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發乎情止乎禮,曾經說過的甜言蜜語,柔情的擁抱難道也是發乎情止乎禮?鄭月一下癱軟在地,神情木然。
鄭曦正好趁這個機會離開梨園。
雖然一個女人被男人玩弄了感情是件很悲傷的事情,可如果她沒有那些貪念,能堅守住自己的立場,又怎么會輕易上當,對于這類人,鄭曦并不認為值得同情。
反倒是湯琴出來后,一路的唏噓感慨。
“真可憐!你沒看她的表情有多痛苦,她應該很舍不得皇上吧,我們就這么走了,她若想不開怎么辦?”
鄭曦聽了停了停腳步,又繼續往前走。
她?想不開?不會,一個面若桃花心如蛇蝎的女人,她才舍不得死。天下男人那么多,又不是只有蕭子宸一個。何況蕭子宸說得也很清楚,嫁給李旭是她自己應下的,不管當時她出于什么心思,都怪不到別人身上。
臨到梅園門口,卻看到蕭子宸在那徘徊,嚇得鄭曦一個急轉,將自己藏在了夜色中。
低聲自言自語道:“他怎么在門口?”
湯琴以為是在問她,就低聲答道:“因為他進不去”。
鄭曦恍然,難怪這段時間她過得這么太平,原來是李旭知道蕭子宸這人有挖人墻角的習慣,就把土墻換成了人墻。
李旭有這個本事,如果早使出來多好。
看蕭子宸站在門外一會頓足一會徘徊,鄭曦看得著急,就說:“不然咱們去李旭的園子,給他加點人氣如何?”
湯琴就撇了撇嘴,回道:“你不想見見他?”看蕭子宸一副癡情的模樣,同樣是女子,湯琴可是做夢都想自己生命中也出現這么個人。
她可好,等的人都不焦心,她反還沒耐心,說白了,就惦記著睡覺的事。
鄭曦聽了湯琴的話,看她的神色就帶上了輕視,教訓道:“你倒底是誰的人啊?他是我能隨便見的嗎?再說了,剛才鄭月什么下場你難道沒看到!還讓我去上他的當?我傻啊?”
“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都是女人,你怎么就知道他對她是假,對我就是真?”
湯琴想說,他可幾乎每天晚上都來啊!只是她沒看到而已。這如果都是假的,還要怎么做才是真的。
鄭曦也懶得跟她說這些,只轉身去李旭的園子,反正他人不在,她就不請自來了。
結果......猜她又遇到了誰?蕭瑾瑜啊!
這蕭家的人都怎么啦!沒事大晚上不睡覺,專喜歡堵人門口。
要不是鄭曦反應快,她隱秘的夜間活動可就大白天下了。
對上湯琴一臉你活該的表情,鄭曦那是真的悔啊!
早知道她的梅園那么安全,她出來干什么,當只縮頭烏龜有什么不好?啊!有什么不好?
兩個園子都回不去,她還能去哪?
鄭曦和湯琴湯玉一下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者!而且活動范圍還極其受限,不然就得驚動夜間巡邏的護衛。
臘月的夜晚是真冷啊!鄭曦才貓了不到一個時辰,鼻涕就開始冒泡了,再等下去,估計不用別人發現,她自己就能暴露目標。
于是鄭曦又領了人往梅園走,心想來來回回這段時間,只要蕭子宸沒把梅園的門望穿,他也該死心了。
等近到梅園,那里早沒了夜晚該有的冷清,而是變得熱鬧非凡。
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鄭曦的第一反應是:壞了壞了,她的寶貝們不知道會不會被燒壞。
不過轉念一想,壞了也就壞了,只要人還在就行。
“著火啦!著火啦!”也不知是誰的大嗓門在叫喚!
鄭曦也急得頭上冒火,叫湯琴和湯玉:“你們快去幫忙,夏菊還在里面呢!”
誰知湯玉卻說:“我們只管你,別的人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一句話嗆得鄭曦直接捋了袖子,一貓頭往著園里沖去。
火是真的大啊!而且來勢兇猛。就這,進到夏菊的臥房里,她竟然還在睡覺。
鄭曦也顧不得別的。照著臉一頓拍,喊道:“夏菊!著火了,快醒醒!醒醒!”實在叫不醒了,鄭曦干脆就著她房間里洗臉盆里的水,兜頭澆了下去,人總算是醒了。
“醒了就快跑吧!著火啦!還睡?”丟下這句話,鄭曦人已經竄了出去,又挨著房間把昏睡的下人叫醒。有了叫夏菊的經驗,每人臉上都賞了一盆冷水。
直到最后一間下人房跑完,鄭曦才想起來她的寶貝還沒顧上拿!
可惜這個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試了幾次,連正房的門她都沖不過去。
夏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勸道:“太危險了,就讓它燒吧!”
“我的東西......”鄭曦心疼得無以復加。
湯玉還嫌火燒得不夠旺,繼續煽風點火道:“看來這是誰故意縱的火啊!”
廢話,誰看不出來這是有人故意縱火,還他媽把人迷暈,這是想一窩端的節奏啊!
毒!夠毒!
“誰的功夫好,去幫我把衣柜里的盒子拿出來”,這話當然是對湯琴湯玉說的。身為一名武林高手,又是她的保鏢,保障她人身安全的同時,財產的安全也責無旁貸。
湯琴還是極有眼色的,知道她兄妹二人剛才得罪到她了,忙學了鄭曦的樣子,捋了袖子就朝正房里沖。
湯玉一看湯琴這勁頭,要不是出手快,都拉不住她,“你回來,我去。”
湯琴也干脆,就真讓湯玉去了,可能覺得這種活就理該男人干。
湯玉只在門口晃了一圈,帶了一身火星子蹦蹦跳跳的回來了。
夏菊看不過去,勸鄭曦:“要不算了吧?火太大了!”
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區別,夏菊能心疼人,湯玉就把規矩和任務看得更重。
正好有那提著桶子水來救火的內侍,鄭曦就接過一桶水對著湯玉潑了去,說道:“再去!”她看了,火勢主要在外圍,只要沖過那道門,要取東西出來并不難。
湯玉愣了愣,抖著肩膀再次沖進了火海。這次因為全身被鄭曦澆濕的,成功沖過了那道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