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雖然并不知道古清澤要自己答應的承諾是什么,但這個承諾,就等于兩個人之間簽定了一份契約,相同于一個繩上綁了兩只螞蚱。
進則同進,退則同退。
本來他以為這個承諾是對自己的束縛,可現在看來,倒成了自己手中有利的武器。
他敢斷定,在自己沒完成那個承諾之前,古清澤絕對不會讓自己去死,所以,他絕對不會對自己的病袖手旁觀!
“瞧不出來,國公大人的心計之深,竟至于斯!”
過了好久,古清澤終于緩緩開口,他看著寧國公的眼神中有鄙夷,不屑,還有諷刺。
可是寧國公通通不在意,只要能治好自己的怪病,被他瞧不起又如何,被他譏刺幾句更是不在話下。
“神醫,你答應為我治病了?”他臉上的肌肉因為激動而微微顫動,雙眼炯炯放光地看向古清澤。
古清澤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寧國公大喜,他知道自己猜對了,對方果然是有求于自己。
“神醫,只要你為我治好了病,對神醫你只有好處,絕對沒有壞處,本國公絕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他大喜之下,不忘了再次給對方許下好處。
哪知道古清澤白眼一翻,冷冷地道:“怎么,國公大人不是嗎?國公大人這輩子沒做過有愧于良心之事嗎?”他聲音里含著激憤和諷刺。
寧國公一愣,接著笑道:“本國公一生行事,問心無愧,只有人負我,我從不負人。”
“嘿嘿,國公大人這話說得當真是動聽。”古清澤冷冷一笑。
寧國公對他臉上顯而易見的諷刺視而不見,笑道:“神醫,請為我瞧病吧。”
他伸出手來。
所謂打鐵趁熱,他要趁著古清澤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把這個釘子敲死。
古清澤冷笑道:“國公大人是怕我改變主意?你大可不必,你猜得不錯,我的確是有求于你,不會讓你就這么死了的。”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帶著一股透骨的寒意。
寧國公的后背上突然起了一層顫栗,覺得眼前這年輕人好像對自己懷著刻骨的恨意,不禁向他臉上瞧了過去。
可是一瞧之下,發現對方的臉色一如平常,除了冷漠就是淡然,并看不出什么仇恨之心,暗笑自己多疑。
自己和對方相識不久,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又哪里來的恨呢?
古清澤抬起手來,將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閉上了眼睛,替他把起脈來。
寧國公只覺對方的手指冰冷,沒有半點溫度,貼在他手腕上的時候,他竟不由自主地身體一顫。
“國公大人,你怕我?”
古清澤突然睜開了雙眼,清亮有神的眼睛炯炯看向寧國公。
寧國公身子又是一震,強笑道:“神醫,說笑了,本國公為何要怕你,難道怕你給我開假藥、毒藥么?神醫名滿天下,豈是那等小人!”
“呵呵,國公大人好一張利口,想當年你靠著這一副好口才也騙了不少女子的芳心吧?”古清澤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