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殺

211不上當

“我是著急,可是圩大爺不也沒說親。”李姨娘道。

“你呀,真是讓我不知道怎么說你!難道你每天就悶在這個院子里不出門打聽打聽?”

姜婆子此時只恨李姨娘太老實:“圩少爺已經定了親了,下午我就在院子里打聽,說是圩少爺定的是皇商的女兒,嫁妝肯定少不了;垣少爺定的是大儒的獨女,名聲顯赫!倒是城少爺,至今也沒個著落,你怎么就還能坐的住睡的著?”

李姨娘垂下了眼簾,前兒個夫人就拿了張名單問自己意見,對城哥的心事不是不上心;今天下午玉萱又專門派人來敲打,說了江家大院的打算。

這姜婆子以前何曾多看過她們娘倆一眼?今個兒倒熱心起來,如說是好心,李姨娘自己都不相信。

“那嬤嬤認為我該怎么辦?”李姨娘將問題踢了回去。

姜婆子放低了聲音說道:“你該找三老爺哭一哭去,手心手背都是肉,庶子也是親生的兒子對不對?”

李姨娘有些為難:“您也說了,城哥兒就是個庶子,又自幼長于我手,親事上本就有些為難。”

“傻了嗎?將來圩少爺的媳婦有錢,垣少爺的媳婦有名聲,你的媳婦有什么?憑著那位的心性,能給你說什么好親?”

姜婆子極力的鼓吹:“就看看幾個姐兒,那位親生的女兒找的什么婆家,咱們大小姐又撈到什么親事?你自己的親兒子自己不上心,誰給你操心?”

李姨娘還在猶豫:“我一個姨娘,平日連跨院的門都出不去,能認識什么好姑娘?”

姜婆子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立時湊過去小聲說道:“我倒認識個好人家的小姐,容貌、人品都是上佳,家里也有錢,嫁妝是少不了的。”

李姨娘眼皮就跳了跳,果然三小姐說的沒錯,這是拿著自己的兒子去賣了。

她強忍住心里的憤怒,慢慢的問道:“哪一戶小姐?這么好,能不能看上城哥?”

姜婆子說道:“就是咱們臨縣的一個大戶,萬貫家財,來年就能掙到皇商的頭銜了,就想著能與咱們三老爺接個親家,家里不就城少爺沒著落了,可不是注定的緣分?”

李姨娘狠狠咬著牙,她雖然整日呆在跨院里,可是安氏也沒苛待她。

若是她有心打聽什么,只要不涉及上房里那幾位的利益,一般安氏都是睜只眼閉只眼不予理會的。

所以前一段她疑慮安氏怎么給最疼愛的三小姐,親事定的那么匆忙,一打聽可不久打聽出來了。

在加上玉萱下午專門派人來敲打了一番,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是賣三小姐沒賣成,就打她城哥的主意了。

三小姐說的沒錯,城哥再是個庶子,讀書上不行,可還是老爺的親生子。

將來幫著垣哥打理個庶務,也是能過的富足有滋味。

安慶的老太太,何曾眼里有過她的城哥?當時在安慶時,那幾個嫡少爺欺侮城哥時,她可說過一句公道話?

李姨娘終于抬起眼,忽地笑了出來:“姜嬤嬤說這些話,夫人可知道?”

“我自是背著她說的。”姜婆子猶不自知的說道:“若是讓那位知道有這么好的親事,哪里還輪的城少爺?”

李姨娘站起身,推開門對姜嬤嬤說道:“嬤嬤請回吧,城哥雖是我肚子里出來的,卻是喊夫人一聲母親,將來兒媳婦孝順的也不是我是夫人,我相信夫人會公正對待的。我一屆婦人,不認識什么皇商家的小姐,城哥一個沒功名的庶子,也壓不住什么巨額的嫁妝!”

姜婆子沒料到對方悶聲聽了半天,最后居然是這個態度。

她看院子里那個柳姨娘的丫鬟紅翹已經打開門縫往外夠頭看了,頓時也來了脾氣。

“真是不知好歹,給臉不要臉!我倒要看看你那個庶子能配上什么好人家!”

姜婆子甩袖出了門去,紅翹也打開了門,倚在門柱上問李姨娘:“姨娘這是唱的什么戲?”

李姨娘如往常一樣不理會她,“砰!”的關上了門。

紅翹吐了口吐沫,轉身回屋了。

屋里一個骨瘦如柴、神情恍惚的不是那位風流之態的柳姨娘又是誰。

柳姨娘抬眼看了紅翹一眼,說道:“你跟她吵不起來,人家有兒子,將來分家說不準就被兒子接出府去享福了。咱們有什么?”

說著就又哭起來。

紅翹有些不耐煩:“就知道哭,既然當初動了逃跑的心思,就要想辦法跑出去。如今在這里人不人鬼不鬼,哭給誰看。”

越說越氣,紅翹開始摔打起坐墊:“我一個沒過明路的通房,好歹將來能拉出去配個小廝,誰知道現在還被你連累的出不了這個門!”

柳姨娘一會哭一會笑,屋子里頓時熱鬧起來。

李姨娘又打開了門,探出頭看了看,這才悄悄的出門,慢慢出了院子。

玉萱已經從上房出來,洗漱完畢,此刻正聽染畫說姜婆子往跨院去了。

雁書好奇的說道:“怎么?姜嬤嬤難道還要鼓動著跨院的姨娘造反不成?”

玉萱只笑不答,門外進來墨琴,小聲說道:“小姐,李姨娘親自過來的了。”

玉萱點問:“上房的人可看見了?”

墨琴道:“李姨娘悄悄過來的,避開了上房守門的姐姐們。”

“那就趕緊放她進來。”玉萱放下手里的刺繡。

李姨娘惶恐的進了門,見了玉萱就要行禮。

玉萱忙讓雁書止住:“李姨娘好歹是我的庶母,我可但不得你的大禮。”

李姨娘訕笑著垂下了手,往前一步不無感激的說道:“三小姐神機妙算,虧了下午派人提醒我,否則我聽見姜嬤嬤說那一番話,說不定就動心了。”

玉萱問:“她都說了什么?”

李姨娘就將姜婆子那一番說辭描述了一遍。

玉萱笑道:“我還以為她能說出什么花來,原來不過是蠱惑著你去爭去搶,算你聰明。若真按她的意思辦了,最后高興的只有遠在安慶的祖母吧。”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走在玉林路的盡頭,坐在小酒館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