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我尋思,我們這隊伍這么點人,個個身上都帶著傷,這兩個月來,幾乎沒有怎么休息過的人,在面對如這般的獸潮都能支撐好幾波,在后備組營地那么多人,高階的管事那么多的情況下,自然是區區小事,不足掛齒的,也就沒有多管閑事,多提一句,沒想到給管事造成的麻煩。”
墨七七和人理論的時候,就是這樣,鍋全先背了,但又不認為是自己的錯,讓人想指責又無從下手,而她說的也確實是事實,跟墨七七這一支隊伍的戰斗力相比,后備組完全屬于戰五渣的類型,管事的憋得臉色通紅,憋出來一句:“后備組雖然不如前朝那般危險,但也不如道友說的這樣輕松,也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如此般沒能反應過來,被打個措手不及,自然損失慘重!”
“噢!”墨七七用手拍了拍腦袋:“那興許是我那個時候力竭眼花,營帳外面那兩隊長長的筑基修士的警衛隊一定都是我臆想出來的,營地中央背著手正在說話的一個身著青衫,一個身著白袍的金丹道友也是我臆想出來的。”
“你!”這不是直接說他們后備組的不干活還不頂用?!管事的臉色難看,大概是扯皮的時候,第一次碰到墨七七這種類型的人,臉憋的通紅也沒能憋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墨七七半斂著眸子,面上看起來不悲不喜,脾氣極好的樣子。
可兩個長老也不是真傻子,這樣的事情任誰碰到都肯定會生氣,何況就看看這就躺了一地的妖獸尸首,擊殺的手法大抵分為兩種,但絕非出自筑基修士之手,而且能裝在她的儲物袋里,顯然都是她出手擊殺的,能在兩個月的時間里殺了這么多高階妖獸,就算是元嬰修士,也不是一件特別輕松的事情,本事和脾氣往往都是平等的,這修士又不是沒本事只能受人氣的,這件事情自然是要弄個清楚明白的。
一個長老開口問道:“墨姑娘所說的發出數千張傳訊符音信全無的事兒,我會派人好生去查探清楚的,一定會給姑娘一個交代,只是還需一些時間,勞姑娘耐心等待一番,至于其他的,等結果出來之后再說,如何?”
“這個時間是要多久?一日,十日,或是一年?”講真的,長老也是邊家的人,她不是特別信得過,如果查出來的結果和這位長老有點兒沾親帶故的關系,他會包庇,墨七七,覺得再平常不過了。
這倒是墨七七把自己的重要性看輕了,她畢竟是邊鴻鈞特別關注過的人,雖然她心里頭從來沒有想過遇到了不平的事情,找邊鴻鈞去說理,要個公平。她都已經想好了,如果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復,直接就把這些長老管事全部捅死!解氣!
至于如果她真的做了這些事情,會不會和邊鴻鈞又成為對立面,她是不在意的。
人情關系這種事兒他以前是處于一種,不拒絕,并且還比較樂意接受的狀態,但是在經過蘇子揚那件事情之后,她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說道途注定孤寂。修真之人本就注重心境磨練,若是太過注重人情,總要因為這些那些的人情關系讓自己為難,平白給自己添加困擾。
在此界,修為低是沒太大關系,但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僅僅只限于在此地慢慢混,外面還有更廣闊的天地在等待著她,以前顧忌良多,而現在,她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讓自己心里不痛快,阻擋自己心境的成長。
畢竟邊鴻鈞又不是他爹,血脈這種關系,她無法自己決定,但是交友這件事情,她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后備組的管事,在醞釀過后,突然問道:“既然傳訊符沒有用,為何不派人直接前往后備營求救?”
墨七七睨了他一眼:“管事怎知我沒有派人前往過?”
管事的一噎,沒有再說話。
墨七七雖然面上極為淡定,心里頭卻確確實實想找幾個人用小刀一刀一刀的慢慢扎死來解氣,可也知道要查出此事到底為何需要時間,心里再不痛快也急不來,所以,在長老們說最多十日,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答復之后,也就應了下來。
她之前雖然休息了一會兒,但是原先整個人繃得太緊,這么一會兒根本也沒能緩過來,這十天正好也讓她好好休息休息,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
她拒絕了邊家提供的暫居之處,反正到處都是荒山野嶺,開個山洞出來又不是什么難事,現在態度冷一點,分的清一點,到時候如果不滿意,就可以一言不合,拔劍相向,如果接受了別人的好處,到時候他們想和她和稀泥就煩了。
墨七七畢竟不是邊家的人,可以愛咋咋,但是那一隊筑基修士是邊家的人,還是得聽從調令,在休息了兩天之后,從新規整了隊伍又送到戰場上去了。
墨七七對這事兒不聞不問,在一行人前來告別的時候,只說了一句“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在她承擔這個責任的時候,她會盡力保全他們的性命,但人生的路總需要他們自己走的,墨七七也沒有要負責別人一生的義務,人生總有一些路是要和某些人一起走的,但是在路口分開之后,日后是生是死是榮是辱,就全憑各自的造化了。
她在山洞里熬了兩鍋湯,一鍋用來泡澡,一鍋用來吃,整個山洞翻騰的都是湯藥的味道,吃飽喝足之后,把自己往大木桶里一扔,開始練習晴元典。
之前確實有些透支了,以前她在練習匕首力竭的時候,吃飽喝足,泡一次湯之后就滿血復活。
而現在,泡完一次湯之后,總覺得只有七分飽,還能再撈點東西填填縫的感覺。
她從來也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自然繼續吃吃喝喝泡泡澡,練練晴元典,直至自己覺得前一段時間累積的虧空被填補好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