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蹲下身,把她一只腳從鞋子拿出來,脫掉襪子,放在水盆里,聲音很低:“燙不燙?”
女人做針線活兒做得很專注,“嗯,挺好的。”
可沒過一會兒,女人覺得不對勁了,腳收了收:“別鬧。”
男人手上力道一會輕一會重,鬧得她渾身上下酥一陣麻一陣。
漸漸的,他的一只手從腳上慢慢往上爬,等她發覺時,整個人都被推倒在床上了。
男人欺身壓上來,白薇薇艱難抵著他的胸膛:“媽在隔壁,會聽到的。”
到時候鐵架子床咯吱咯吱響個不停,多尷尬。
高峰儀深吸一口氣,往側邊一躺,軟了聲氣:“算了,睡覺。”
白薇薇吐吐舌,窩在他懷里,“明天我讓媽回去。”
男人睜開眼,摸了摸她的腦袋:“傻妞兒,那是你媽,你讓她回去,成啥了?”
白薇薇小聲嘀咕:“那你咋辦?”
高峰儀失笑,沒好氣的搓了她臉團子一把:“你把我當啥人了!”
他又不是色中餓鬼。
白薇薇摟著他的腰,央求道:“那你跟媽說說,讓我去鋪子唄,我好久沒去了,一個多月就沒出過大院兒。”
難得有她求人的時候,男人虛榮心被滿足了,很痛快點頭:“行,明天我帶你出去。”
“峰儀,你真好。”吧唧,女人湊上來親了他一下,扭臉就趴在枕頭上睡覺了。
男人被她親得俊臉通紅,愣住了傻樂呵。
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傻妞兒。
白薇薇心滿意足地出來溜達,高峰儀還給她買了一條紅紗巾。
她很白,戴紅紗巾顯得更白嫩,遠遠望上去,像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十分鮮嫩的年紀。
男人拉著她的小手,只覺得從未有過的舒心。
孩子那一頁,在夫妻倆之間,徹底翻過去了。
所以,當蘇茉莉跑到軍屬大院兒找上男人的時候,男人很不耐煩。
“茉莉,你自重。”
他后悔當初沒有把白薇薇拈酸吃醋的話聽進去,原來蘇茉莉對自己真的有心思。
更沒想到,性子溫柔的茉莉,會有這么面目猙獰的一面。
蘇茉莉完全不敢相信,峰儀哥會這么對她說話。
他從小對她寬容忍讓,啥好的都會讓給她和高淑惠,現在咋變成這樣了?
“峰儀哥,你被她騙了,你被那個女人騙了,她根本就不能生育,那個孩子十有*保不住,你要是不信,去問淑惠,她喝的藥是淑惠給我的,你去問淑惠,她說的話你總該信吧?”
高峰儀大驚,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妹妹居然摻和到這件事里面來。
這讓白薇薇的母親知道了,還了得!
回到家,他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訴白薇薇這件事,最后還是選擇了隱瞞。
讓她知道,也不過是徒添傷心,可能她會覺得,身邊的親人都在傷害她。
白薇薇趁著太陽好,下樓一個人遛彎兒,恰好碰見宋指導員的愛人夏桂。
這女人平日里與她沒打個幾回照面,不過從張臘梅的嘴里,倒是沒少聽到她的名字。
頂愛搬弄是非的主。
她假裝沒看見,想避開,人家卻迎上來。
“妹子,氣色好呀。”
一句話就把人傷疤給揭了。
白薇薇虛浮笑:“嫂子氣色也不錯,宋指導員回來又得呆幾天吧。”
夏桂笑呵呵點頭:“嘖,可不是嘛,男人們回來了,家里就多了點人氣,就怕成天不著家,那心里頭可就沒底了。”
白薇薇總覺得她這話里有話。
可是又不愿多嘴問,只得應和:“嫂子說的是。”
夏桂瞇了咪眼,心道,這個女人是傻還是裝。
倆人講了會兒話,愣是講不到一起去,說散也就散了。
沒成想第二天,整個軍屬大院兒都在傳,害白薇薇流產的那個小學教師在樓下拐道那里抱了高營長一下。
蘇茉莉雖是個名人吧,但高峰儀不是呀。
這下可好,風言風語傳得到處都是,弄得驚動上級,下派了兩位首長來調查高峰儀的生活作風。
還做白薇薇的安撫工作。
白薇薇壓根兒不往心里去,大致跟做她思想工作的兩位首長把事情原委講了一遍,也就過了。
兩位首長倒是合計,這院兒里婦女覺悟不夠高,是不是得提升一下覺悟,都是軍屬,哪能總在瞎傳謠言,那不是動搖后方嘛。
江春紅知道這事,可不管啥教育大會不教育大會,扭臉就要上劉金蘭家里作客。
等她從人家家里回來,蘇茉莉要說親了。
“是戶好人家,男方是獨生子,在國營單位上班,父母都是拿退休金的人呢,老來得子可寶貝了。”
母親是這樣說。
白薇薇可不信,上輩子蘇茉莉可不是這樣的,她也去了m城,還找了個軍官,雖說過得不好,總是被那個男人打,可是好歹后來日子好了,還有高峰儀護著。
有個軍長干哥哥,人家過得可滋潤了。
倒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南下,死在了出租屋里。
想到這兒,白薇薇又生了悶氣,推了男人一把,背過去睡。
高峰儀就知道妻子會生氣,也沒理,只好哄:“薇薇,你聽我說,茉莉她是來……”
后面的話,也不知從何說起。
白薇薇噌地轉了過來,氣鼓鼓瞪著他:“來罵我的吧,你信不?”
高峰儀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傻話,我現在擔心的是,她把這事告訴媽。”
“媽還不知道?你沒跟媽說?”白薇薇愣了,高峰儀居然沒有把自己得病的事告訴婆婆。
“有啥好說的,這件事就咱們幾個知道,你也別傻乎乎的告訴別人,另外還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男人很坦蕩摟過她,把高淑惠那件事也說了,誰知,白薇薇早就知道了,夫妻倆一對視,彼此都知道對方隱瞞的良苦用心,皆是不約而同一笑。
再遇到夏桂,白薇薇可就沒那么好臉色了。
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那天她要告訴自己的,不就是蘇茉莉強抱了高峰儀這事。
只是自己沒有讓她滿意,或者說沒有放下身段來求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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