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出奇地平靜。
花楚楚懊惱地趴在書桌前,對著奧古斯說:“我是個笨蛋……”
花楚楚抬起頭,托著腮,喃喃自語:“好不容易,集齊4只,終于開始上課了,本來信心滿滿,沒想到,第一天上課,就被花楚楚搞砸了。
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糟糕。
反復回想起自己最后說的那段話,真的挺傷人的。即使最后水墨沒走,也欲言又止,在剛提起父母車禍的事故,就心痛得彎下腰,什么也說不出口,被英叔推回了房間休息。
水墨難受的樣子,讓花楚楚更加愧疚,明明只是想激勵大家好好學習,沒想到一時口無遮攔揭了大家的傷疤。
她想到剛才和英叔的對話……
中午飯和晚飯,都是只有她和英叔兩個人吃,其他四人都不見了。
英叔奇怪的問她緣由,她把第一天上課的事情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于是英叔嘆了口氣,將水澈和水墨的身世告訴了她。
她聽完,心疼又難過得自己也吃不下飯了。
他們一定是不想見到我吧,連水澈那個家伙都不吃飯了,一定是快被我氣死了。花楚楚心想。
她接著問英叔:“那水清和水澤的身世呢?”
英叔想了想,然后說:“關于水清小姐……具體的事宜,我不太好說,水澤少爺的事情……因為他現在是公眾人物,他的身世越少人知道,對他越好。”英叔面露難色。
花楚楚說:“啊,對不起,英叔,如果我問了什么不該問的事情,請您別怪我失言,我并不是有意打探,請勿見怪。”
英叔笑笑說:“楚楚懂事。”
花楚楚想了一會兒,然后說:“英叔,對不起,我還是有一個問題想問,不知道會不會冒犯。”
“你說。”英叔喝著湯。
“為什么您這么信任我呢?我剛來的時候,您就告訴我了家里的隱私,這次也將水澈和水墨的這么重大的身世告訴了我,為什么呢?”
英叔愣了一下,然后說:“因為,水墨少爺信任你。我想,告訴你,他不會介意。而且,我預感你會是這個家最后一個家庭教師。”
“英叔,你別逗我開心了,今天的事情,我不被您主動辭退,我都謝天謝地了,而且現在,我自己也覺得很沒臉呆下去,想去跟每個人道歉,卻不知道該從何開口。”花楚楚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只要誠心誠意地溝通,我相信,你的真誠他們會感受到的。其實,我覺得你的那番話,說得很好。確實,這些年我和老爺,太寵他們了,他們也到了該去好好想想自己未來的年紀了。這個家,一直沒個女人,所以,在教育方面,肯定是欠缺的……”英叔嘆著氣說。
沒有女人?
咦,不是說過夫人和老爺只是不常住這里嗎?沒有女人,是什么意思?
花楚楚話到嘴邊,想了想,還是咽了下去,感覺自己今天一直都敗在話多上,言多必失,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問了。
花楚楚望著漫天星斗,想完這些,頭腦混亂,想去沖個澡,于是走向房間里的衛生間……
一樓汗蒸房里。
水澈赤裸身體,重點部位裹著一條白毛巾,雙手插在胸前,氣憤地說:“這次,一定要把那個土包子趕走!!!”說話間,感覺汗蒸房里的水汽和高溫都是從水澈身上的怒火散發出來的!
