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殤對她甜甜一笑道:“你先跑。”
忍冬點點頭,二話不說沖進了雨幕中。
青殤看著忍冬剛換了一身的衣裳,眨眼間又被雨淋濕成了落湯雞,眸中的甜笑加深。
突然轉身盯著正在關門的守門小廝,甜甜的喊了一聲。“小哥,你有多余的油紙傘嗎?”
關好門的小廝一轉身,面對青殤甜美的笑容頓時整個人懵在原地,臉噌的一下子紅了:“你……你等著,我這就幫你去取。”
“那麻煩小哥了。”青殤笑容更加的甜美無暇。
“不麻煩,不麻煩!”被美色沖昏頭腦的小廝,被這一聲小哥叫的暈暈乎乎的沖進了大雨中,去幫她找油紙傘了。
眼前消失了小廝的身影,青殤臉上的甜笑收斂了幾分,嘴角微勾變成了十足的壞笑。
得意的一轉身,卻猛然對上悄無聲息站在她背后,青壹那張冷酷無情的臉,頓時嚇了一跳。
打量著青壹渾身濕透,很顯然哪怕下了狂風暴雨他依舊隱匿在暗處保護卓楠,并未擅自離守。
心疼的低叫一聲:“青壹哥哥,你看你渾身都濕透了,趕緊回屋換件衣裳去!”
青壹一臉冷酷的看著青殤,突然伸手一把揪住她背后的衣襟,提起她大踏步的邁進了大雨中。
青殤愣了一下,被冰涼的雨水瞬間打醒。
清楚的感受著脖子被衣襟勒的呼吸困難,可雙腳卻無處著力,只得討饒道:“青壹哥哥我錯了,我剛才不該調戲守門小廝。”
“晚了。”青壹冷酷的回答完,任青殤說的天花亂墜再也沒搭理她。
守門的小廝拿著油紙傘沖回大門前卻發現,怎么也找不到青殤的身影……。
慕秋院。
秋氏坐在窗前看著外邊突然下起的傾盆大雨,回過頭盯著站在身旁的丫鬟小茴問道:“少夫人回府了?”
小茴點了一下頭。
秋氏盯著一臉乖巧的小茴又問道:“可打聽到五皇子因何上門?又因何怒氣離去?大門口跪著的女子是誰?又因何事?”
小茴心中斟酌了一下這才回答道:“現在雖然能進出東院,可是五皇子跟大公子是在他的書房內談話,奴婢不敢靠近,也不敢隨意向青管家打聽。
至于門外跪著的女子,聽說以前是少夫人身邊的婢女。
大公子得知此人求見少夫人,連大門都沒讓她進。
至于因何事求見少夫人,大概就是生活所迫缺銀子吧。”
秋氏聽完很不滿意的擰眉,沉默一會又問道:“琰兒今日如何?”
小茴立刻回答道:“二公子比前些日子好一些,總算肯吃點東西,不在整日爛醉了。”
秋氏滿意的點點頭。“他這是已經完全死心,開始重新振作了。”盯著小茴嚴肅交代道:“交代廚房,二公子喜歡吃什么就做什么,滿足他所有要求。只一點,一旦他踏入東院找青管家那個賤婢,立刻通知我!”
“是。”
錦墨居。
卓楠一跨進房門檻,看見景容正在自己跟自己對弈,抬頭看了她一眼。“回來了,渾身都濕透了,趕緊去沐浴一番。”
卓楠低頭看了自己兩眼,雖然有油紙傘遮擋雨水,可是雨勢太大,下半身依舊被雨水淋濕了。
上半身還是干的沒景容說的那么夸張,但是裙擺黏在腿上,濕噠噠的確實難受,的確該沐浴一番。
“那我去沐浴了。”卓楠跟景容說了一聲,轉身又走了出去。
瞥見渾身濕透的青管家還守在門外,看著她吩咐了一聲:“你也回屋換件衣裳再來伺候。”
“諾。”青管家也不撐油紙傘,眉眼淡然的踏進大雨中。明明雨勢驚人,雨滴砸在臉上都有些疼,她卻神色淡然的仿佛漫步云端,不緊不慢的走著。
卓楠盯著青管家消失的背影,心中感嘆,青管家性情平淡的都可以去當尼姑了,一點也不像血煞門的弟子。轉身走在屋檐下去了隔壁的沐浴間。
錢嬤嬤跟青柳伺候她沐浴。
忍冬晚一步歸來,得知卓楠去沐浴了有人伺候,撿起放在墻角邊靠著的油紙傘,撐著回到她自己的屋內換衣裳。畢竟她可是全身都濕透了!
雖然她有些奇怪青殤怎么跑得比她還慢!
至于青殤直接被青壹提溜著扔回她自己的房間,他也隨之離開。
青殤一回到房間趕緊渾身濕透的衣裙,換上干爽的衣裙,又催動內功把因為雨水入侵體內的寒氣驅走,絞干了青絲重新梳妝成丫鬟的發髻。
在房間角落的巨大落地花瓶中找到一把油紙傘,撐著傘來到了錦墨居。
收傘之后邁進了屋內,瞧見只有景容一人在,上前單膝跪地。“尊主,今日夫人在卓府又碰見了貝兒。夫人起疑,回府的路上問及奴婢。”
景容下棋的手勢微微一停頓,繼續下棋,未看青殤卻問道:“你是如何回答的?”
“奴婢告訴夫人,她想知曉黃杏跟她夫家的情況,奴婢可以立刻去查,可是夫人卻盯著奴婢半響并未下任何命令。是否要派人把黃杏母子三人立刻轉移走?”
景容捻起一粒黑子吃掉了白子,嘴唇微勾道:“是時候了。”
青殤:??????尊主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即便沒有明確下令,那就只當她沒問!
兩刻鐘之后,沐浴完畢卓楠披著一頭濕噠噠的青絲從門外走了進來。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青殤。
青殤對著卓楠甜甜一笑。“夫人。”
卓楠冷著臉沒搭理她,繼續往前走正視景容。
見他還在自己跟自己對弈,走上前低頭看著桌面上的棋局。
常人一般左右手博弈,出現最多的就是和棋。
可她眼前的棋局上卻呈現一面倒的形式,黑子完全黑壓壓一片把白子包圍。
卓楠奇怪的問道:“你這左右手博弈,怎么白子毫無招架之力?”
自己跟自己下棋的時候,無論是選擇下黑子或是白子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一碗水端平,基本上到最后都是和局。
誰會像眼前這盤棋局一面傾倒,有些詭異。
景容微微勾唇看向卓楠。“黑子自然是本尊,而白子自然是螻蟻。”
卓楠挑了挑眉,伸手拿起一粒白子隨手又丟下棋盤,頓時打亂了棋局。景容原來把白子當成了五皇子等人跟他下棋,怪不得棋局一面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