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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葉赫蘭旗書名:
事情得以水落石出,袁大人還了陸府清白,陸承耀這才得以回府。
人才進府,就見外院里的下人們忙成了一團,“陸管事何在?這都是在做什么?還有沒有規矩了!”
陸承耀以為是因為自己被官府請了去,陸府里這才會亂成一團。所以心下大怒,朝幾個小廝大吼了一聲。
陸管事這會兒正在門房旁的回事房里布置,一聽是老爺回府了,忙從回事房里退了出來。
“老奴在!回三爺,這是大小姐吩咐的,說是城外突發疫情,命府中早做準備!”
“且封了府門,未得主子允許,任何人不得外出!”
“大小姐還命奴才去給城中各鋪面的掌柜下了命令,歇店鎖門將所有的伙計全都召回了府中,現下都被關進了耳房和倒座房里!”
“并嚴令凡持有對牌外出者,回府后必須先在回事房里先凈身更衣,這才得以入府!”
“大小姐還叮囑,凡二門以內的奴才,任何人皆不得外出,采買等一應事由,皆由外院的奴才負責!”陸管事幾句話就將事情交待個清楚。
陸承耀沒想到自己不過才出府一個多時辰,女兒就已將府中諸事打理妥當,這下再去看那些忙碌的下人,倒也是亂中有序,而非亂作一團。
“大小姐人在何處?”陸承耀臉色一緩,一邊兒朝二門處走去,一邊兒問著陸有年。
“老爺,大小姐吩咐了,如果您回府,也要先去回事房里凈身更衣。奴才已經為您備下了換洗的衣衫!”
“大小姐這會兒應該是在四宜園里陪著三夫人!”
“夫人得知粥棚出了事,三爺又被袁大人給請了去,嚇得險些暈了過去。大小姐回府后,就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三夫人!”
陸承耀眼見一腳就要跨進二門,一聽說他也要凈身更衣,心下多少有些不愿。
可這是女兒說的,想來一定有些道理,只得又退了回去。洗了手臉,又喝了一碗湯藥,換了衣衫這才進了中居內院。
這會兒守在二門處的已經不是之前守門的婆子,這婆子陸承耀見過的,是女兒身邊打理藥園的兩個婆子。
看來內院一定也發生了什么,不然以女兒的脾性,不會將守門的婆子也給換了。
進了“四宜園”,就能聞到一股子的藥味,陸承耀加緊了腳步進了夫人的屋子,“夫人!”
“母親,是父親回來了!”陸如雪正坐在云氏的床邊,和她說話。見父親打簾而入,忙扶著云氏坐了起來。
“夫君!”云氏伸手去夠陸承耀,紅腫的眼眶里一下又蓄滿了淚水。
陸承耀快步走到云氏的床邊,接了女兒的位置,將妻子扶進了懷中。
“夫人這是怎的了?為夫不過是去衙門里和袁大人說了會子話,怎的夫人就哭成了個淚人,就不怕叫女兒看了笑話!”
患難見真情,陸承耀當然能體諒云氏的擔心和害怕。
他雖然行得端站得穩,正所謂官字兩個口,官場上可并不是憑著你為人清正,就能安然脫險成事的。
陸如雪見父親安然回府,想來父親和母親一定還有很多話要說,悄悄的服了一禮,就帶著采月先退了出去。
因為云氏哭的傷心,所以陸承耀只得先安慰夫人。等到云氏心情平復了些,這才尋了機會去尋問女兒。
采星如今的腳傷尚未能痊愈,所以陸如雪將她留在了“典藥園”,身邊只帶了采月一人近身伺候。
“采月,吩咐春露,如果秦媽媽再有所異動,或是在夫人面前說了什么,無論事情大小,都要第一時間就來回與我知!”
“如果她再有所隱瞞,就連她一家子全發賣了出去!”
春露一家雖也是三夫人的陪嫁,可身份上又與秦媽媽不同,陸如雪這些話倒也不是故意嚇唬她,而是說的出即做得到。
今天這事兒來的太突然,陸如雪怕父親會有危險,所以只能先出府去幫父親找出癥結之所在。
事畢這才得以回府來安撫母親。卻讓秦媽媽鉆了空子,在母親面前又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嚇得母親險些沒暈了過去。
“大小姐,要不就趁著這個時候,將秦媽媽除了去?這個老刁奴,差點兒害了三夫人!”
這話通常都是采星說的,看來采月今天也難得發了一次火,話說的狠勁十足。
“自然是留她不得,不過還欠了點兒火侯,再等等吧!”
秦媽媽不過是將外院的事情報給了夫人知道,若是因著這事兒,就將她發賣了去,母親一定會為其求情。
更何況云氏才是內院的當家主母,事情報與她知,本就是做奴才的本份。陸如雪在這件事上,拿不到秦媽媽的把柄。
只是她人還沒等走回“典藥園”就見守二門的婆子跑了進來。
“大小姐,府門外一位官差來傳話,說是三少爺病倒在了城門外。可袁大人已下令封了城門,如今任何人都不得進城!”
這官差雖只是個城門守將,可倒也算是個機靈的。
那趕車的小廝,抬出了陸府的身份來。雖說這官差也沒見過陸府的少爺,可他也怕這馬車上的病人,萬一真是陸府的少爺,卻被他給擋在了城門外,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他性命難保。
就算是他有袁大人的命令,陸府也必然不會放過他。所以這才趕來給陸府報個信兒。
“采月,快去請父親出來!記住不要和母親說起,就說我有事要和父親商量!”
就算是剛才出城的時候,陸如雪發現了“黑死病”,也從未如此緊張過。
可初聞哥哥陸崇宇發病,她的心一下子糾結到了一起。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扭了一下,痛得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讓陸管事拿一兩銀子的賞錢,去給來送信兒的官差回話,陸府這就派人去請袁大人的放行令,還請官差回去后能善待陸府中人!”
陸如雪也不回“典藥園”,而是站于二門處,靜等父親的到來,并吩咐陸峰去為父親備馬。
她這會兒心慌的厲害,就怕哥哥病的過重,她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