人敢得罪的。
代王同曹家來往不多,早年他們母子失勢,曹家自身難保,貴太妃怕連累曹家,故而不做往來。
而代王,他除了對親外祖父好一點外,對曹家的其他人沒有任何好感,也從不往來。
這也是為何代王和蕭瑞征去趙家,弄了個那樣的結局回來。
代王再如何的不管曹家,那也是私底下的事。如今曹家宴請京兆貴族,但凡有身份的都會給曹家這個面子。
陳氏看著曹家發來的帖子,“真是拒了那個,又來了這個。”
迎春見陳氏一副不想去的模樣,低聲道:“剛剛徐媽媽說了,曹家是貴太妃的母家,代王爺的外家。”
陳氏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代王的外祖家?迎春,你說我那日穿哪件衣服好?還有,使個人去晉王府問問,看看玉兒要不要同去。”
迎春忙道:“夫人,董側妃有守在身。”
陳氏扶額,“看我怎連這個都忘了,還好有你提醒,沒得讓玉兒難做。”
因晉南王南下在即,曹家的賞花宴辦的極其匆忙,曹夫人干脆把賞花宴的地點放在了京郊養花的莊子上。
這樣一來,省了他們的麻煩不說,前來的夫人們,還可以早點回去。
陳氏這是頭一次去京郊赴宴,這一出門就是一整日,她再三交代了家中的事,這才上了馬車。
迎春道:“這次去的人這么多,要是有合適咱們少爺的就好了。”
陳氏笑道:“就你心思多,只是你說的對,世杰年紀不小了,以后這樣的宴席咱們多參加一些。”
二人說了會話,陳氏便有歪在了一旁,昏昏欲睡。
孟媽媽道:“夫人,咱們到了。”
陳氏聽到聲音,趕忙坐了起來。
等迎春給她扶好步搖,重新撲了粉,她才下了馬車。
門里的貴婦們,已經到了許多了。
董如意進宮伴駕,代王府勢力如日中天,許多夫人說著奉承曹夫人的話。
曹夫人道:“哎,我們老爺子年紀大了,前些日子身子不好,代王爺還特意來了趟。
老爺子看見代王爺,就說起我們家貴太妃兒時,說如意侯像極了她呢。”
陳氏走了進來,她見里面正說的火熱,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
兩旁坐著的人,見陳氏過來,忙點頭招呼。
陳氏面帶微笑的回著,大家都沒有打斷曹夫人的話。
趙夫人等的就是陳氏,陳氏一進門,她就掃到了陳氏。
她看向曹夫人,見曹夫人還在說,便有些急了。
她直接道:“母親,董夫人來了。”
曹夫人一愣,有些不高興女兒打斷她,只是今日的事,是一早說好的,她看向陳氏,直接道:“董夫人怎坐去了那里?”
陳氏起身道:“不礙的,剛剛聽曹夫人說起如意,這不就跟著一起聽了。”
趙夫人酸唧唧道:“還是董夫人厲害,這一口一個如意的叫著,換做咱們哪敢如此稱呼啊!來,來坐我這里。”
陳氏一聽,臉直接掛不住了。趙夫人的話,說得她像拿著如意這個名字做臉面一樣。可她不是,她是平日里叫習慣才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