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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時,陸如雪命陸峰去打聽,二房姨娘身邊曹姓奴才的事,一直都沒有消息。閱讀
卻不想來了鳳陽縣,倒是發現了此人的行蹤。
第二天用了早膳,陸承耀難得來一次鳳陽府,自然是要出府,去會友拜訪。
云氏在鳳陽沒有什么朋友,就留在了府中。不過自有那消息靈通之人,會借著各種由頭,來府里拜訪。
云氏即便是不出府,也是輕閑不下來的。
兄妹二人陪著母親說了會兒話,這才帶著貼身服伺的人,出府去街上隨意的逛逛。
陸如雪特意安排了陸峰趕車,先是去了東市鳳畫街。
“妹妹,聽說鳳陽這個節氣的梅魚、大閘蟹很是鮮美!”
“還有那地鍋雞,湯頭鮮美不說,肉質更是入口即化。不如咱們午膳,就去酒樓吃吧?”
陸崇宇也是個吃貨,這點兄妹兩個倒是很像。
陸如雪點了一下頭,“這也好,派個人回去稟告母親一聲,免得母親等的心急。”
陸崇宇見妹妹同意,心中歡喜,一招手將身后的墨竹叫了來,讓他回府去傳話。
進了東市,陸如雪也不想再坐在馬車上,戴了帷帽罩了面巾,徒步朝市街走去。
陸崇宇也棄了馬,將馬交給了陸林,二人邊走邊看。
“妹妹,這就是鳳畫,正所謂‘帝為陽鳳’,這鳳陽和鳳畫之名,可皆是由此而來!”
這些傳聞陸如雪也有所耳聞。跟在陸崇宇的身后,時不時的也會問上兩句。
這鳳畫的構圖有丹鳳朝陽、百鳥朝鳳、五鳳樓、鳳攆麒麟、百鳥獻壽、四扇屏等,
吸取了工筆花鳥畫的勾線敷色技法,又兼蓄年畫通俗的畫風,色彩絢麗很是喜慶。
出了東市,陸如雪拉著陸崇宇又去了南市。陸峰打聽到的人,正是在這南市上。
東市雖也繁榮,可因為賣的商貨都有些來頭,價格也更高些,客人自然不如南市的多。
而能來南市的客商,家中也多半是有些資產的。所以一進南市,就能感受到熙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吆喝之聲。
二人走了這么一會兒,也有些累了。陸如雪就選了一家茶樓,要了二樓一臨窗的位子,坐下休息。
“走這一路了,就連為兄都買了二包東西。倒是妹妹,除對那鳳畫有幾分興趣外,好像對別的,都只是一掃而過?”
采月給三少爺和大小姐倒了茶,這才退去了一旁。陸崇宇端了茶,卻沒急著喝,而是好奇的看向了妹妹。
“本就沒想著要買什么,哥哥知我一向簡素。府中又不缺東西,自然就對那些個用不到的東西,不太感興趣。”
陸如雪為人節儉慣了,只買有用的,不買好看的。
“剛才銀樓里的那串鑲著番石的發串,我看著就挺好。本想買來送與妹妹,可你卻偏要攔著我。”
陸崇宇一年四季,不知要收妹妹多少的東西。可自己最多也就送些小玩意兒,以作回謝。
難得他看中了那串貴重的發飾,想著買件像樣兒點兒的東西,送給妹妹。卻不想妹妹竟然不領情。
身為兄長,陸崇宇明顯感覺地位受損。臉上裝出慍怒的樣子,瞪著陸如雪。
“那并不是什么名貴的寶石,不過是顏色喜慶了些!”
“那掌柜的,見你我穿綢帶玉的,就獅子大開口,要三十兩銀子,物所不值不買也罷!”
陸如雪見如此解釋,陸崇宇的臉色仍未見舒展,又多說了一句。
“哥哥若是想送妹妹東西,不如等咱們進了京,去‘多寶閣’看看。那里的東西,妹妹倒是喜歡的緊!”
因為朝廷下令海禁,很多番邦的商船,都不能與商人通市。所以“多寶閣”里賣的東西,才更為難得。
聽妹妹這么說了,陸崇宇臉上這才又有了笑意。
陸如雪心里暗笑,她這個哥哥說到底,也還只是個裝成大人模樣的小孩子,沒事就愛撒個嬌。
陸如雪與哥哥說著話,眼神卻飄向了窗外。
對面那間鋪子的掌柜,正是與那二姨娘有染的曹家子,曹媽媽的兒子。
陸峰今兒一大早就出府,已將那人打探了個清楚。所以陸如雪,才有意無意的,拉著兄長來了此處。
一杯茶將盡,這才見那鋪面里走出二人。
守在街對面的陸峰,朝茶樓二樓的窗口招了一下手,示意大小姐,這出來送客的人,就是大小姐要找的曹姓掌柜。
陸如雪將身子朝窗口略靠過去些,仔細的打量起此人。這一看陸如雪一下子就有了主意。
這人的面相,竟然與堂妹陸如霜,有著五分的相似。特別是那張薄如鋒、狹如柳的嘴唇。
要知陸府的男子,面相多是唇方口正,從未有薄唇之人。
而二姨娘也并非薄唇之人,所以當時陸如霜出生后,太夫人也曾有過懷疑。
還是曹媽媽當時說了一句,說二姨娘的爹,便長的是這個樣子,太夫人這才信了隔輩遺傳一說。
也是因二老爺一直沒有子嗣,太夫人也不忍再繼續追查,這才被人騙了十多年,至今仍無所知。
若是之前沒有聽到那番話,陸如雪也相信隔輩遺傳一說。
要知前世她的樣子,長的就很像她外婆。可如今她卻是不信了。這男的一定就是陸如霜的親爹。
陸崇宇見妹妹盯著對街鋪面的掌柜,看個不停。不由也好奇的打量了一眼。
“咦,這人怎的像是在哪里見過?”
陸崇宇不知事情原諉,所以只覺得此人面熟,卻沒往陸如霜的身上去聯想。
陸崇宇無意間的一句話,更加堅定了陸如雪的猜測。這人一定與陸如霜同出一脈。
不然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怎么可能會長的如此之像。
事出反常必有妖,若不是陸如雪先得了消息,也不會如此篤定。
只是這件事一旦拆穿,二伯一家會有什么反應。祖父、祖母會否怪她多事,因而從此不喜于她,她也拿不準。
所以在事情未有定論前,陸如雪并不打算告訴陸崇宇。就尋了個借口,將人給支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