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葉赫蘭旗
其實在穆玄陽露出猶豫之時,陸如雪就有些后悔了。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守住了本心,并沒有真的敞開心扉去接納穆玄陽。
可剛剛贈予的這一動作,卻已然透出了她心底里,最真實的想法。其實她早已接受了他,認定了他。
這一認知,讓她有一絲的后怕。因為一段感情,若是無疾而終,到頭來付出多的那一方,就一定會更加的痛苦。她也有所怕,怕自己會受傷。
可她最后還是選擇了順從心里的聲音,“無妨,一把利器,除了三位兄長,想來不會引起他人注意的!”
見陸如雪是真心相送,穆玄陽這才歡喜的將東西收下。甚至因為陸如雪的這一舉動,竟安撫了他初來時心中的那份忐忑不安。
穆玄陽也從懷中摸出一只和闐血沁做成的玉鐲,一看就是不凡之物。這東西還是上次在多寶閣與陸如雪相見后,他為陸如雪選的。只是遲遲都未敢送出手,怕陸如雪會拒絕他。
今天若不是陸如雪禮贈于先,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將東西拿出來。
“聽說這血玉驅禍避兇,最是將養人身,還請如雪收下,莫要推辭!”
陸如雪并沒有猶豫,既然東西是她先送出去的,那收份相應的回禮,倒也沒什么了。
將玉鐲接過,順手就帶在了手腕之上,“玉脂通透血絲泛紫,確非凡品。多謝!”
陸如雪這話,并不是在說這東西很貴重,而是在告訴穆玄陽,她看的出他對自己的重視,也很珍惜這份情意。
見陸如雪將玉鐲就這般直接帶在腕間,穆玄陽這下才徹底的安心。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穆玄陽這才告辭離開。
陸如雪在屋中又坐了一會兒,這才見采月和采星進來。
“大小姐,剛才那人是?”雖然將這兩個大丫鬟打發了,可穆玄陽這一次來,時辰確是有些久了些,還是被兩個大丫鬟發現了端倪。
別人尚好隱瞞,可她身邊的兩個大丫鬟,只怕日子久了,想瞞是瞞不住的,既然二人已然發現,陸如雪也不再遮掩。
“我與燕王三子算是舊識,月前即已結為好友,只是礙于禮教身份,平時不好相見,這件事你們知道就好,且不可傳出一言片語來!”
聽大小姐這么說,采月和采星一下就明白了。二人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要知深閨女子與男子私會,本就是犯了大忌。
且這位燕王三子還是皇孫,這事若讓老太爺和太夫人知道了,就算再疼愛小姐,也絕不會輕恕了。
“大小姐怎可忘了府中的規矩,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萬一被老太爺和太夫人發現,只怕會動用家法,還請大小姐三思啊!”
兩個大丫鬟也是在為主子著想,陸如雪也明白。探著身子伸手將二人扶了起來。
“我知道,以后自會注意。你們無需為我擔心,你家小姐還是守得住自己的心的!”
陸如雪這話說的并不老實,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骨子里還殘留著現代人的交友理念。就算是生于古代,長于世俗,可卻改不了本性。
“是!”兩個大丫鬟跟了大小姐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大小姐的性子,只要是大小姐認準的事情,無論是誰勸,都一樣不會有任何動搖的。
等到陸如雪歇了,采月這才拉著采星,小聲聊了起來。
“那穆三少爺有什么好,怎的小姐偏看上了他?”采星有些替大小姐不值。在她眼中,這世間的男兒,只有像府中三位少爺這樣的人品,才能配得上自家的小姐。
“是啊!小姐與穆三少爺,統不過才見了幾面,怎的就將芳心托付。小姐嘴上雖說的輕描淡寫,可依著小姐的性子,若是全無動心,又怎會夜半與其相會!”
“就是,就是!采月,要不將這事告訴二少爺?讓二少爺去警告一下穆三少爺,少來打擾小姐!”
“不可,萬萬不可!這事誰也不能說,別說是二少爺一向嘴不緊,就是一向不多言不多語的大少爺,也是絕不能說的!不然事情必然召顯,到時輕則大小姐會被關進祠堂,重則也許老太爺真的會對大小姐動用家法!”
“啊!這么嚴重,我不說以后打死也不說!”采星被采月的話嚇住了。兩個大丫鬟又聊了有大半宿,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接下來,因為府中都在準備壽宴,穆玄陽也未再前來,所以事情很快就過去了。采月和采星緊張了二天,見再無事發生,也將事情放下。
至于陸如雪腕間的玉鐲,太夫人等人都以為是她自己買的,倒也未加細問。
因明年才是陸老太爺六十大壽,所以今年只能算是暖壽,并未請客擺席,可陸氏宗親那邊還是來人相賀。至于湯府這邊,因為有之前的事,所以只派人送來了賀禮,人卻未到。
陸氏宗親這邊,來的是陸老太爺的一位庶弟的孫子陸崇年。老太爺嫡親的兄弟,都已早亡,甚至香火已斷。就只剩下這么一位同父異母的庶弟,名陸松之,字景祥。
其元配、長子亦已早喪,陸松之因思念亡妻,所以并未續弦。長子陸承福雖早喪,可卻育有一子,取名陸崇年。如今也已娶妻常氏,育有6歲的曾長孫女陸元芙,和4歲的曾長孫陸恒勝。
因為并非是整壽,所以族里的其他族老,未受邀不敢前來討席相賀。不過也托了陸崇年,給老太爺帶來了好些的賀禮。可也全是些尋常的玩意兒,算不得貴重。
常氏出身白衣秀才人家,雖也識得幾個字,可和出身國子監祭酒的平氏,是沒法比的。
所以常氏每回來陸府,都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看著什么都稀奇、喜歡。甚至己盡阿諛之能事,巴結著府中的所有人。甚至對府里一等的大丫鬟,都一臉的笑容。
蘭若這些奴才,根本瞧不上常氏。可礙著陸府的規矩大,所以也不敢給她臉色,只是見了面不親熱,甚至沒事的時候也不近前伺候。
對于這些,常氏也從不介意。誰讓她們一家子,都要靠著太傅府這棵大樹,方才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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