“誒?水澈,你真下得去狠心嗎?說真的,她做飯還是不錯的!”水澤也如水澈一般,裹著一條圍巾,靠著木質座椅說。
“請個米其林三星的廚師來,我不信做得不如那個肉丸子!!!”水澈皺著眉頭說。
“哎呀呀,你這句話說的,還真像花楚楚說的紈绔子弟的大少爺啊!”水澤調侃地說。
“水澤,你想死嗎?”水澈掐住水澤的脖子。
“喂……咳咳……我可是又五千萬粉絲的人啊!!!明天被人看到我脖子上有指痕,就會上頭條的!咳咳咳!!!”水澤被掐得滿臉通紅地說。
“話說……其實我覺得,花楚楚說得那些話,其實挺有道理的!”旁邊一個粗啞的女聲,淡定地響起。
“話說……大姐!!!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啊!!!”水澈伸腿就要踹水清。
水澤的旁邊,水清也如他二人般,重點部位裹著一條毛巾,長發如致側臉,猛地一看,誰都會第一感覺旁邊坐了一個女人。但是再往下看,男生的平坦的前胸兩點,真是會讓人精神錯亂。
“你讓我有一種男澡堂混入一個人女人的慌亂,你知道嗎!!!”水澈大吼。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水清毫不在意地說。隨即想起來什么,依然淡定地說:“誒?說起來,你們倆還在比大小嗎?”
水澈站起來,臉通紅地說:“大姐!這種話,可不是一個名門閨秀說出來的!”
“害羞什么!難不成知道比不過我嗎?”
“我現在就閹了你,實現你的夢想,你信不信!”
水清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說:“一說到這種事就激動,你還真是很直男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要比比看嗎!”水澤其起身,從后背架住水澈的肩膀,拼命攔住暴走的水澈。
就在這時,汗蒸房的門被打開……
花楚楚臃腫的身體,穿著一個大媽款長背心,頭上戴著一個耳麥,懷里還抱著幾只塑料小鴨子,哼著歌走進來。
當眼前的白霧被打開門的空氣吹散,花楚楚看到定格在空中張牙舞爪、只裹著一條毛巾的水澈,在他身后,是同樣赤裸上身只裹著一條毛巾的水澤,水清也同樣打扮,坐在一邊的木椅上。
他們四個人互相對視,時間就定格在了這一秒,空氣中是死寂般地安靜。
就在這時,水澈的毛巾,眼看著慢慢散開,輕輕地滑落……
花楚楚的耳機里,傳來Ri插rdSanderson的經典曲目《Reality》,正唱到高潮:“Dreamsaremyreality,Theonlykindofrealfantasy……”
咣當一聲,花楚楚身體僵硬,筆直倒地,手里的小鴨子散落一地,兩個鼻孔流出兩道鼻血……
“喏,混入男澡堂的女人。”水清不以為然地用大拇指指指花楚楚。
三個人渾身裸體,不,應該說裹著浴巾,水清抬著花楚楚的頭,水澈和水澤擇一人抬著一條腿,一手還要拽著自己的時刻就要掉下來的浴巾,廢了九牛二虎啊之力,合力把昏迷的花楚楚抬到三樓的房間,扔到床上嗎,三個人都出了一身汗。
接著就聽到花楚楚的衛生間,英叔叮叮當當地修淋浴的噴頭的聲音。
“咦,你們四個,不會一起洗的澡吧!”英叔走出來,驚訝地看著他們三人個人累癱倒在地上的樣子。
“英叔,什么也別說了,明天,讓這么死胖子給我滾,好嗎!”水澈氣喘吁吁,生無可戀。
“哈哈哈哈哈哈,英叔,這家伙害羞了,他剛才,差點被花楚楚看光了……”水澤大笑著說。
“這……楚楚,他還好嗎。”英叔擔憂地問。
“喂,有沒有人來關心一下我,我內心受到極度的驚嚇好嗎!”水澈大喊。
“水澤,去擰條毛巾,她好像在發燒……”水清摸摸花楚楚的額頭。
水澤蹬蹬蹬地跑去洗毛巾。
水清看了看花楚楚書桌上一摞的試卷草稿和教課講義,搖著頭說:“嘖嘖嘖,來了三天,不是打架,就是溺水,要么就流鼻血暈倒,還要被水澈趕走,哎……命真苦……”水清嘆息地說道。
水澤拿來毛巾,水清把毛巾放花楚楚額頭上,給她蓋好被子,大家四散,各回各屋。
水澈走到房間門口,看到房門口地上放著一個托盤,上面是幾個精致的碟子盛著幾道小菜和一碗肉粥,還有一張卡片,上面手寫著道歉的話,和畫著一只求饒的包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