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醫夫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你不該來

作者:葉赫蘭旗

自打知道自己不舉后,穆玄陽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從未流過一滴眼淚。這會兒暴發痛哭失聲,倒緩解了胸中郁結,人更清醒了些。

“叫人備膳吧!”穆玄陽發泄了一通,身上如虛脫般使不上一絲的力氣疲憊不堪。

聽著少主叫餓,劍鋒不由得一喜。能吃東西,至少證明少主已冷靜了下來。趕緊吩咐下去傳膳。

這一天,穆玄陽什么都沒做,除了吃飯,就是對著陸如雪的畫,喃喃自語個不停。

他心有萬語千言,只怕對著陸如雪,卻只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對著她的畫像,自言自語。

陸如雪在府中也無法安心,她惦記穆玄陽的身體,怕他醒后又灌了一肚子的酒。到時又要影響她診脈。

若不能斷脈,又不能脫了穆玄陽的褲子檢查,白磨了一天的時辰不說,還引得她焦燥心煩。若真如此,她必不會輕恕了他。

心神不寧了一整日,直等到宵禁時分,陸如雪讓采月守著角門,這才提了藥箱乘了馬車再去燕王府。

穆玄陽見陸如雪進門,心里愧疚將頭側向了一邊,不敢與其對視。聲音淡淡的透著一股子訣別的憂傷。

“我!你不該來的!”這話一出口,他只感覺口苦胸悶,眼眶泛潮竟不敢再睜眼,怕陸如雪看見他眼里絕望。

“你身上的毒是我解的,身子亦是依著我的方子調理的,若是真有何不妥,自然有我的責任!”

“你這般不言不語的,就認定自己病無可醫,又隱晦不語,是對我的醫術沒有信心?”

陸如雪也是一肚子的氣,見穆玄陽連正眼都不肯給她一個,更是心火難抑,將藥箱往桌上一放,賭氣的坐在一旁,也不去看穆玄陽。

見少主和陸小姐一時間僵持在了那里,三劍急的站立不安的,可卻不敢上前相勸。

穆玄陽見陸如雪沒了聲息,知她必是惱了自己。心里更是難過,可卻不愿看著她傷心。只得轉了身,隔著藥箱看了陸如雪一眼。

“你是女兒家,怎可醫治這男人之癥。我已然配不上你,又怎可毀了你的清白。”

“不知是哪個混蛋,占了人家的吻,搶了人家的心,如今卻來說配不上。那當初又何必指天為誓,夸下海口許了人家一生一世。”

陸如雪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卻是哭的無聲無息。看著惹人憐惜,聞之痛心。

穆玄陽哪里還能坐得住,起身來到陸如雪身前,伸著雙手欲將她攬進懷中。可眼見手伸出去,卻又退縮了。

“他還能擁她入懷嗎?不!他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可看著美人梨花帶雨,哭得肝腸寸斷,他心如刀絞痛徹骨髓,捏著雙拳,只恨不能給自己兩拳捅自己一刀。

“偷走的心竊走的情,我穆玄陽會以命還。”除了陸如雪,穆玄**本沒想過自己還會愛上別的女人。他是個廢人了,可他的命是屬于她的。他依然會守著她,護著她,不讓她被人欺負了。

陸如雪傷心,是因為他不信任她。哭泣,是因為她喜歡上了他。見他怯步不前,更恨他沒有擔當。可也知他這般,是一心在為自己著想。這哭了一場,心中郁結盡皆傾倒而出,心境倒是平和了少許。

“尚未診脈,病癥未聞,怎知是不是頑疾?”起身按著穆玄陽坐在自己的對面,一搭手為他把脈。

穆玄陽本能的想將手抽出,可卻不忍再傷她的心。閉著眼只等著陸如雪的宣判。

陸如雪診脈一向很有把握,穆玄陽身子是不如以前強盛,可卻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只是飲酒過度的一些小不適。

脈象顯現陰陽足腎絡通,未見絲毫虛敗之象,理該不是什么不舉之癥。遂鎖著眉不解的望向他。

“這病癥是如何發現的?可有腰酸、盜汗、口燥等癥?”

見陸如雪問起,穆玄陽一時語塞,自己背著陸如雪去了花樓,雖說什么都沒做,可不知因何,竟是百般的不愿她知曉。甚至自己讓兩個通房退了衣裳的事,更是不愿提只字片語。

固陸如雪問了,他卻閉口不言。只回了一句,“并未有感!”再不肯開口。

陸如雪又問了一遍,見穆玄陽不肯說,已然猜出了三分,剛平息的怒火,又被重新點燃。

“難不成是鉆了雅軒逛了花樓,沾了什么不該沾的,這才得了病?”

被陸如雪點破,穆玄陽側著頭,臉上泛起一陣羞紅。大周朝男人逛花樓、狎孌寵,最是平常不過。不然穆玄陽,也不會跟著謝成鈺去了“媚香樓”。

可不知為何,他是死都不愿讓陸如雪知道,就怕她誤會了自己有衾裯之好。

“回陸小姐話!”見少主不愿解釋,陸小姐又臉色暗沉的厲害。劍鋒著急,忍不住從旁站了出來。

“我家少主行了冠禮后,謝府的表少爺,拉著少主去了個地方,看了一場妓舞,不過是為了討好取樂罷了。”

“少主一向潔身自好,見那舞藝不雅,什么都沒有沾染,即早早退席。回府后這才感覺身上不適,奴才愿以性命擔保。”

“閉嘴!”穆玄陽不愿解釋,是想借此斷了陸如雪的念想。想著有了這層誤會,陸如雪也許就會對他失望,從而忘了他。

即是自己要的結果,原該會從中得到解脫。可一想到陸如雪真的會誤會于他,甚至從此再不與他相見。竟魂不附體,胸悶氣短眼前一片慘白。

這才兇了劍鋒一句,緩過一口氣來。可卻仍不敢直視陸如雪。

其實這種事,陸如雪也知禁不住的。就連陸崇武和陸崇宇,也偶有為之。不過兩人守著禮,多只是尋個清倌人,喝喝花酒,聽聽小曲罷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喜歡的人,竟去了那種地方,她這心里五味雜陳,泛著一股子欲嘔的酸氣。倒也不是吃醋,因為她相信穆玄陽不會沾染那些女子,他若動了想要的心思,比青樓里好的姑娘,排著隊的任他挑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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