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作者：葉赫蘭旗

更新：2017082011:53

字數：2497

bgbw7158w"4x0*ex)g在后花園散步，多是庭兒一個人在說，陸如雪微笑的回應著，穆玄陽只是笑看著妻兒，眼中滿滿的溫情。\r

眼見又到了分別的時分，陸如雪命采桑取過一個包袱，交給了胡紀。這是她給兒子做的中衣和寢衣。\r

“如雪好生的偏心！”穆玄陽有些吃味，他身上的中衣，還是妻子出宮前做的。\r

“夫君的早已交給了羅成，這會兒卻來跟兒子爭，也不怕讓庭兒看了笑話。”喜歡到連兒子的醋也要吃，陸如雪心里甜甜的，跟抹了蜜似的。\r

“父親寵愛母妃，兒子見了只有歡喜。”庭兒機靈的很，一句話逗得穆玄陽眉開眼笑的。\r

送走了父子二人，陸如雪收起了臉上的笑。剛才見了徐側妃，她心里不無擔憂。那女人少了幾分嫵媚，可那眉眼間，竟與自己有著三分的相似。\r

看來皇上和皇后當真是有心，要讓這徐側妃頂了她的位子。只不知這個女人在穆玄陽的心中，占著多少份量。\r

穆玄陽帶著兒子回宮后，一連十日沒有再進過徐側妃的寢殿。直到皇上病愈，皇后又舊事重提，穆玄陽這才陪著徐側妃，又用了一次晚膳。\r

可卻仍不肯留宿，皇后為此又著令選秀，給太子納了幾位良媛，東宮一時倒也熱鬧了起來。\r

春去秋歸寒來暑往，陸如雪自遷來孝陵，已有三年半載。穆玄陽每兩個月，就會帶兒子來見陸如雪一面，一家三口倒也其樂融融。\r

眼見又是一年除夕至，穆玄陽單人單騎，率東宮侍衛策馬而來。臉上少了往日的平和，多了幾許愁容。\r

“如雪，北京那邊兒來了消息，父皇已下旨，明年二月遷都北京，改定應天京師為中京。”\r

后面的話，穆玄陽沒有說，陸如雪卻能明白，皇上并不打算詔她回宮。看來只要皇上在位一天，她與穆玄陽只能做那牛郎織女星。\r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r

陸如雪蓮步輕移至古琴前，指尖輕輕撥弄，竟想起了秦觀的這首詩。\r

穆玄陽步至妻子身后，將那嬌弱的身子摟進懷中，“妻當知我心，磐石無轉移。”\r

那一夜，陸如雪望月至天明。三日后日中午時，白廣傳來消息，太子昨夜留宿于徐側妃的寢殿。\r

陸如雪聽后苦笑一聲，下令從即刻起，宮內除皇長孫的消息外，不再傳任何消息進內院。\r

成親近十載，穆玄陽一直堅守著當初的那份承諾，她已知足。是時候放下，學著去接受了。\r

可不知為何？那些寬心的暗示，卻令得心如刀絞，疼得她寢食難安。元月初一，陸如雪強打起精神，陪著皇后祭拜了孝陵。\r

卻在次日一早，人便病得起不來身。\r

“娘娘，您都病了三日了，還是讓白廣進宮，請了秦太醫來給您看看吧？”采青雙眼泛紅，跪在床邊，哭求著主子。\r

主子下了死令，在她養病期間，“傲霜園”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不得傳消息進宮。甚至怕消息傳回娘家，陸如雪連陸峰都不見。\r

無論采青、采桑幾人，磨破了嘴，說盡了好話，陸如雪卻堅持不去請太醫。\r

她知道自己這是心病，就算是請了太醫來，只要無法寬懷，這病便不可能痊愈。\r

又病了兩日，眼見連人都有些認不清了。采桑顧不得主子的命令，請了周大人去給東宮太監大總管羅成遞了消息。\r

太子下了早朝剛回東宮殿，就從羅成那里得了消息，陸側妃病重，已陷暈迷。\r

“備馬！”穆玄陽換下朝服，叫了冰刃等人，帶著秦太醫，騎馬出宮直奔孝陵。\r

“如雪！”穆玄陽進了內院上房，見妻子蒼白著一張小臉，緊閉雙目，躺在床上。再無往日對著自己嫣然淺笑，拉起妻子的手，四肢冰冷，竟像是死人一般。\r

接妻子打橫摟進懷中，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妻子冰冷的身體。雙眼充血，狠狠的瞪向跪于地上的一眾奴才。\r

“一群該死的奴才，要你們何用，都拉出去砍了。”\r

“太子殿下息怒，奴才們死不足惜。還請太子殿下容奴才們，伺候側妃娘娘痊愈。”白廣沒有為自己爭辯一句，太子寵愛側妃，殺他們泄憤，本就應該。\r

采桑等人也沒有為自己求情，主子若是這么去了，她們也沒打算活著。\r

“殿下，秦太醫還在屋外候著，要不要先請太醫進來，為太子妃看診把脈？”\r

“傳！”穆玄陽心如刀割，一時慌亂，竟把隨行而來的太醫給忘了。經冰刃提醒，這才反應過來。\r

冰刃請了秦太醫入內，穆玄陽卻不肯將妻子置于床上。秦太醫無奈，只得由著太子抱著側妃娘娘。\r

脈相浮數不清，浮泛無根三陰極寒，亡陽于外。陸側妃分明已是無根死脈之像。\r

秦太醫跟退數步，不擬方不施針，整個人跪叩于地，顫著聲回話，“太子殿下，下官醫術不精，有負太子所托。”\r

“秦太醫，陸側妃到底是什么病？你就算是庸醫，就算不得其法醫治，斷癥應該難不倒你。據實以奏。”\r

“娘娘早年間，因月中調養不當，終是留下了病根，后又重傷落水。娘娘雖經通醫理，多用藥調養，可仍就埋下了隱憂。如今更是郁結于心，又長年茹素，如今已是積重難返，已現‘真臟脈’之相。”\r

秦太醫小心措辭，就怕太子一怒之下，殺他泄憤。\r

“何為‘真臟脈’？”當初高祖駕崩之前，他守在床前，就聽太醫們多次提到過這三個字，可他一萬個不愿去相信，妻子已病重如此。\r

“無胃、無神、無根。為病邪深重，元氣衰竭，氣敗神弱，故又稱之為‘絕脈’。娘娘，娘娘，……。”\r

后面的話秦太醫不敢說，可就算是穆玄陽對醫理不通，再不愿承認，也能聽的出，妻子已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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