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布谷鳥的鬧鐘還沒有鳴叫,只聽見水月莊園,再次響起一聲凄厲的尖叫,院子里的查爾斯今天又被嚇得一個機靈,站起來沖著房子無奈地汪汪叫。
水清打開花楚楚的房間門,端在手里的稀飯托盤,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花楚楚被水清的尖叫聲驚醒,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睡的、俊美的、閃耀到自己的眼睛要被灼瞎的側臉,而這張熟睡的側臉,就在離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距離,甚至可以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和眼皮的微動,感受到他均勻的鼻息。
“啊!!!”這次輪到花楚楚一聲慘烈的尖叫。
花楚楚一個機靈坐起,映入眼簾的情景讓她驚呆了。只見床上的窗幔都散落下來,床上地上一片狼藉,而旁邊,是正在熟睡的水澈,這畫面,簡直就是某些大戰三百回合的十八禁的激情戰場。
隨即就看到站在門口呆若木雞的水清,靈魂附體般打了個激靈,一個箭步跳上床,暴怒地拿起枕頭不停得打水澈。
“臭小子,你個禽獸,連花楚楚你不放過,你還是不是人!!!!”水清一邊打一邊踹。
水澈被打得驚醒,一睜開眼,就看到花楚楚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身上不斷落下水清的拳打腳踢。
“大姐!!!你這是干嘛!!!很痛誒!!!”水澈抬起手臂抵擋落下的枕頭,拿被子把自己的頭捂起來,大叫著說:“啊!別打了,好痛,這是搞什么!”
“我還要問你搞什么!你這個混蛋,你竟然真的對花楚楚用這招,為了不學習,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怎么了我!”水澈在杯子里縮成一團。
“你還裝傻,你都躺人家床上了,你還想抵賴嗎!”水清一掀被子,水澈坐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掉落一地的床幔,再看看蓬頭垢面已經傻掉的花楚楚,再低頭看看自己,雖然兩個人都穿著睡衣,但是為什么……
自己竟然睡在花楚楚的床上!!!!!!!!!!!!
就在這時,水澤抱著一個枕頭,出現在門口。
他一邊揉揉眼睛一邊說:“為什么每天早晨都不能消停會兒,今天又怎么了……”隨即看清眼前的一幕,也呆住了,嚇得懷里的枕頭都掉到了地上。
“啊!好疼!”水澈感覺一陣頭疼欲裂,下意識地捂著額頭,一摸,額頭上竟然有一個大包。突然感覺被子里腳下一陣冰冷,似乎踩到了什么,用手一摸,拿出來,嚇得水清和水澈瞬間尖叫著跳下床,而花楚楚竟然還呆坐在床上,隨即,一頭栽倒下去。
一條蛇在被子里……
等等等等,到底發生了什么,讓我想想……水澈光著腳蹲在地上,捂著額頭說。
“昨天晚上,我只是想拿個玩具蛇去放到花楚楚的被子里,讓她第二天早晨醒來嚇到。我是想讓她以為這荒郊野嶺的房子會有各種可怕的動物出現,讓她自己辭職,誰知道,房間太黑了沒敢開燈,走的時候捏手捏腳被窗幔的支架絆倒,接著窗幔倒的時候,鐵桿正好砸到了我腦門給我砸暈了,我就倒在了花楚楚床上……真的是這樣……我發誓……”水澈一臉鄭重地解釋道。
餐桌前,水澈坐在餐桌的一邊,對面坐著神情嚴肅的水清,水澤,英叔,和一臉冷漠的水墨,全都雙手插在胸前,如審訊犯人般看著水澈,水澈低著頭解釋道。
水清拎起那條做工逼真的玩具蛇,在手里轉著甩,說:“水澈,這么幼稚的事情,是你這個年紀做的嗎?而且,你認為,以花楚楚那恐怖的個人喜好,她會害怕這玩意兒嗎!!!”水清把那條蛇拎到水澈面前。
“不過,話說回來,你確實嚇到她了,對花楚楚來說,一個男人躺在床上的驚嚇要比一條蛇更可怕一萬倍吧。”水澤調侃著說。
水澈低著頭,一想到自己從花楚楚的床上醒來,頭上的大包就隱隱作痛。
“我的一世英名……”水澈懊悔不已。“為什么一到花楚楚這,所有手段都不行了!”水澈喃喃自語。
水墨則看著水澈,不發一言,感覺他身后烏云密布,電閃雷鳴。
“那個……”從墻角,花楚楚怯懦地探出頭。
“你怎么跑下來了,你不是生病了嗎,今天不用你做早飯了,你回去歇著就行。”水清說。
“剛才,我出了一身汗,現在感覺輕松多了,我得給大家做早餐道歉……”不由分說,花楚楚就瞬移到餐臺前,刷刷刷,面前又開始雞蛋培根各種水果齊飛。
不一會,一桌熱氣騰騰的中西結合的早餐擺在桌上。
花楚楚站在一旁,低著頭,扣著手指,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昨天……上課……我說了不該說的話……請大家……”
“哇!!!這個培根煎秋葵真好吃!!!”水澤拿叉子插著一個培根卷吃!
