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5(蝕把米的付悅)
第二十二回5(蝕把米的付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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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了名的付新,心突地跳了一下。
付芩和付蕓拉著付新的衣角,不松手。從那力度上,付新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姊妹倆個,對她非常地緊張。
趙夫人怕付新回答錯了,就要代勞。
武老太君眼睛一橫,道:“我在問憨娘呢,你急什么?等我問你了,你再答也不遲。”
婆婆的話,趙夫人還是要聽的。便就一個點兒的給付新使眼色,就怕付新答錯了。
付新仰起頭,臉上漾著笑,對上武老太君的眼睛,脆生生地答道:
“回老太君話,當然沒有作弊,這怎么可能?那可是孫女兒自己個作的。雖然我在家時讀書不多,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不想丟了夫人的臉面,一著急,竟然就寫出來了。當時孫女兒自己還奇怪呢。只當寫著玩,可沒曾想竟被選了第一,孫女兒也十分意外。”
武老太君顯然對付新的回答很滿意,點了點頭,才要說話,卻被付紋給打斷了。
付紋并不服氣地說道:“她胡說,老太君,她在騙人。”
孫夫人呵斥付紋道:“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老實呆著?”
可是付紋卻是倔強地仰著臉,就是不肯低頭。
付家外面看著風光,內里其實早就緊縮度日子。
上回從趙府回來,付新、付悅都得了武老太君的賞賜。
若是憑著真本事,付紋也不說什么了。
偏付新根本就是作弊,更是咽不下這口氣。
付紋被孫夫人寵得,性子有些犟直。
武老太君低頭摩挲那只,因付紋突然大聲說話,而嚇得仰了頭,瞪圓眼睛的小貓。
沒一會兒,那小貓見周圍又安靜下來,便就又瞇上眼睛,“呼嚕呼嚕”起來。
武老太君輕輕地聲音問道:“紋丫頭,你怎么就那么篤定,憨娘是抄的別人的?”
付紋抿著唇,不出聲。
付新瞥了眼付悅,沖著付紋笑了笑,道:“四姊是不是對我有點兒誤會?”
付紋哼道:“沒什么誤會,你可敢指天發誓,你沒有作弊?”
付新心想,她才沒有作弊呢,是趙夫人和主辦的舅舅兩個聯合著促使她的。所以算不得數。老天要是聽見了,也一定不會算她頭上的。
于是,付新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指天發誓,我決沒有作弊的意思,若不然讓我變小狗。”
付新想,被動作弊,總不能算我頭上吧?
付紋被付新給氣得不輕,橫眉立目道:“我聽說,你在廣陵時,明明沒上過幾天學,不過是識得幾個字,如何以寫出那般好的詩來?還不是抄別人的?”
付新瞄了眼付悅。
付悅面露急切,好似非常地著急,付新和付紋的爭執似的。
付新笑了:“我還當為什么,四姊會覺得我是抄別人的?這有什么不過是寫兩句詩,雖然我沒上過幾天學,但到底是識字的,平日里給我生母守孝的時候,也是書不離本的。我讀過《詩經》、《楚辭》的,想來四姊姊定是沒有聽說了?”
付紋果然很是驚訝:“你竟然讀過這些書?”
付新又挑眼睛看了眼付悅,微笑著淡淡的說道:“我生母活著的時候,曾指著《詩經》、《楚辭》,逐字讓我識字,為她守孝,我如何不將這兩本書讀完了呢?”
付紋明顯不信,瞪著眼睛瞅付新。
付新面色凝重,不覺有霧氣涌上了眼睛,低聲吟道:“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我娘最喜歡這兩句了。”
付紋這回說不出話來,不自覺地轉過頭去瞅付悅。
好似在說:“你不是跟我說,她沒上過學么?”
付新本來并不打算與付悅計較,反正便宜全讓她占了。但欺負到她頭上,對她不依不饒。付新一貫也不是個老實的。
斂了剛剛的悲傷神情,付新直視著付悅道:“就不知道六妹妹那般好的琴,是和誰學的?”
付悅似是一早就已經準備了,笑道:“鄭西席教的,五姊難得與鄭西席學一回,自然不知道,鄭西席彈得一手好琴。武姑姑應該認得鄭西席吧?五姊若是不信,大可以問一問武姑姑就知道了。”
付新笑道:“是么?看來六妹妹一貫用的是琴拔了?”
付悅點頭:“正是呢,我可舍不得我的手指出繭子。”
付新突然轉過頭,對趙夫人道:“夫人,我有一事相問,若有說錯的,請夫人原諒。”
趙夫人笑道:“盡管說,當娘的,怎么會生女兒的氣?”
付新淡淡地問道:“我聽蕓娘說,咱們府上有個叫初平園的地方,六妹妹在那里彈過琴,可是為什么引得夫人同六妹妹哭到一起?”
趙夫人本已經淡忘的事情,或者說,有意淡忘的事情,經由付新一提,立時便就感覺出不對勁來。
當時,也許趙夫人一度有種,付悅是上輩子付新轉世的錯覺。
但過了這么些日子的沉淀,再想起來,可就不由得趙夫人不往下細想了。
好在這時候,有丫頭進來,說晚飯好了,廚房已經送了過來。
付悅地心,總算是放回肚子里。
這種事,只要再拿出來細想,便就會生出許多種想法。
付悅當時,也是走頭無路了,才會出些下策的。
武老太君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兩個兒媳婦生了不痛快。
現見付新已經說明白,而付紋似乎也覺得自己錯怪了付新,便就想將這事情揭過去。
到底付紋才是武老太君的血親孫女兒,付新、付悅出眾,給家里爭些臉面,但心還是偏著付紋的。
于是,便就吩咐讓兒媳婦、孫媳婦們傳飯。
擺好的飯,武老太君只留了付芩、付蕓兩個陪著,其余的就全都打發走了。
付紋自然被孫夫人拉著回去,訓話去了。
而付悅可就沒那么幸運了。
趙夫人可不是付悅的親娘,自不會心疼她。
從迎松院出來,趙夫人將自己的兒媳婦,孫子也都打發回自己的院子吃晚飯。
然后領著付新回延居,卻也留下了付悅。
進到延居之后,趙夫人拉著付新坐定之后,對付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