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微笑著點頭。“苒姑娘挺不錯。”

惠妃一聽，有些不滿意的蹙眉。“苒姑娘容貌傾城，無可挑剔。可母后，更喜歡楠丫頭。”

“只因她的背后有太后撐腰？”五皇子挑眉，坐到了惠妃的身旁。

惠妃抿嘴一笑。“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出緣由，讓母妃聽聽。”

五皇子露出萬事盡在掌握的自信笑容道；“母妃，卓楠姑娘雖然有太后撐腰，卻不得宰相跟李氏的歡喜。如果兒臣娶了她，或許會得到太后的支持，卻得罪了宰相，甚至……讓父皇忌憚兒臣。

到時恐怕，非但沒有什么助力，反倒成了兒臣登上最高位的最大阻礙。”

惠妃擰眉思索了幾息功夫，點點頭。“皇兒分析的確實在理。這娶楠丫頭，有利也有弊。”娶一個卓楠，卻同時得罪了權傾朝野的宰相跟皇帝兩個人，如此看來，似乎不太劃算。

“不光如此，這卓楠姑娘行事魯莽，得罪之人，不知凡幾。娶這種失德之人當本皇子的王妃，恐會累及我的名聲，亦會讓效忠本皇子的臣子，離心離德，對我失望之極。”

“可……她畢竟身后有太后撐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惠妃難以取舍的感嘆一句。正視五皇子道；“你可知，這卓楠看似行事魯莽，實在心思縝密。娶她，對你今后，必有無可估量的助力。”

“此話怎講？”五皇子挑眉，疑惑不解。

“你可知，母妃接她們來之前，太后宮中，發生了何事？”

“母妃，快別跟兒臣賣關子了，愿聞其詳。”

惠妃于是把卓晴是如何撫琴引來蝴蝶，令異草跳舞，驚才絕艷的令眾人傾倒。

卓苒只送了一幅雙面繡，表現的太過平凡。

而卓楠又是如何摧殘眾人的耳朵，卻同樣引來蝴蝶，令異草跳舞，當眾打了卓晴臉，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惠妃眸色深沉的看著五皇子。“她看似行事魯莽，卻心思縝密到讓人心驚的地步。

卓晴這個丫頭，為了這次進宮，討好太后，背后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功。

光是引來蝴蝶的香包，就不是一般女兒家能做到的事情，必定保守周密。

這楠丫頭是如何知曉晴丫頭的香包，可以引來蝴蝶？又如何得知，她糟糕的琴音，亦可讓異草跳舞？

雖然她的琴藝讓人無法忍受，可是卻徹底毀了晴丫頭的才女之名，還讓她在眾人面前丟了大丑，甚至讓太后對她不喜。

這楠丫頭的手段，著實厲害，不可小覷啊！”

“她，如此厲害？”五皇子低頭沉思，有些不太相信。他跟卓楠也接觸過幾次，認為她野蠻粗魯，看她一眼，都覺得礙眼。

怎么看，也不像母妃口中所說的那般厲害。陡然想起，賞花宴上，她當眾揭穿李氏姐妹的小把戲。

難道……她一直隱藏著真面目？

或許……景容早就看穿了她的為人，慧眼識佳人，這才傾慕于她？

惠妃眼神寵溺的瞪了五皇子一眼。“母妃還能騙你不成？”

眼神飄向大殿的外邊，幽幽的嘆了口氣。

“母妃聽說了此事，都想去瞧一瞧，那一株會跳舞的異草。”

可惜，任何進貢的好東西，太后卻是首選，接下來又是皇后，貴妃等人，哪里輪得到她？

如果她的皇兒成了至高無上的那一位，她成了太后，小小的跳舞異草，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哪會像如今這般，心癢難耐，也只能忍到明日去慈寧宮請安之際，找準機會，看看能不能有福，瞧上那么一眼而已。

五皇子看著惠妃黯然神傷的臉色，伸出手，輕輕的覆蓋在她的手背上，輕聲安慰道；“母妃，你想要會跳舞的異草，兒臣就是派人掀翻整個趙國，也會為母妃尋來的。”

惠妃聞言笑了，整個人顯得更加明艷動人。另一只手輕輕的拍打在五皇子的手背上。“母妃知曉你孝順，無需你大動干戈，引來你父皇的反感。現在你已知曉，楠丫頭并不是表面上表現的那么愚不可及，那你……？”

五皇子瞬間抽回了自己的手。“兒臣還是堅持覺得苒姑娘更好一些。”

“何故？”惠妃臉色瞬間一沉。她還是覺得，選擇卓楠靠上太后，勝算更大幾分。

“母妃，兒臣不是有意想要違背您的意思。之前兒臣也跟您說過了，這個卓楠，兒臣不能娶，因為，自有可以娶她之人。”

“何人？”

“景容。”

“他？”惠妃有些詫異的看著五皇子。

“母妃，景容心儀卓楠已久。如果兒臣娶了她，景容必離我而去。到時，可就不止宰相不滿，父皇猜忌了，失去景容相助，恐怕我永遠跟那個位子無緣了。

可如果是景容娶了她，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景容沒有任何官職，說得好聽，是我手底下第一謀臣，說得不好聽……呵呵，不過是我圈養的一名家奴。

宰相既然對卓楠不喜，嫁給景容這種無任何實權的人，想必，宰相不會有任何反對意見。

而父皇，也不會猜忌兒臣。

而且，就算太后可能對卓楠有所不滿，也不會對她如何。

而她嫁給了景容，景容效忠與我，而她，也不過是一個奴妻。

出嫁從夫，想她夫君以后高官厚祿，也必效忠我不可。”

惠妃聽完，雖然覺得五皇子分析的頭頭是道，卻依舊心存疑惑。“皇兒，不可大意。你可知，太后有意把楠丫頭嫁給你二哥。扶持他上位。如果景容娶了楠丫頭，我擔心太后震怒，說不定利用不成，干脆連景容一塊毀之！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五皇子聽完，搖搖頭。“母妃，兒臣忘記跟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卓楠，乃是宰相跟李氏的親生嫡女，太后的親外甥女。”

惠妃乍聞此消息，神色淡然的仿佛早有所料。“……怪不得，太后對她寵愛有加，可為何，嫡女會流落在外？”

于是五皇子又把李氏李代桃僵之事，說了出來。

“兒臣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卓子傲被宰相豢養的俠客刺瞎了右眼，早已經是廢人一個。俠客已逃，而宰相卻并不想追究。”

“原來如此。”怪不得宰相不喜卓楠這個女兒。失去了唯一的嫡子，換來一個不孝順的丫頭片子，能歡喜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