“這個水晶蝦球簡直人間美味!”水清驚喜地說。
“這個蔬菜粥也很清淡可口呢!”英叔滿意地點點頭說。
只有水澈和水墨不發一言的吃著,尤其水澈,頭都快低到跟盤子臉貼臉了,不敢看花楚楚。
“那個……我昨天……”花楚楚想把話說完,可是眼前這幾個人完全沒有在聽她說話,各自搶著東西吃。
“咦?你不吃嗎?”水澤鼓著腮幫子說。
“我……我不太餓……你們吃……你們多吃點好了……嘿嘿……”花楚楚一步步往樓梯挪,看來這幾個小鬼吃飯才是眼前大事,根本沒人理她,自己還是回房間歇著吧。”
花楚楚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翻來覆去,不管翻到哪一面睡,水澈那張熟睡的臉放佛就在眼前,一睜眼就能把她嚇到。而且,一想到昨天他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晚,就熱血上涌,腦門發熱。
花楚楚從抽屜里拿出一根體溫計,含在嘴里。
咦,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事,記憶里感覺裊裊白煙,白煙后面似乎有什么,可是自己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對了,一會還得爬起來上課,可是昨天那樣收場,今天的開場白要怎么跟大家開始呢?還是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就直接上課?還有,怎么面對水澈……
越想越迷糊,花楚楚竟然就這樣稀里糊涂地睡了過去……
廚房里,水澈乖乖的洗碗。
水墨坐在餐桌前,看著水澈高挑的背影,一言不發。
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去了,只剩下水澈和水墨兩個人。
“你生氣了吧,水墨。”水澈背對著他說。
“我欺負花楚楚,又睡在她床上,你很生氣吧!”水澈擦著盤子,依然不回頭,語氣出奇地平靜。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選她來做家庭教師,也不知道你為什么對那么平凡的她處處照顧,不過,不管你對她笑也好,對我生氣也好,至少,你不再像個行尸走肉了!”
水墨依然不發一言。
“你知道你今天吃飯的表情有多恐怖嗎?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么可怕的表情啊!”
“說起來,水墨你也17歲了吧,到了思春期的年紀了,難不成你喜歡那個土肥圓嗎?”
一個餐刀飛到水澈旁邊。水澈根本沒有躲開。撿起餐刀,在水龍頭清洗。
“腿站不起來,手臂倒挺有勁嘛!”水澈冷笑著說,“向我飛刀子,是因為我說你喜歡她,還是我說她是土肥圓。”
水墨轉動輪椅,轉身就走。
“喂,想要讓她不被我欺負,你就好好站起來保護她!不然,她只會被我欺負得越來越慘!”
水墨冷笑一聲,說:“你搞不定她的!”
“好啊,水墨,那不如,我們來比賽吧,看是你站起來保護她在先,還是我把他整走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