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完,向外走去。他相信日后不管發生何事,董如意都會以大局為重,就像今日他沒有失望一樣。
董如意望著皇上離去的背影,滿心的不解。
她就這樣直直的站著,直到皇上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才轉身進了東書房。
王喜看著董如意,他同樣是滿心的不解。
他想不通皇上的用意,更想不通董如意這是在做什么。要是換做以往,如意侯早就回偏殿睡覺了。
董如意看著奏書,拿起筆繼續的圈寫著。她面上淡定,可心里卻是亂糟糟的。
因為皇上是離開了,可這書房內除了她和王喜外,又多了一人。
宮中的暗衛是皇上親自指派的,皇上留這樣的一個人在她身邊,到底目的何在?
她是在是想不通,她瞟了王喜一眼,王喜的模樣顯然是不知情的。
董如意興慶自己五歲就開始練武,也興慶自己是個孩子,否則暗衛不會掉以輕心。
不解,依舊是無法理解皇上的用意。
董如意的手一頓,她心下一驚,“難道是自己太過出眾了?”
她以為她做的好些,皇上就不會讓她去吐蕃和親,看來她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她揉了揉犯困的眼睛,然后扔下手中的筆,“王喜,我不看了,回去睡覺。”
第二日的早朝和以往一樣,一眾官員全都準時進宮,可皇上依舊沒有上早朝。
張福海收了奏書,散了官員。
戶部官員在董文德的帶領下,如今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分內活。
只聽有人小聲問道:“咱們大人今日怎么沒來,他可是從來不會遲到的?”
“你們還不知道?聽說昨個董夫人動了胎氣,陛下準董大人告假一日。”
話頭一起,其他官員也開始議論了。
只是眾人議論時,還會時不時的看向蕭瑞征和趙士高。
蕭瑞征一臉的莫名其妙,他想著出宮趕緊讓人問問,要是岳母真的動了胎氣,他們夫妻要回董家看看。畢竟這義女,也是女兒。
趙士高的臉難看異常,他也時不時的看向蕭瑞征。
他看蕭瑞征的模樣,就知道此刻蕭瑞征還是不知道的。
他想著昨日曹氏說的話,心里就是一陣后怕。
昨日發飆的不僅是董如意,就連趙士高的岳父曹大人也發火了。
平日里不過問任何事的曹大人,不僅當著趙曹氏和其他人的面罵了曹夫人,還讓趙曹氏沒事不要老往娘家跑。
他睜眼到天亮,也沒有想到解決女兒婚事的好辦法。
蕭瑞征離宮時,香菊就已經知道陳氏差點小產的事了。
她氣得不行,她讓人準備了上好的補品,打算蕭瑞征下朝就一同去董家探望。
蕭瑞征一進府,香菊就急著拉他去換衣服。
等蕭瑞征換好便服,昨日的事香菊也說了七七八八了。
蕭瑞征氣道:“趙家到底要做什么?那婚書可是當著代王叔的面退的。”
他認為退了婚書,就等于退了婚。至于趙家,不過是一廂情愿的想要挽回罷了。
香菊震驚的看著蕭瑞征,“小王爺不知,這退婚不僅要退婚書,還要問他們要回聘禮和交換的信物?”
蕭瑞征也愣住了,“退婚還要如此麻煩?”
香菊扶額,語塞。
他們夫妻二人面面相覷,竟然弄了這么個烏龍。
香菊道:“這事倒也不怪你,你一男子,不知也是正常。是妾想的不周到,沒有問清楚此事。”
蕭瑞征忙道:“這怎么好怪你,母妃定下的婚事,你怎好多問。此事我會親自同岳父、岳母解釋。至于剩下的那些事,晚點我去求代王叔。”
香菊心道:“代王爺能行嗎?”只是她也想不到更好的人選了。
二人帶著厚禮,直接去了董家。
陳氏此刻已經回到董家,她是被董文德親自接回來的。董文德重視子嗣,可他更看重陳氏。
香蘭把華大夫留在了董家,她不放心陳氏,也沒有立刻回如意侯府。
她看著前來的蕭瑞征和香菊,行禮道:“奴婢見過小王爺、董側妃。”
香菊著急道:“你行禮做什么,夫人這會兒如何了?”
香蘭道:“夫人無事,只是怕是要臥床到生了。”
香菊自責道:“都怪我,小姐知道一定擔心死了。”
香蘭提醒道:“董側妃該叫妹妹。”
香菊哪里顧得上那些,她直接道:“王爺在這里稍作,妾去看看夫人。”
蕭瑞征點頭,“你去看你的,不用管我。”
香蘭見香菊離開,便盯著蕭瑞征看。
蕭瑞征被香蘭看的心里發毛,他磕巴道:“你...你看小王作甚?”
香蘭微微一笑,“小王爺是如何打算的呢?沒得奴婢做過了,再傷到您未來的王妃。”
蕭瑞征急道:“玉兒才是小王日后的王妃,你不要胡說。”
他看著香蘭的容顏,心里直打怵。
大管家走了進來,“小的見過小王爺,老爺請小王爺去內書房說話。”
蕭瑞征嗯了一聲,如同大赦般向外走去。
他不想和香蘭共處一室,一刻都不想。
大管家無奈的搖了搖頭,香蘭姑娘的名聲是徹底毀了。
代王爺見她,就如同見了鬼一般,如今連晉南王都是如此。
香蘭不解道:“丁香,我有那么可怕嗎?”
丁香搖頭,“香蘭姑娘不可怕,只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怕您。”
香蘭被丁香的話逗笑了,“你還真是個直腸子。走,咱們陪夫人說話去。”
香菊進到屋內的時候,陳氏剛喝完安胎藥。
華大夫說她不僅要臥床,這安胎藥也不能斷。
香菊見了,趕忙上前接過迎春手中的清水。
帶陳氏漱了口,香菊才道:“義母感覺如何了?”
陳氏道:“你怎么過來了,我又不是什么大病。你趕緊回去,沒得晉南王下朝找不見你。”
香菊哽咽道:“義母,都是女兒不孝,是女兒害您如此的。”
陳氏忙打斷道:“快別說這些,這事哪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身子不好懷不住孩子。”
迎春忙道:“夫人又說這樣話,昨日要不是去了京郊,哪里就會動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