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拿起書籍瞧見她的神色,淡淡的問道:“還有何事?”
銀翹趕緊道:“最近幾日出入府門甚嚴,采買的廚娘出門很不方便向奴婢抱怨了幾句,說是周管家命她們昨日大肆采購了好幾日的吃食,命她們最近幾日之內不許踏出府門外一步。廚娘擔心食材不夠新鮮,萬一做出來的膳食不合您的胃口,您怪罪下來她擔當不起,這才讓奴婢傳話通稟您一聲。”
李氏一聽,淡然的眉眼瞬間變的犀利起來。府門大肆戒嚴到不許下人踏出一步?卓世清又在圖謀什么?面上淡然自若的問道:“周管家以何借口戒嚴?”
銀翹趕緊道:“說是懷疑神醫突然失蹤跟府中的下人有關,懷疑有人勾結外人暗害了神醫,所以戒嚴幾天想要查出這個兇手找到神醫的下落。”
李氏聽完瞇了瞇眼。神醫對他這般重要?想到他為了神醫殺死了全財,與五皇子不合之事,信了三分卻仍然保留七分懷疑。
看著銀翹一臉嚴肅的吩咐道:“既然老爺有令,你們全力配合,神醫乃是本夫人的救命恩人,能找出他的下落,本夫人吃幾天不新鮮的膳食也是值得的。”
“是。”銀翹應下。
“看好二公子,這幾天就別讓他跑出天音居,直至府門不在戒嚴為止。”
“是。”
景府。
卓楠回到錦墨居剛跨進房內,看見這幾天難得現身的景容居然有空正在逗弄藍鳳。稀奇的道:“今天不用陪太子?”隨即走到他的對面坐下,瞅著他拿堅果戲耍藍鳳玩。
景容見到卓楠歸府,終于失去了逗弄藍鳳的心思,這才高抬貴手放過了它,把一直拿來逗弄它的堅果隨手向后一扔拋出了院子。
藍鳳趕緊撲閃著翅膀追著堅果飛出了房門。
這才抬頭看著卓楠道:“大事已成,只欠東風。”
卓楠挑了挑眉,眼角余光瞥見站在角落里的忍冬跟錢嬤嬤,就沒問出口。她心中有數已經猜到了真相,問不問又有什么關系,于是說了半道上回來撞見周管家請她回一趟宰相府的事情。
景容聽完微微翹起了唇角,突然伸出手越過桌面看著她道:“拿來。”
卓楠懵了一下,盯著他伸過來的手實在費解的問道:“拿什么?”
景容翹起來的嘴角瞬間又下去了,淡淡的道:“你不是聲稱要給為夫過生辰嗎?過生辰豈能不準備禮物?”
卓楠嘴角抽了抽:“……你的生辰明明早已經過了,別耍我了。”一巴掌拍在景容伸過來的手掌上。“趕緊收回去,不然我還打你。”明知她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周管家不想回宰相府,這只狡猾的狐貍竟然趁機問她要禮物!真是太奸詐了!
景容慢騰騰的收回手,盯著她慢條斯理的道:“有人曾經說過補我一份生辰禮。”
卓楠:“……”看這架勢,他今天非得要生辰禮不可了。站起身道:“那你等著,不給你,好像我欠你似的。”
卓楠嘴上說著賭氣的話,人卻飛快的進了內間。
打開衣柜從里邊拿出了一樣東西塞進了袖口中,又快速的關上柜子回到了外間,卻把錢嬤嬤她們全部趕了出去,然后青天白日的關上了房門。
門外的忍冬看著緊閉的房門,一頭霧水的扭頭看向身旁的錢嬤嬤下意識的問道:“姑爺一回府夫人就迫不及待的關門,這……青天白日的不太好吧。”
大門內耳聰目明聽了個真切的卓楠:“……”她只是要送一件東西而已,可不是要做什么羞羞的事情!這忍冬……!好吧,怪她自己,送東西還要跟做賊似的關大門,也難怪忍冬多想了!
景容:一雙鞋墊而已為何要關門?難道她的女紅真難看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卓楠心里憋著火,轉過身瞧見景容目露一絲笑意的樣子,氣惱遷怒的瞪了他一眼。
走近把袖口中的東西拽了出來,飛快的塞進他的手中。“給你,拿著!是你要的,不許嫌難看,否則從今晚開始你就睡書房!”兩眼珠子瞪著他。
景容見她氣勢很兇但是臉卻紅了,不明所以的低頭一看手中之物瞬間明白了。
手握絲滑的布料,抖開來一看是條男式的褻褲,怪不得她臉紅了。
跟做賊似的還把房門關上了。
卓楠見他翻看著,臉上的熱度稍退,尷尬的解釋道:“我的針線活實在爛透了,所以就做了這個給你,你就隨便穿穿吧。”
最開始是打算繡手帕送給他,結果沒成功。
無論是繡荷包、手帕什么的都要見人,最后聽了錢嬤嬤的建議換成鞋墊子。
想著墊在腳底下無人瞧見,丑點就丑點。
可鞋墊子還未繡成功,她的十個手指頭差點廢掉!
只好棄了繡了一半的鞋墊子換成了制褻衣褻褲,因為外袍也要繡……。
褻褲相較于褻衣更簡單一些,所以她最終選擇了褻褲。
剪下一塊布按照錢嬤嬤手把手教的裁好,然后縫起來就行了。
卓楠見景容不說話,瞪著他道:“這可是我最滿意的一次繡活!你好歹夸兩句!”
景容:“……”左右翻看著根本認不出前后,也沒任何繡活,針腳難看的最簡單的褻褲,眼角抽了抽。
隨手遞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反問道:“你的繡活在哪?你讓為夫對著這么一塊布料夸你?比讓為夫放下屠刀還難。”
卓楠臉漲的通紅狠剜著景容,不是氣的,而是羞的。她總覺得她投錯胎了,她應該是男兒!
景容瞧見她難得害羞的樣子,調侃道:“什么都沒繡卻讓為夫夸你繡活好,你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卓楠厲眼一瞪。“不行啊!嫌棄還給我!我送給別人!”伸手就去搶!
景容快如閃電般收回手,突然半瞇著狐貍眼迸射出危險的鋒芒盯著她,一字一句的問道:“男、式的褻褲,你、要、送、給、誰?”
卓楠對視上他滿含殺氣的雙眸,這才意識到她說錯話了,下巴一抬反唇相譏道:“反正你嫌棄,我隨便送給我爹,要不然我大哥、二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