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行來,他雖然身為二皇子,卻處處受到楚少陽的掣肘和壓制,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他又是個火爆脾氣的直性子,時不時地就會蹦出幾句話來諷刺一下楚少陽。
偏偏楚少陽對他這些話像是壓根就沒聽見一樣,就當他是放了個沒味的屁,臉上沒有半點動容。
那龐軍師忙暗中扯了扯拓跋錚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嘴。
拓跋錚卻不以為意地道:“怕什么,我又不是罵他,我罵的是西楚懦夫!”
楚少陽面無表情,冷冷的目光在城墻和城門口逡巡,抬了抬手。
“去看看另外三門是什么情況。”他吩咐道。
過不多時,親兵回來稟報:“啟稟王爺,東、北、西三門也和這邊的情形一樣,大門敞開,護城橋放下,而且城里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楚少陽沉吟不語,眼中露出懷疑之色。
拓跋錚不耐煩地將馬鞭一甩,叫道:“楚王,你還猶豫什么,這座城里的人棄城而逃了,咱們趕緊率軍入城吧!”
“不可莽撞,據本王所知,岳州城的守將名叫劉承遠,他驍勇善戰,是員勇將,絕對不是膽小如鼠、棄城而逃之人,如今四門洞開,護城橋又放下,極有可能是誘敵之計,我們不可輕舉妄動,以免中計,還是再觀察片刻,派哨探進城探知究竟為好。”
楚少陽卻搖了搖頭,冷靜地分析道。
拓跋錚打鼻子里哼了一聲,滿臉輕蔑傲然之色:“楚王,這西楚人就是膽小如鼠,他們明明已經棄城而逃了,你卻偏偏說這是誘敵之計,我看你就是不想進城,你是怕咱們占了岳州城,就等于打下了西楚的半壁江山,是不是?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奸細?你分明就是一心向著西楚!”
他氣勢洶洶地叫道。
聞言,楚少陽的臉色頓時一沉,他唰地一聲拔出靈蛇劍,劍尖如白虹般發出耀眼的白光,在拓跋錚面前一閃,然后迅速還劍入鞘。
“平西郡主,請你說話自重!要是再有半句侮辱本王的言語,本王絕不和你善罷干休!”他冷然說道。
拓跋錚叫道:“你拿把破劍在本皇子面前晃來晃去,是想要嚇唬人嗎?告訴你,你能嚇唬得了別人,可嚇唬不了本皇子,本皇子根本就不怕……”
那個“你”字還未出口,他的話就戛然而止。
他忽然覺得胸口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只見胸前一大片衣襟居然不翼而飛,露出胸口的肌膚。
卻原來楚少陽那一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削去了他胸前的衣襟,而他卻半點不察,要是那一劍多刺入幾分,他的一顆心已經被楚少陽剜了出來。
拓跋錚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眼中情不自禁地露出恐怖之色,看向楚少陽的眼神就像看到惡魔一樣。
要是論武功,他壓根就不是楚少陽的對手,論在軍中的地位,他也及不上楚少陽,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自己的皇子身份,要是楚少陽真的是西楚假意投降的奸細,根本就不會顧忌他是不是皇子,早就把他就地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