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醫夫人

第四百五十八章,廢太子妃

作者:葉赫蘭旗

事情終于水落石出。陳側妃苦求無門,不得已求到了太子妃這里。

看著幾盡癲狂的陳側妃,哪還有半分剛進宮時的風華絕代。陸如雪嘆了口氣,覺得這個女人好生可憐。

正有些恍惚間,眼前突然一花,那陳側妃竟然一頭朝著她,直直撞了過來。

采棉幾個雖搶先一步阻攔,可陳側妃拼盡了全力,不要命的沖撞,哪里是幾個宮婢能攔得住的。

陸如雪竟是被她一頭撞翻在地,人當場就暈了過去。

“太子妃!太子妃!”眼見太子妃額間滲紅,殿里一時全都慌亂了起來。白廣沖了進來,先將陳側妃押制在地。

采棉這才跑著去請太醫,給太子殿下報信。好在為了醫治皇長孫,太醫們日夜守在東宮殿。

穆玄陽來時,太醫已經在為太子妃把脈。敷了傷藥,又擬了藥方。

要說這些太醫,做的也不容易,平時還好說,這太子妃的醫術,比起這些人來,不知高出了多少。給太子妃醫治,比給皇上請脈,還令這些人緊張。

陸如雪被撞了這一下,發間出血,后腦著地。不過人雖暈了過去,腦中卻多了很多的記憶。

二個時辰后醒來,她已想起了所有事。這才明白,原來她并不是半路穿越而來的,而是重生之人。沒想到陳側妃誤打誤撞的,竟然令得她恢復了記憶。

可她卻并未有一絲的高興,就算有了之前的記憶,也知道自己有多在乎穆玄陽。可這段日子以來的不滿,還是在她們的感情線上,留下了裂痕。

她怎么就忘了,穆玄陽終是要登基稱帝的。身為未來的皇上,又怎可能守著她一個人,沒有三宮六院。

執手白頭,相守一生,終是一場鏡花水月的美夢。即然不可能,自己為什么不能學著放下。

找回了記憶的陸如雪,唯一覺得心里好過一些的,便是不再去鉆牛角尖。畢竟她出生在這一世,受了祖母很多的教誨。

想起祖母,陸如雪忍不住落下淚來。當初祖母不允她嫁給穆玄陽,怕的就是會有這么一天。

可她卻不顧祖母的反對,暗中與穆玄陽私定了終身。到頭來,受傷的卻只有自己。

壓著聲哭了一會兒,這才驚動了守在幔帳外的采棉等人。

“太子妃您可醒了,太子剛還守在這里,這會兒被皇上詔了去。”

“太醫叮囑,太子妃若是醒了,先把藥服了。”

陸如雪點了點頭,陳側妃今日害她受傷,皇上必已知情。這會兒詔了太子,應該是要下旨,嚴懲平江伯陳瑄和郁尚書。

服了藥,又問了皇長孫幾句,知道自己的事,還瞞著兒子呢,這才放心。兒子剛見好,受不得刺激。

又等了一會兒,白廣這才遞了消息進來。

皇上下旨,平江伯陳瑄之女,太子側妃陳氏,在內宮行大逆之舉,賜死于冷宮之中。

雖念及平江伯陳瑄,從龍登基有功,可身為幫兇,仍褫奪了爵位,滿門抄斬。陳氏宗族五族連坐,發配邊關充做軍戶。

戶部郁尚書教女無方,自嫁給太子以來,屢次犯上,行為不端,賜死。郁府滿門沒為官奴。

郁尚書接旨后,不堪受辱,當場自縊。尚書夫人吊死于郁府中堂之中。東宮太子的兩位側妃,同時被賜死,一時間驚動了滿朝上下。

與太傅陸府多有不和者,紛紛上書,指責太子妃稂莠唯庸,難堪其位,主廢黜太子妃。為太子另覓佳人,入主東宮。

要說這些朝臣們,為的不過是太子妃的位子。若是太子妃被廢,自己的女兒也好,孫女也罷,便會多了個機會。

將來太子登基,他們便可一躍龍門,成為國丈,富貴榮華光耀門楣。

可太子卻是堅決反對,甚至不惜打壓這些上書的大臣。看的皇上越發的覺得,這個太子妃就是紅顏禍水。

陸如雪沒有告訴穆玄陽,她已恢復了記憶。對于前朝的爭議,她在太子面前,甚至連題都沒題。只是偷給娘家太傅陸府,去了一封家書。

“父親,太子妃即已恢復了記憶?為何不為自己爭取,反而讓兒子等按兵不動?”

“皇上已對太子妃多有不滿,廢留不過都是皇上一句話。太子妃的意思,為父明白。你們便依了太子妃的意思,不要再上書,替太子妃求情了。”

“只要太子心里還有太子妃,將來庭兒得繼太子位。就算太子妃一時被廢,也終有東山再起之時。”

“咱們不可于此時激怒了皇上,留著這個助力,以后太子登基時,為太子妃去討一個公道。”

陸老太爺明白孫女的意思,可即便是心里明白,仍替孫女惋惜。

一想到孫女在那皇宮大內,煎受著萬般委屈,卻只字不能提。甚至剛恢復了記憶,就牽掛著家里。

太傅陸承祖想了想,也明白了父親的意思。陸承宗已外放出京為官,逢年節都不能回京。陸承耀心疼女兒,可他官微人輕,根本說不上話。

如今見父兄都不愿替女兒出頭,心里一股火憋在胸口,人也跟著病得起不來床。

云氏擔心女兒,又要照顧生病的丈夫,沒幾日也跟著病倒了。還是陸如雪得了消息,派了太醫過府來為父母親醫治。

又等了兩日,朝堂上為著廢黜和支持太子妃,一時間竟是楚河漢界的,鬧得涇渭分明。

陸如雪擔心皇上會遷怒,所以第四天晚膳前,特意親自下廚,為太子準備了一桌晚膳,揀著穆玄陽愛吃的,滿滿的做了一桌子。

“如雪可有些日子沒下廚了,做了這么多,也不怕累著自個兒。”穆玄陽挑了塊魚肉,將刺剔除,這才放到妻子的碗中。

“你若喜歡,我以后常做。”說這話時,陸如雪眼眶有些紅,恢復了記憶后,她不知為什么,竟變得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好!”穆玄陽悶聲回了一句,妻子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他的眼,他又怎會不明白。可就是因為明白,才會更加的難過。

沒有叫兒子來陪著用膳,難得只有兩個人,相對而坐。連采棉幾個伺候的,都被陸如雪遣了出去。

也許過了今天,他們再想這樣安靜的一起吃頓飯,都會成為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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