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茗嬌嘆了口氣,坐在羅御希身邊,將人抱進懷里,輕聲說:“希希以前見過門外那位叔叔嗎?”問這話的時候,羅茗嬌有些緊張。
羅御希悶著腦袋,點頭。
羅茗嬌見此面色一白,覃君尚果然私下見過羅御希。
“什么時候見過?”是這幾天她出差的時候,還是更早之前?
羅御希嘟了嘟嘴,不情愿的說:“我夢到叔叔了,叔叔還陪我玩兒。”說的理所當然,好像夢和現實沒差別。
……夢?
羅茗嬌嘴角微僵,這是什么回答?
“叔叔以前沒來找過希希嗎?希希仔細想一想,有沒有在小羅巷、小區,或者幼兒園見過?”羅茗嬌語調緩慢。
羅御希眨巴烏溜溜的大眼睛,認真的說:“媽媽,我夢到叔叔給我造了這么、這么大一個玩具寶庫,寶庫里有好多好東西……”
羅茗嬌無奈,看來她是多慮了,為防萬一,羅茗嬌斟酌了下,又問了一句:“希希沒有在夢以外的地方,見過那位叔叔嗎?”
羅御希想了想,歪著腦袋問:“媽媽,剛才見到叔叔,算嗎?”滿臉認真,羅茗嬌啞口無言。
唉!見過就見過吧!
兒子是她的,無論是宮亞希還是覃君尚,都不是羅御希的爸爸,他們也都構不成威脅。
只是,如果遷走兒子戶口的,是宮亞希,那希希爸呢?那個人是誰?
次日一早,羅茗嬌去了趟公司,因為下午有事,她的戲份被集中在上午,戲份拍完,羅茗嬌直接去了京都總醫院。
宮老脾氣犟,卻不是老迂腐,昨夜羅茗嬌離開后,宮家上下和康醫生將宮老的情況各種分析、勸說,有宮老太太壓鎮,宮老最終妥協。
今天一早,宮老就到京都總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
羅茗嬌到醫院的時候,正好趕上院方開會,要討論宮老的病情與治療方案。
院長、專家,包括康醫生,及羅茗嬌都參加了會議。
有宮老留話,院方對會議室出現的新面孔羅茗嬌,并沒異議,相反的,聽說發現宮老身體出狀況的人正是羅茗嬌,他們都很驚訝。
中醫與西醫不同,中醫診脈,那是必須有深受的經驗與積累,才能精準判斷出病人病情的。
羅茗嬌太年輕,偏偏就是她看出了宮老的身體虧損,實在稱奇。
好奇歸好奇,時間緊迫,先商量宮老的治療方案要緊。
宮老胸骨透析圖被清晰的放大背光展示,不注意看不出,但在座的都是資深專家,片子一貼上,就看出宮老身體上的那處隱患了。
羅茗嬌看過一些簡單的現代醫學入門,也聽人說過一些現代醫學的常規治療方法,她知道有一種東西,可以將人體內的情況通過影像拍出片子,可頭次看到那么清晰的人體內部骨結構,依然忍不住震驚。
院長和專家門,將圖片上的情況細細分析、慢慢研討,再提出細致的攻克治療方案,羅茗嬌聽的很專心。
這還是她第一次坐下來,聽現代醫學對病情的分析與見解。
俗話說,內行聽門道!
羅茗嬌雖然不懂現代醫學,很多病理卻是相通的,院長及專家們的分析,除了一些沒有帶入依據的專業術語,她基本都聽懂了。
時不時的,被專家們問到,羅茗嬌也能說上幾句,尤其在正骨后的護理上,羅茗嬌提議溫養,宮老的身體是表面光鮮,經不住過度折騰,得慢慢調養。
對于醫道來說,羅茗嬌擦邊球的見解,卻贏得了院方及幾位專家的肯定。
其實,羅茗嬌有法子用藥物幫宮老正骨,只是她一個原本不懂醫的人,突然懂了,還有法子達到醫療器械才能達到的效果,要真用她的法子將人治好,又該怎么解釋?
好在專家們討論出來的治療方案聽上去很完善,羅茗嬌見院方一眾胸有成竹樣,就默了聲,沒有出頭。
兩個小時后,會議結束。
從京都總醫院出來,宮家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說是羅御希放學會直接被接去宮宅,也接她過去。
對此,羅茗嬌很無奈,想了想,她讓司機送她去找宮亞希。
轉坐上宮亞希的車后,羅茗嬌斟酌再三,終于開了口,他說:“亞希,找個地方,我們聊聊。”
宮亞希聞言,神色微暗,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嗎?他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羅茗嬌從同城回來后,整個人都有些憂傷,與他的相處也是能避則避。
之前宮亞希還能告訴自己,羅茗嬌不好意思了,又卷縮了起來,只要他有耐心,慢慢的兩人終會在一起。
只是,羅茗嬌在同城發生了什么?是什么讓她冷了心?
“好!”宮亞希沒有考慮多久,答應了。他了解羅茗嬌,羅茗嬌是個善良心軟的女子,就算她的心門關閉,他也是大有機會的。
兩人就近找了家咖啡屋,坐下后,空氣陷入了沉默。
直到咖啡上來,羅茗嬌抿了一口不加糖的苦澀咖啡,很意外,一向并不喜歡的咖啡味道,竟讓她苦澀的心稍微好受了一點。
她暗呼了一口氣,抬頭,正要開口。
卻聽宮亞希說:“茗嬌,餓不餓,要不要先點一些甜點?”宮亞希專注的翻著制作精美的餐單,動作很自然,態度依然溫和,就好像什么都沒感覺到。
羅茗嬌苦笑,宮亞希是個很好的男子,可惜,她與他無緣。
“不用點了。”羅茗嬌輕輕搖了搖頭,不等宮亞希說話,就說:“亞希,問你一件事!”
宮亞希垂眸停頓了兩秒,才問:“什么事?”說著話,放下了餐單。
“希希的戶口,是不是在你的戶頭上?”羅茗嬌看著宮亞希,看不出喜怒。
“是!”宮亞希嘆了口氣,這件事他并沒想隱瞞羅茗嬌。
但是遷戶口的時候,他用二十萬換了羅茗嬌留在駱濤哪里的欠條,這事兒要是羅茗嬌知道,恐怕會自愿背債。這不是宮亞希的所愿。
“你哪天有空,咱們去把希希的戶口遷出來吧!”羅茗嬌語氣平緩,心里卻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