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汝寧公主釋出的不善,使得陸如雪和徐竺英、沈含煙早早離席。
臨離去時,見陸府三子離開時,也是滿臉的怒氣,陸如雪不僅有些擔心。
可大堂哥陸崇文,閉口不肯多言,所以只好等先回了陸府,再行計較商量。
“祖母,孫女一切都好。剛在車上還吃了些點心呢!”陸如雪心急,想要知道兄長們因何而動氣。
所以難得攔了祖母的話,朝蘭若擺了一下手,這才側過身,坐在祖母的身邊,而看向陸崇文。
陸崇武忍了一路,回府后見大哥還是閉口不言,哪里還能忍得住。
朝上位的祖父、母看去,“祖父,孫兒們今天去赴宴,魯王爺問起了堂妹!”說到陸如雪,陸崇武一臉的擔憂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又看向上位。
“孫子一時間沒明白,可大哥卻聽出魯王話間的不妥。所以孫子們,才草草離席而回。”
陸崇武這話說的有些語無論次,可仍將滿屋的人,都驚出一身的冷汗來。
太夫人一把拉住陸如雪的手,一臉緊張的看向老太爺,老太爺倒是很鎮定。三個孫子,大孫子最是穩重,所以抬頭看向了陸崇文,等著他開口。
陸崇文掃了陸如雪一眼,見她沒有要回避的意思。想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既然關系著堂妹的一生,還是讓她也聽聽為好。
畢竟堂妹足智多謀,能多一個人,就多一份主意。思慮再三之下,這才將席間發生之事,又重復了一遍。
原來席間,魯王有意示好陸崇文。一開始陸崇文,也并沒有多想。
皇子們刻意拉攏朝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特別是有了封地,手握重兵的王爺們。
陸太傅雖是太子師傅,可也是眾王爺拉攏的對象。這樣的事,陸崇文幾乎每天都能遇到。
可當宋玉書,有意無意提起。前些日子,坊間傳出有關于,陸府大小姐的異聞時。
魯王爺竟然也隨聲附和。甚至有意無意間,向陸崇文打聽起,陸如雪的閨中之事來。
陸崇文才驚覺出不妥。只是,對于宋玉書“無意”間的提起,卻并沒有引起陸府三子的警覺。
不過眾人當中,尚有一人,注意到了宋玉書的刻意,并為此而上了心。
陸崇文這會兒,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魯王爺身上。也拿話試探著。
要知陸府與別府不同。陸府的兒女,都不愿與皇家攀親。這雖不是陸府的家規,可經年累月下來,卻也是不成文的規矩。
“承王爺謬贊,舍妹蒲柳之姿,行事沖動。斷沒有王爺說的那般,蘭質蕙心。實難登得了大雅之堂。”
“皓華兄未免太過自謙。陸大小姐那日舍身取義,不懼自身安危,而救下魏國公的女兒,實乃本王親眼所見!”
“此等高義舍身的女子,若是蒲柳不莠,那只怕這京城之中,再沒什么女子,可入得了皓華兄的眼了!”
如果一開始,陸崇文只是猜測,那聽了魯王對堂妹的評價,他已可以斷言,魯王卻是對堂妹動了心。
不僅臉色一怔,一時間很難接受。陸崇武和陸崇宇,原就少經世事。
這會兒見兄長面色突變,甚至強忍心火,才不至于發作。二人這才發覺事情有異。
陸崇宇擔心的看向二堂哥,向他求助。而陸崇武沖動的差點兒,當面就要拒絕魯王。
幸而陸崇文及時攔住了弟弟。要知陸崇文與魯王,都只是拿話相互試探,并未言明。
若是陸崇武一氣之下,將事情挑明,即是陷陸府于被動之中。
這事兒還需回府后,和祖父、祖母商量,才好從長計議。所以三人也不敢久留,見堂妹遞話過來,忙尋了借口,離席回府。
京師勛貴府第,雖都不愿尚公主進府。可卻愿意將女兒嫁與皇家為親。
可偏陸府諸人,都不愿與皇家結親。所以陸如雪初聽之下,也是吃驚不小。
要知那魯王,早已成親,娶了王妃的。難道讓她進王府,去當一側妃不成?那不就成了妾。
側妃這個稱呼,也許在別人聽來,是何等的尊貴。可在陸如雪眼中,不過是可以上得了臺面的二奶罷了。
聽了長孫的話,就連陸老太爺一時間,也陷入了深思。畢竟魯王是皇子,而非皇孫。跟皇上也更為親厚些。若是皇上下旨賜婚,陸府也只能認命。
陸府這邊,人人聞之色變。而燕王府外院書房,此時也不太平。
穆玄陽正在對“四劍”下令,“劍鋒,之前命你去查那宋玉書,可有了消息?”
“回三少爺,奴才已經派人查過。那宋玉書只是寒門出身,一介文弱書生而已,并無什么靠山。”
尚公主者,多是寒門出身。官場難申,這才不得以賣子求榮。
而京師勛貴府第,哪有人愿意為個虛名,而遠離朝堂,斷送一府人的前程。
劍鋒以為主子想要知道的,是宋玉書的出身和背景。所以查的時候,也側重于這方面。
穆玄陽聽的似乎很不滿意,面色又冷了幾分,“再去查,我要知道這宋玉書都和什么人有所往來?又是在什么時候,見過陸府的大小姐?”
聽主子這么一說,四劍心照不宣的,相互對看了一眼。原來主子要查的是這些。
劍鋒領命,穆玄陽又看向了劍鞘,“給‘多寶閣’的掌柜傳話,派暗衛盯緊魯王!”
“多寶閣”是燕王派于京師的暗樁之一,也是所有暗樁中,最為隱蔽所在。
四劍沒想到,少主竟然為了陸府的大小姐,而要動用“多寶閣”的暗衛,去打探魯王爺。
這事兒若是讓燕王爺得知,四人受罰事小,萬一王爺重罰少主,豈不是讓少主失了王爺的歡心。思及此,四人不得不出言相勸。
穆玄陽也知自己很在意魯王的心意,可他動用“多寶閣”,卻并非全因陸如雪。
要知他此番進京,目的就是要監視、打探各王府的動靜。所以見四人不肯遵命行事,也知四人是為他著想,固而并未責備。而是難得的向四人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