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端坐在高位上,看著太子主動走下座位討好五皇子,眸底一閃而逝不屑之色,假的永遠都是假的,成不了真。垂下眼簾,心中為她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哀戚。
兩年前她嫁給太子有多風光?整個京城誰不羨慕她?
如今物是人非,她恨她自己不長眼,竟然看錯了人!早知道太子那么容易喪命,她當初就該選擇五皇子!
五皇子再也不能裝看不見,畢竟明面上眼前這個傀儡可是貨真價實的太子,端起酒杯站起身看著走近的太子。
五皇子左右兩邊的人包括景容、卓楠以及五公主跟卓苒也全部站起身來。
太子舉起酒杯向五皇子示意。“五弟,好久不見。”
五皇子笑著舉起酒杯回敬,親親熱熱的叫了一聲:“大哥。”一個傀儡竟然敢讓他叫大哥!等除掉其他皇子就是此人的死期!先讓他多活幾日,替自己當肉盾。
卓楠看著五皇子一副以太子馬是瞻的模樣,差點噴笑出聲!
五皇子眼中太子不過是個傀。
可太子居然能假裝傀儡暫時忘記一切仇恨做到這種地步,果然能屈能伸,為了皇位什么委屈都能受!
太子跟五皇子相視而笑,兩個人碰杯一飲而盡。
旁邊的侍女立刻又為太子斟滿酒杯。
太子舉杯看了卓苒一眼,卻問五皇子道:“這是弟妹吧?”
五皇子點頭。
卓苒恭恭敬敬的向太子行禮。
太子婉拒。“弟妹不必多禮都是一家人。”
五公主趁機插嘴道:“太子哥哥說得對,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拘于禮數。”
太子擺手示意。“都坐吧。”眼角余光掃向景容。
景容舉起酒杯向太子示意。
太子微微頷回應卻并未喝下杯中酒返回原位。
景容毫不在意的坐下,卓楠也隨之坐下。
五皇子見到景容跟太子只是禮貌性的互動了一下,并沒有任何言語,滿意的勾起唇角。
宴會上載歌載舞,人聲鼎沸。
侍女們穿梭在宴席間,不斷的上菜,下菜,斟酒。
天色漸漸暗淡,太子府的小廝們點亮了墻壁上掛起的油燈,走廊下幾乎五步一個燈籠,照的整個太子府亮如白晝。
隨著酒越喝越多,一些人不在束縛本性,聲音越來越高有些放浪形骸,手腳不干凈的調戲旁邊伺候人的侍女。
有些人醉酒之后直接趴在席面上,被旁邊的小廝架著走了出去,扶進了一早準備好的客房內,而且里邊必備了美貌的侍女伺候。
卓楠看著這些人醉酒之后的丑態,想到她自己喝醉酒之后強了景容的一幕幕,頓時低下頭臊得滿臉通紅。突然感覺衣袖被人扯了兩下。
卓楠看向扯她袖子的景茹蘭。
“嫂嫂,能不能……陪我去如廁?”景茹梅一臉懇求的小模樣。
卓楠冷眼瞥了她一眼拒絕。“讓侍女帶你去。”
景茹蘭故作一臉柔弱的樣子。“人生地不熟的,天又黑了,我怕。”她見到一些貴女早就不耐煩宴會,跑出去透氣了。
她還沒來過太子府,正好趁機逛逛,也好認識結交那些貴女。
可沒人引薦,貿貿然上去怕是會惹出事端,被人誤以為她是哪個婢女可不好!
如若不是需要利用這個嫂子,她才不會討好對方!
景琰也抱拳做祈求狀。他是男子不好陪景茹蘭去茅廁,哪怕是妹妹也要諸多避諱。
卓楠看著景茹蘭一臉小心翼翼討好她的模樣,又瞥了一眼景琰,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既然景茹蘭不肯安分的待在宴席上,非要自己找死,那她就成全對方。側臉看向景容竊竊私語。“夫君,我陪茹蘭去去就來。”
景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去吧,無需理會我,有些人不撞南墻不回頭,永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給點教訓讓她銘記于心。”
“……嗯。”卓楠站起身看著景茹蘭道:“走吧。”
“謝謝嫂嫂。”景茹蘭開心的道謝立刻站起身。
卓楠走了幾步隨手招來一名太子府的侍女。“帶我們去如廁。”
“請跟奴婢來。”侍女頭前帶路。
景容見到卓楠離席,瞥見青舞跟青兒跟了上去,收回視線繼續陪五皇子喝酒。
五皇子也瞧見卓楠跟青舞等人的離去,瞥了一眼站在景容,一動也不動背著青劍冷酷無情的青壹一眼收回視線。
五公主突然湊近道;“五哥,這里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五皇子看著五公主,明知卓楠前腳剛離開,五公主后腳離席有些不對勁,卻還是微微頷默認她帶著貼身大宮女蓯蓉離去。
卓苒見到五公主走的方向正是卓楠之前離開的方向,眸底一閃而逝幸災樂禍之色。隨之起身坐到五公主的位置上,親自為五皇子斟酒,不讓侍女動手。
站在景容身后倒酒的侍女,見到五公主跟著卓楠離開,垂下眼簾。忌諱如深的偷窺了一眼身旁,一臉冷酷背后背著青劍的青壹。
抬起頭看見景容杯中的酒又空了,咬了咬唇,提著酒壺上前一步。
穩穩的倒酒即將斟滿之際,腿腳一歪,打翻了杯中酒。
酒水順著桌面流淌瞬間打濕了景容的衣裳。
景容清冷的眸子斜睨著侍女,眼神平靜的讓人憷。
侍女心虛自知心中有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沒敢開口求饒,一副認打認罰的模樣。
景琰看著侍女跪在他跟景容的中間,望著侍女可憐的模樣,又看了看景容微濕的衣裳,很想開口讓景容揭過此事。可偏偏景容光是用滲人的目光盯著侍女,什么也沒說,他只能隱忍的看著。
侍女突然跪下的身影自然引起了五皇子的注意。
五皇子看著跪在景容側身的侍女,余光瞥見打翻在桌面上的酒杯,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卻故作不知道關心的問了一句:“怎么了?”
太子府的侍女哪一個不是訓練有素?失翻酒杯這種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
盯著侍女猜想此婢女受何人指使,想要把景容單獨引開究竟意欲何為。
景容收起盯著侍女的平靜眼神,瞥了五皇子一眼。“不礙事,衣裳濕了而已。”
景琰:說是不礙事,眼神卻已經殺了人。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太子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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