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宮。
好的不靈,壞的靈驗。
當迎春領著李氏等人踏進忘憂宮大殿內的時候,卓楠一眼看見了,景容正坐在一旁,看著惠妃跟五皇子對弈!
察覺到景容的視線看過來之前,卓楠先行低下頭,收斂了目光。
景容清冷的雙眸掃過來的時候,卻對視上卓苒的傾城一笑,眉頭微蹙,立刻轉頭。
卓苒的笑容頓時一僵,眸中閃過一絲氣憤,轉瞬即逝。她是對著五皇子笑的,這景容一個臣子,湊什么熱鬧!
“妾身見過惠妃娘娘,見過五皇子。”李氏對著惠妃跟五皇子,微微屈膝,行了個半禮。因為她是宰相夫人,又是太后的親妹,不行禮,都沒人敢指責她。
卓楠等人異口同聲的同時行禮;“民女見過惠妃娘娘,見過五殿下。”
一身寶藍色奢華宮裝,頭戴側鳳五尾珠釵,清麗脫俗的惠妃立刻站起身來,上前,笑著扶起了李氏。“卓夫人無須多禮。”和顏悅色的眼神越過李氏,掃向她身后的卓楠等人。
“你們也起身吧。”
卓楠等人這才起身。
五皇子也命人收了棋盤,命人奉茶。
惠妃跟五皇子都站著,景容自然也站起身來,目光清冷的視線落在卓楠是身上。卻見到她的注意力,關注在別人的身上。順著她的視線看來過去,再次落在了令他厭惡的卓苒身上。
只見卓苒目光充滿癡迷的看著惠妃,仿佛一見鐘情。
卓楠惡寒的看著卓苒注視著惠妃黏糊糊的目光,心想這丫頭還不算太蠢,至少沒用這種黏人的目光去看五皇子,不然跟五皇子還未相熟,人已經被她先嚇跑了。
惠妃也被卓苒‘炙熱’的目光盯的很不自在,想忽視她都難。側顏看了過去,卻問李氏道;“這位姑娘顏色如此好看,應該就是你們府上的三小姐,苒姑娘吧。”
李氏點頭。
卓苒上前一步,看著惠妃,溫婉一笑,傾國傾城,向她行禮。“苒兒見過惠妃娘娘,惠妃娘娘果真如小女子心中想象的仙子,一模一樣。”
惠妃展顏一笑,沖著李氏道;“卓夫人,你這三女兒小嘴可真甜,深得本宮歡喜。迎春,賞。”
“諾。”迎春把惠妃早就準備好,放在托盤里的賞賜物品,從其他宮女的手中接了過來,呈給了卓苒。
卓苒沒去看賞賜了何物,而是首先向惠妃謝恩。
惠妃滿意的點頭。
五皇子也多看了卓苒幾眼。
卓苒卻反倒羞答答的低著頭。
惠妃示意她們就坐。
大宮女迎春指揮小宮女奉上宮中特有的香茗跟精致的點心。
卓楠坐在最下首的位置,緊挨著一蹶不振的卓晴。冷眼旁觀卓苒一副嬌羞不已的模樣,低著頭。妄圖用美色,無聲的勾引五皇子。
移開視線,不動聲色的打量起大殿內的擺設。
景容突然半瞇起清冷的眸子。這丫頭從進入大殿之后,似乎一眼也沒有注意過他。寧愿打量屋內的擺設,也沒看他一眼。
之前還說什么傾慕于他!看來,完全是騙人的!
居然敢騙他?丫頭騙子!很好!
卓楠突然感覺到,斜對面的景容身上,散發出對她強烈的怨氣。微蹙眉頭,就是不去看他。心想,她跟景容可不熟,只認識血煞門的尊主。
為何,他突然生氣了?管他呢。
從辛夷那里得知,血煞門就是一邪派!她一定得裝出不認識景容。否則被他知曉,她已經看穿了他的真面目,知曉他景容就是血煞門的尊主,恐怕她的小命不保,一定會被陰晴不定的他滅口的!
辛夷說過,對與血煞門來說,死還是一種解脫。《辛夷之前坑了景狐貍,誤導了卓楠。》
她可不想受盡折磨,嘗試生不如死的滋味!
五皇子正看著宰相夫人跟母妃相談甚歡,突然感覺一陣寒氣直襲而來,瞬間把他包圍。讓他如墜冰窟般,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五皇子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身旁右側的景容。見他目光沒有絲毫遮掩的盯著卓楠,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母妃,你跟宰相夫人相談甚歡,我們坐在這里可是有些無趣了。
聽說后花園的池子里,父皇賜給了您幾條龍魚,兒臣想要去瞧一瞧。”
惠妃看著五皇子,眸光寵溺,滿臉的慈愛。“去吧,也帶上卓夫人的三位千金。”
卓晴跟卓苒看向李氏。
李氏目光淡然的頷首。
卓楠也只得站起身來,向惠妃跟李氏行過禮之后,跟在了幾個人的最后頭,出了大殿。
卓楠等人帶著的丫鬟,依舊留守在大殿外,沒有跟來。
幾人行走在九曲走廊上,抬頭雕梁玉棟。低頭,左右兩邊種植著各種奇花異草。
“慢騰騰的,像個烏龜。”
耳邊乍響景容戲謔的聲音,卓楠抬頭看向他。裝出一副有禮卻疏遠的模樣。“烏龜可活千年,本小姐羨慕不已。”加快腳步,追上了卓晴。
情愿與討厭的人為伍,也不愿搭理景容這只狡詐危險的狐貍。
反正他現在是景容,又不是什么尊主,就是不搭理他,看他能把她怎么樣,氣死他!
景容本來帶著愉悅的心情,想要跟她說話。畢竟以景容的身份,幾乎沒怎么接觸過。
誰知,這丫頭居然對他如此生疏,避他如蛇蝎!
她明明討厭卓晴等人,寧愿跟厭惡的人湊在一起,也不跟他一塊走!
好,很好!看他今晚怎么罰她!
五皇子領先走在最前頭,偶爾會主動跟卓苒說幾句。走著走著,突然發覺本該走在他身旁的景容不見了,腳步一頓,回頭一看,景容居然被甩在身后很遠的地方,就快看不見他了。
立刻側臉看向卓苒,笑容和煦的道;“我們等一下景容。”
卓苒嬌羞的點點頭,一副善解人意的俏模樣。
卓晴見到卓苒如此費力的裝出,她對五皇子一往情深的樣子,眸底一閃而逝鄙夷的憐憫之色。
為了一個王妃的位置,有必要這么委屈自己嗎?
當了王妃,以后又當上皇后,又能如何?
在她看來,所嫁非人,不能與相愛的人相守,實乃最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