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李氏一死,太后遷怒宰相。他們自相殘殺,我們坐收漁翁之利,難道不比你獲得太后的支持更加穩妥?”
“這……。”五皇子露出為難之色。“雖然之前我們是商量好如此行事,可是我總覺得即便李氏死了,太后只會隱忍伺機而動。畢竟她可是太后,不是一般的女人。”
他也沒想到太后對李氏的感情如此之深,竟然一改初衷應下輔佐他也要救回李氏,他豈能錯過此次機會!
即便景容曾經答應過他除掉四皇子,可是如今事情有變,他懷疑景容的忠心,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信任對方。
景容眸色平靜的看著五皇子,突然道:“你怕是不信任我了,才會出此下策臨時改變主意。”
五皇子心中一驚,面上擺出一副著急解釋的模樣。“……怎么會?景容你多想了。這些年你為我出謀劃策,盡心盡力,本皇子銘記于心,即便是懷疑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的全財也不會懷疑你。”才怪呢!
全財只是一個孤兒,離開了他就會死。
可是景容卻渾身都是秘密!誰敢放心用這樣的人?
景容笑了笑,不置可否。
馬車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緊張。
過了好一會,五皇子忍不住又解釋了一句。“你現在的官職太小不過從三品的官,如若我再次舉薦神醫有功救醒了李氏,我必向太后請求她向父皇提議,撤了刑部尚書之位讓給你坐。
刑部尚書可是宰相的人,太后因為李氏的原因對宰相恨之入骨,必會應下我的要求。”
見景容一如既往的無動于衷,于是故意嘆了口氣道:“好吧,好吧,我實話跟你說,我是看上了一名女子,可是她不過是婢女之身,我想娶她做側妃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只能祈求太后開恩了。”
半真半假,他就不信糊弄不了景容!
景容這才輕掀眼皮看著五皇子問道:“哪家婢女?你吩咐一聲,我幫你擄來金屋藏嬌就是,娶什么側妃?惹得王妃不悅,”
五皇子假裝發怒。“景容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明知我娶王妃不過是為了想要得到宰相的支持,誰知宰相也有野心令我失算,害得我對不起心愛之人。”
“心愛之人?堂堂皇子愛上婢女,實乃匪夷所思令我不敢相信。”
五皇子見景容不好糊弄,笑著反問道:“本皇子還想不通你怎么會喜歡上你夫人呢。”見景容沉默,自以為擊中了對方的要害,試探性的問道:“景容,如若我愛上的這名婢女是你身邊的丫鬟,你肯忍痛割愛嗎?”
景容看著五皇子微微勾唇。“那要看是誰。”
五皇子笑著開玩笑道:“你也太小氣了,問你要一名婢女而已,你都舍不得。”
景容一臉平靜的淡淡道:“我自然舍不得,你明知我身邊的婢女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得來可不易。”
五皇子的笑容瞬間有些僵硬。
景容伸手敲了敲桌面,望著五皇子突然又接著道:“不過若是你開口,我自然舍得。”
五皇子僵硬的笑容瞬間恢復自然。“我就知道景容你對本皇子一向大方。”話鋒一轉變得嚴肅的問道:“不知現在神醫身在何處?”心中有些拿捏不準景容的答案。
景容看著五皇子笑的意味深長。“既然你希望神醫現身救醒李氏,那么……如你所愿。”
五皇子無聲的笑了。“那景容你可得安排妥當,讓他現身的合情合理,不要讓宰相懷疑到本皇子的頭上。”
景容微笑著扯動了一下嘴角。“放心吧,替死鬼我已經幫你想好了,就選……太師府的人如何?”
“太師府?”五皇子目露疑惑之色。
景容解釋道:“太后雖然讓四皇子派人去了蜮民國,可為了以防萬一又令太師府的人暗中前往。四皇子派去的人跟宰相派去的人相互殘殺,太師府的人倒是幸運的沒有卷入其中。”那是因為他命令血煞門的弟子暗中護著。
五皇子恍然大悟。“你是說讓太師府的人無意間發現神醫的行蹤帶回神醫,此計甚妙,妙啊!”開心的連拍了自己的大腿兩下。他早就從全財得來的情報中得知太師府也派人前往了蜮民國。
景容清冷的雙眸望著五皇子,嘴角也跟著勾起一絲淺笑。萬事盡在掌握中,很好。
宰相府。
海月站在一旁,看著婢女們來來回回的上菜。
卓楠坐在桌子旁斜睨了一眼對面的卓苒,對著上菜的丫鬟們命令道:“五王妃孝順感天動地今天這頓只吃素,你們把葷菜、好菜全部放在我這邊。”手指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面。
卓苒:“……”她說的是客氣話,面子話!
上菜的丫鬟們為難的看了卓楠一眼,畏懼的偷窺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卓苒,不知該如何是好。求助般的目光紛紛投向站在一旁的海月。
海月淡淡的道:“按照景夫人的命令布菜。”余光注意到卓苒瞬間僵硬的表情,心中不屑。既然夸下海口因為宰相夫人昏迷不醒胃口不佳,就該說到做到。
丫鬟們如釋重負的繼續上菜。
卓苒看著面前的丫鬟們真的把豆腐、青菜擺在她的面前,大魚大肉全擺在卓楠的面前,心中恨不得立刻撲過去咬下對方身上的一塊肉解恨,可她卻不能,只能選擇,忍,忍!忍!!
卓楠看著卓苒僵硬的臉色,勾唇笑了笑,開始用午膳。
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用寡淡的豆腐跟青菜下飯,卓苒吃了幾口是真了沒了胃口。心中惱恨的看著對面的卓楠吃的津津有味。
用完午膳,卓苒看著丫鬟們把碗碟撤下,清理桌面,奉茶上點心。
對面的卓楠怡然自得正在喝茶。
越看她越發覺得礙眼,頓時覺得悶在屋中難受,起身向外走。再跟卓楠待在一個屋子里,她怕自己忍不住掀了桌子。
海月見到卓苒走了出去,眸色暗了暗立刻跟上。
卓苒回頭冷眼盯著海月,有種被當成犯人看押的煩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