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個手機劃過一道弧線,砸向了掛在墻上的電視機,大屏瞬間被砸花。
“好端端地發什么脾氣?”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的中年男人皺眉。
齊婳噌地站了起來,氣沖沖地看著男人,“好早之前我就讓你把徐嬌嬌弄出節目組,你答應得好好的,可你做了嗎?你看看她現在過得多好,還有閑情勾搭顧州,齊永高你是不是外邊有女人小孩了,連我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別胡說!哪有什么女人小孩,我就只有你媽和你,”齊永高往廚房的方向望了眼,“有什么你就好好說,別瞎扯些有的沒的,叫你媽聽到又得多想了。”
“那這么久了,你都搞不定一個沒錢沒勢的窮丫頭,你說我能不懷疑嗎?”齊婳撅著嘴,怨氣滿滿。
齊永高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緩下語氣說道:“先過來坐,爸爸跟你好好分析分析。”
齊婳看了他一眼,哼了聲走過去坐下。
“齊婳,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要想得長遠點……”
“別扯些沒用的!”齊婳打斷了齊永高的話。
“那你告訴爸爸,一個人從一樓高摔下來,和從三樓高摔下來,哪個更嚴重?”
“廢話真多,當然是從三樓——”
齊婳微微睜眼,突然明白了她爸的意思,“你是想捧殺她?”
齊永高露出了笑容,帶著一副“孺子可教”的語氣說道:“你爸爸我要是很早就把她趕出節目組,那對于她來說,就是少了個機會,但她還可以回學校繼續讀書,那你說這樣的懲罰你滿意嗎?”
果然夠老奸巨猾的!齊婳撇了撇嘴,但眼睛里卻是流露出一絲興味。
“所以你是想先捧紅她,然后再搞垮她?”
齊永高笑著點頭,抬手摸了摸齊婳的頭,卻被齊婳打開了。
“別摸我的頭,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齊婳嘟著嘴。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了,快去廚房看看你媽準備的生日蛋糕做得怎么樣了。”
“急什么?你又不是沒吃過。”說是這么說,齊婳起身走向廚房。
齊永高目送齊婳進廚房后,從茶幾上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助理,叫他來把電視機換了。
在另一棟別墅里。
臨窗修剪花盆的女主人突然生生將一朵蘭花從枝頭上剪去,她目光冷冷地看向放置在旁邊開著免提的手機。
“你說你們潘總在調查徐晴?”她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反問。
“是的,潘太。”手機里傳出一個較為年輕的男人聲音。
女人放下剪刀,淡聲問:“都調查出了什么?”
“潘總已經知道徐晴和他離婚后并沒有再婚。”
“他有什么打算?”她捏起那朵被失手剪掉的蘭花,放在平攤的左手掌心,送到眼前近距離觀賞。
“潘總叫我想辦法去弄到徐嬌嬌的頭發什么的。”
“哦?他想做親子鑒定?”手指慢慢握攏,蘭花在她手指間被蹂躪得不成花型。
電話那頭匯報情況的人沉默了,似乎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既然想做,那就讓他做,”女人抽出紙巾一點一點擦掉手上的花汁,“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個叫徐嬌嬌的人,你說是嗎?”
“我知道了。”那頭的人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語氣輕松了些。
“有什么事繼續告訴我,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好的。”
電話結束,女人拿起手機從電話簿里找出了一個號碼撥出去。
那邊響起了幾聲,接通。
“潘太太,這么晚了找我有事嗎?”手機傳出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蔣茵掃了眼手機屏,晚上八點都不到,“我記得你老公名下有一家經紀公司。”她開門見山地說道。
“對啊,難得潘太太還記得。怎么了?”年輕女人輕笑著說道。
“幫我去簽下一個人,‘好好’照顧她。”在“好好”兩個字上加重了音。
“喲,是什么人這么幸運?得了,您說,回頭啊我叫我家老劉派人去做。”
“徐嬌嬌,在參加全民超模比賽,一查就知道了。”蔣茵說道。
“好勒,沒問題。潘太太有空就出來一起打牌呀!”
