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楚楚一邊吃一邊說:“我爸爸只是我們那里國企的一個小職員,媽媽經營一下小蛋糕店,所以我從小就在蛋糕店里長大。我家雖然不算富裕,但是爸爸媽媽很恩愛,你知道嗎,在我家,雞大腿都不是我和妹妹吃,每次我爸爸都是把蔡里最好吃的部分夾給我媽媽吃。小時候,我爸第一次座飛機,竟然舍不得吃飛機上發的零食,大老遠帶回來給我媽吃。我媽偶爾晚上出去打麻將,我爸每次都把襯衣頭發收拾得特別整潔,騎著一輛自行車去接我媽回來。他們兩個啊,成天在家里秀恩愛,我和千千經常受不了……對了,你知道嗎,我這幾個月的工資寄回家,我媽媽可以擴大蛋糕店了,說起來,還要拜你們幾個所賜,給我爭氣又加薪了……”
花楚楚高興地自顧自說著,回過神來,看到水澈的眼睛里閃閃發亮,她一語堵塞,想到自己的話可能讓水澈觸景傷情,于是有些懊悔自己巴拉巴拉沒有顧忌水澈的感受。
看花楚楚突然停聲,水澈抬起頭微笑著說:“接著說啊!”
“啊!我以為……你……不好意思啊,我只顧著自己說了……”
“沒事啊,很有趣……怪不得你三觀這么正,好的家庭氛圍就會教育出溫暖的小孩吧……”
花楚楚想到水家四只各有各的悲慘前史,突然發覺,原來最幸福的是平凡的自己……
“然后呢?你做菜和做甜點的技能就是跟你媽媽學的?”
“是啊。”
“你妹妹呢?跟你一樣胖嗎?”水澈壞笑說。
“才沒有呢,我妹妹長得超級漂亮,不過就是腦子不聰明,她如果在這,就可以加入水清和桃子的傾國傾城姐妹團呢!”
“我才不信,看你這樣,你妹妹怎么可能會漂亮到哪去!”
“你不信我給你看!”花楚楚不服氣地掏出手機,翻出相冊里花千千的照片,舉到水澈面前,水澈一看,驚得小籠包都掉桌子上了。
“花楚楚,你確定你是親生的嗎!”
“你……”
“你妹妹跟你長得也差太多了吧!你妹妹怎么這么瘦,你們家的東西都被你吃光了嗎,還是你虐待你妹妹!”
“屁咧,她不虐待我就不錯了!”
“你從小一定都被親戚鄰居說長得不如妹妹好看吧!”
“不用她們說我也知道啊!”
“你都不自卑不怨恨嗎?”
“怨恨什么啊,我腦子好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嘛,不過真的挺神奇的,我跟她正好長相性格完全相反,為了她的學習我也是操碎了心。對了,你知道嗎,她現在是topboys腦殘粉誒,她要是知道我跟水澤住在一起,一定會瘋掉的!我答應她如果期中考試成績好,就帶她去看水澤他們的演唱會!”
“所以你妹妹12月份有可能來水月莊園?”水澈震驚道。
“怎么可能,我會安排她住酒店,我才不能讓她知道我的工作性質,不然她一定會嚷嚷得人盡皆知的,而且我跟你們四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子住在同一屋檐下,我爸爸肯定會擔心死的!最重要的是,我才不會給你向我妹妹伸出魔障的機會。”花楚楚義正言辭道。
“切,讓令尊放鐵心好了!我們四個不會有人對你有任何歹念的!更何況,你妹妹還是小屁孩兒,我才沒興趣。”水澈一臉戲謔。
說得好像你自己多成熟似的,幼稚鬼!花楚楚心想。
水澈繼續說:“花楚楚,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減肥后,也許會像你妹妹這么漂亮,畢竟是親姐妹,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說起來,今天是我長這么大第一次下決心減肥誒,啊啊啊啊……我怎么吃了這么多!”待花楚楚回過神來,已經一片空盤,她震驚得一臉懵逼,眼前只剩下一盤紅豆綿綿冰。
水澈挖了一勺紅豆冰,說:“這個紅豆冰超級好吃的,你嘗一口。”說完,就很自然地把勺子朝花楚楚遞過去。
兩人都一愣。
水澈立刻縮回手,自己吃掉,有些不自然地說:“你自己吃啦,真的很不錯。”
花楚楚內心os:搞什么,我又沒有讓你喂。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要不然就吃一口吧。
花楚楚拿起勺子挖了一勺,紅豆冰太大盤了,這種兩個人吃一盤冰的感覺,實在有點曖昧。
一入口,香甜的紅豆和奶冰在嘴里化開,好吃得讓花楚楚直跺腳。
管它什么減肥不減肥,管它什么曖昧不曖昧,花楚楚風卷殘云地將眼前這一大盤紅豆冰解決掉。
吃飽了,有了力氣蹬車回家了。
花楚楚迎風蹬著自行車,離市中心越來越遠,路上越來越空曠,橘黃色的路燈一盞盞亮起,道路兩邊不時傳來桂花沁人心脾的香味。
水澈坐在車子后面,花楚楚的后背傳來溫暖的溫度。水澈緩緩地抬起手,將手掌放在離花楚楚的后背一厘米的距離,感受著那被風吹散的輕微的溫暖氣息。記憶深處,每當從幼兒園大門跑出來,都能看到媽媽等在大門口的那張溫柔的臉龐,兒時的自己坐在媽媽的自行車后,手里拿著一只玩具風車,媽媽在前面騎車,年幼的水澈舉著風車開心地笑著,風車被風吹得嘩啦嘩啦的轉。
五顏六色的風車,轉著轉著,時光和記憶里的人,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水澈忍不住雙手環住花楚楚的腰,花楚楚被水澈的舉動驚得一個機靈。
“別害怕!”水澈在花楚楚耳邊喃喃說:“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花楚楚感覺出水澈聲音的異樣,沒有說話。
水澈將臉輕輕靠在花楚楚的肩背上,花楚楚上身立刻僵直。
為了避免尷尬,還是佯裝自然地、專心致志地用力往前蹬。
通往郊區的路上,明亮的路燈下,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輛自行車。
除了微風帶來的花香,靠在花楚楚肩膀上水澈的鼻息,帶著男生頭發上男士洗發水的清爽味道和青春期男生荷爾蒙的鼻息,從花楚楚脖頸上傳來。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