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醫夫人

第九十五章,包藏禍心

陸崇武和陸崇宇雖也在書房內,可這會兒有祖父和父親在,自然沒有他們說話表態的份兒。

陸崇武狠咬著牙,心里萬般的不愿放過湯府中人。只看堂妹身邊兩個大丫鬟,傷的如此之重,就知這次險些就出了大事。

可這關系著祖母,他就算心里再恨湯府,也不能不顧著祖母的感受。

陸崇宇畢竟少不經事,比起已及冠的陸崇武來,更加的沒有什么主意。不過也知這件事,陸府只能隱忍,一切都為了祖母。

事情定下,陸太傅和穆玄陽這才一起,去了應天府衙拜見府尹大人。

在京師近郊發生這么大的事,應天府又怎可能不聽聞消息。

只是燕王府的侍衛,先一步插手此事,且陸府也派人來打了招呼,遞了裝有陸太傅名刺的拜匣。并遞話說陸太傅稍遲,會當面向府尹大人解釋此事。

所以應天府尹只是派兵到案發之地,裝模作樣的巡視了一圈。并沒有拿人問話,只在府衙坐等陸太傅親至。

果不然,等了不過一個多時辰,陸太傅和剛承襲鎮國將軍爵位的燕王三子,雙雙前來拜訪。

“陸某府中之事,勞府尹大人費心了!”

陸太傅按之前與父親商量好的說詞,只推說是不知打哪兒來的一伙盜賊,想趕在入冬前,干一票大買賣,這才跑來京郊犯案。

被燕王府的侍衛,和陸府的護院給拿了下來,幸而并未傷及百姓。雙方雖互拼了性命,可死傷者也不多。還請府尹大人上報時,審時度勢息事寧人。

能坐到應天府府尹這個位置的,又豈會是泛泛之輩。一看就明白,陸府這是為了保全某些人,不愿深究此事。

只得跟著點頭,將活著的案犯,先押入應天府的大牢。最后以盜搶之名,將這些人定罪。

并答應陸、燕兩府,此事會由應天府出面,向都察院和刑部解釋。不過陸太傅自然也要與這兩處衙門,先打好招呼。

這本就是陸府中事,就算有了應天府府尹的暗中相助,陸太傅也不會推脫。

事情總算是得以解決。不過事后,在京城中仍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坊市間更是傳出了不少的版本,甚至更有甚者,竟捏造出京師進了一票悍匪。一時間攪的京城上下,人心不安。

不過京中仍有不少的勛貴府第,還是打聽到了一些內幕。不過事關陸、燕兩府。這些知情者,自然不會有人多嘴。

好在應天府和都察院,以及皇上的親軍上十二衛,都未有所動作。這傳言沒幾日,就不攻自破,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父親走后,陸崇武即跪在外院書房,向祖父和三叔父請罪。

今日若非他硬要帶著堂弟、妹出府,也不會遇此危難。所以堅持要祖父嚴懲于自己。

“事發突然,又是有心算無心,倒也非你之過,且起來吧!”陸太傅怎么可能去怪責孫子,這原就不是孫子的錯。

陸承耀也從旁相勸,“剛才你堂弟也說了,若非你指揮得當,只怕傷的就不只是兩個護院,就連崇宇也難得幸免!”

“二侄兒且先起來,三叔父還要謝你挺身而出,護了你堂弟、堂妹的性命!”

聽三叔父相謝,陸崇武羞的滿臉通紅,更不好意思起身了。救下堂弟的不是自己,而是堂妹身邊的車夫。

而拉車的馬匹受傷驚狂,卻是燕王府的人出手相助。他實則什么都沒做到、更沒做好,又怎可領三叔父的謝。

見侄兒說什么也不肯起身,陸承耀無奈的看向父親。

陸老太傅嘆了口氣,這才下了命令。陸崇武不敢有違,只得起身。

可進了內院,聽說三叔母被嚇暈了過去,他又自責不已,欲跑去向祖母請罪。

還是陸如雪出面,這才將陸崇武給勸住。這會子祖母心里頭難受,最好是府中諸人,都不要再提起此事。好讓事情,盡早的淡去平息。

是人,就沒有不要臉面的,百善又以孝為先。

陸府就算官拜一品又如何,還不是要將事情壓下,保全自家人的顏面。官做的再大,也有無奈之時。

事畢,陸府于入夜時分,在外院擺答謝宴,款待穆玄陽。連陸老太傅也居首座相陪。

可見兩府是想借著此事,化干戈為玉帛,化戾氣為祥和,算是重新握手言和。

且對于當初燕王府的侍衛提刀拿劍,強闖陸府一事,也不再提起。

穆玄陽自然是樂見兩府,休戚與共重新建交修好。也因為陸府上下,持身以潔,為人秉正,讓他打從心底里想要示好結交。

除去私心外,就算是為了燕王府,穆玄陽原就是要找機會,和太子太傅相識,好借以為燕王,暗中拉攏朝臣走動關系。

如今卻因多番患難之交的情份,不僅順理成章的和陸府建交,甚至還加深了兩府的羈絆。

不過,因為先有陸如雪救穆玄陽于前這件事,所以陸府雖感謝承情,但卻無意與燕王府交往過甚。

畢竟大老爺位居太子太傅,在朝臣們眼中,陸府就是太子一黨。

若是和燕王府交往過甚,只會引起太子的不滿。最后弄得吃力不討好,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陸崇武與穆玄陽,因為年紀相仿,又都是文武全材,倒是因此而成了莫逆之交。

外院因為有穆玄陽在,所以還留了幾分歡悅的氣氛。可內院之中,因為太夫人一直陰著一張臉,在坐等消息,所以冷的像是寒冬臘月一樣。

蘭若幾個大丫鬟,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小心謹慎的站在一旁伺候。

若不是有大小姐在,只怕太夫人早就暴跳如雷了。還不知要砸壞屋里多少的瓷器木器。

也難怪太夫人要生氣,在得了消息后,太夫人就命人去京郊湯府,去傳湯諸方來問話。

可這傳話的下人,去了足有二個多時辰,卻遲遲不見回來。太夫人等的心急,這脾氣自然就有些控制不住。

其實,并非是派出去的下人辦事不力,而是此時的湯府,早已人去屋空。湯諸方早已經和金鑫,帶著下人,快馬朝鳳陽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