“嗯。”
當偌大的屋子里平靜得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時,蔣茵嘴角勾起,笑得又冷又狠。
臭溝里的蟲不在溝里待著,偏要跑出來惡心人,那就只能狠狠地踩死。
夜幕徹底籠罩了整個城市,燈紅酒綠的地方開始歌舞升平。
直至凌晨,夜場里的嗨聲才漸漸息去。
“衛揚,我們回家了。”梁霜藝想要扶起趴在吧臺上的醉鬼。
“我不回家,我要去找徐嬌嬌,死女人,竟敢放我鴿子!”衛揚一把推開梁霜藝,醉眼朦朧地瞪著她,“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們還沒有分手!”
梁霜藝心抽了一下,悶悶地痛,她過去繼續扶衛揚,“好,我們不分手。”
“從來只有我甩人,聽到了沒有!從來都只有我甩別人!!!”衛揚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吼道。
“聽到了,衛揚,我們先回家。”梁霜藝將衛揚的一只胳膊繞過自己的肩,扶著他往外走。
“不要!滾開,我不回家!”衛揚甩開梁霜藝,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沒有起來。
梁霜藝去叫他,發現他呼呼地睡著了。不得已只能叫酒吧的人將衛揚送去樓上的酒店,先開間房休息。
費力地脫掉鞋子,梁霜藝又去擰了一塊濕毛巾來幫衛揚擦臉,擦著擦著衛揚突然睜開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她。
“衛揚?”梁霜藝試探地問了一句。
衛揚還是看著她,沒有回應。
梁霜藝深吸了口氣,突然有了傾訴的勇氣:“衛揚,我喜歡你很久了,你看我們兩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為什么就是不喜歡我呢?別跟我說什么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只知道你是我梁霜藝這輩子認定的人,不管等多久我都愿意。可是我現在不想再等了。”
“我喜歡你,衛揚,如果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你就推開我。”
說完,梁霜藝咬了咬唇,俯下身靠近衛揚,唇與唇相貼之際,她心里大喜。
也不管女孩子的矜持不矜持,她捧著衛揚的臉,加深這個吻。
當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腦勺的時候,她已經沉迷進了與喜歡的人確定關系的喜悅之中。
清晨,手機鈴聲吵醒了兩個相擁而眠的人。
衛揚最先醒來,看到自己摟著的人是誰后,他驚住了,說真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和梁霜藝會有比死黨更親密的關系,大概正因為從小一起長大,他把梁霜藝當死黨當妹妹,就是無法有男女之間的心動感覺。
耳邊手機還在鬧騰,他伸手拿過手機,劃拉了幾下關掉鬧鐘,看到梁霜藝還在睡夢中,他輕手輕腳地掙脫開梁霜藝的手,撿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門關上的那刻,梁霜藝睜開了眼,她神色清醒,顯然醒得不比衛揚遲,她轉頭看到衛揚的手機就仍在一邊,伸手拿過來。
手機屏還沒有鎖屏,她手指一點,屏幕就亮了。
闖入視線的就是手機上的人物壁紙。
銀灰短發,眼角眼線上揚,目光平視著她,修長的脖頸微微向前傾斜,鎖骨在衣領里半隱半現,端的是耀眼無比。
徐,嬌,嬌!
梁霜藝眼里閃過一抹怨恨。
早知道這個人有一天會影響到衛揚,當初就不應該只是改專業,應該把她的志愿改去邊疆,讓她去守一輩子荒漠!
豆子有話:加更獻上今天被催稿的時候正是豆子最忙的時候,本來還想晚上早點洗洗睡的,嵐子菌這個壞銀/(ㄒoㄒ)/你要的加三更等下輩子吧哼哼!另外感謝春暖花開愛親的打賞,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