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且看著吧,你覺得二夫人能饒得了她?”那丫鬟輕哼一聲,聲音里透出濃濃的不屑,“二夫人可是對大少爺寄予了厚望的,如今大少爺好不容易中了秀才,能讓一個丫鬟毀了?”
“說的也是,大少爺如今前途正好,更何況還沒有娶親,紫鵑怕是”那丫鬟說著便禁了聲,語氣中有些膽顫。
“不過既然紫鵑敢這么做,應該不至于丟了性命吧!”說話的還是那個丫鬟,她的聲音明顯有些不穩,似是有些被嚇住了。
“你瞧這就是了,我們二夫人可不是個善茬!”
這邊還在繼續,傅瑜錦卻沒了聽下去的,朝白芷使了個眼色。
白芷會意上前呵斥道:“是誰在那邊?”
不多時便見一高一矮兩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高的那個穿了一身草綠色的衣衫,稍矮些的則是一身水藍,此時神色不定,見傅瑜錦忙福身行禮:“奴婢參見大小姐!”
“不好好做事,居然在這偷懶,你們是哪個屋的?”白芷喝道。
兩個丫鬟暗自對視一眼,末了高個兒的先開了口:“女婢是二夫人屋里的。”
“奴婢是五夫人屋里的。”說完小心地看著傅瑜錦,看她并無異狀,心下微定。
傅瑜錦并未多言,只指了假山旁道:“去幫我采些蓮蓬來。”
兩人忙躬身應是,不敢有絲毫怠慢,不多時兩人手上都摘了不少。
瞧著差不多了,傅瑜錦才道:“今兒的事便算了,下不為例。”
“謝大小姐!謝大小姐!”兩人忙不迭地謝恩,趁主子不注意跑出來偷懶也不算什么大事,前提是不能被逮著了。
但是她們在這說主子的閑話這事說大便大說小也小,若是今日的話傳到二夫人耳朵里,她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兩人也拿不準傅瑜錦有沒有聽到,心中自是忐忑,如今聞言也是松了口氣,如此一來無論聽沒聽到大小姐都不打算追究了。
待兩人走遠,白芷才小聲道:“大小姐,您覺得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過不管是真是假都和我們無關。”傅瑜錦轉身道,“回去把蓮子撥了,熬粥去。”
早知道是傅昱莘屋里的事,傅瑜錦連這一耳朵都懶得聽,反正她和傅昱莘的關系也就一般,后來她這位大哥中了進士,仕途也算順暢,至于其他的便沒有了更多的印象。
倒是想不到傅昱莘居然還有如此孟浪的時候,居然和自己的丫鬟好上了,不過這倒也沒什么奇怪的,自古才子多風流,他如今畢竟只是十六歲的少年,有些少年情懷也是正常的。
那頭劉嬤嬤匆匆往家趕,也幾日沒有回去了,也不知大小姐吩咐的事情她那傻侄子辦的怎么樣了。
聽見院門打開的聲音,王大栓和白樺抬頭看了過去,見識劉嬤嬤,王大栓忙放下手中的芹菜:“嬸嬸你怎么回來了?大小姐那邊沒事了?”
白樺局促地起身,看向劉嬤嬤,王大栓忙拉了她:“我嬸嬸你又不是不認識!”
“嬸嬸!”白樺低低的叫了一聲,面色有些紅。
劉嬤嬤有些愣神,吶吶地應了一聲。
“我去給嬸嬸倒杯茶。”白樺說著跑進了屋。
看了眼看著白樺的背影笑的一臉癡傻的王大栓,劉嬤嬤實在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也不顧得這兩人的異樣,直接問道:“戒塵師傅那邊怎么樣了?”
“我正打算去打您呢!”王大栓忙扶了劉嬤嬤往屋里去,“那和尚前幾日便讓人接走了,我去找您不過府上門房那邊說不讓見,我也就不好多打聽,嬸嬸你們那邊出什么事了?”
“接走了?什么人接走的?”劉嬤嬤哪里還顧得上自家侄子問了什么,面色有些焦急了起來,她就說大爺怎么突然就不讓人看著他們了。
王大栓忙道:“您放心吧,我去打聽了對方對那和尚挺客氣的,具體的我就沒能打聽出來了,不過似乎來頭挺大的,過去提人的時候,順天府府尹沒有多說半句話便直接放了人,那和尚出不了事,指不定在哪兒享清福呢!”
王大栓一頭讓人幫忙去找那些被戒塵救過的流民,希望他們能幫忙作證,一頭讓他在順天府做牢頭的兄弟幫忙盯著戒塵那邊,卻不想前幾日那牢頭偷偷來告訴他戒塵已經被人帶走了。
劉嬤嬤也不敢耽擱直接對王大栓道:“大小姐讓你到莊子上去找蘭琳,到時候讓她回府,你就在那跟著育才少爺,我先回去稟報大小姐了。”
“嬸嬸您怎么剛回來就走?不吃完飯再走嗎?”白樺沏了茶出來便見劉嬤嬤要走,忙放下茶壺道。
“不了!”劉嬤嬤笑看了白樺一眼,“我就先回去了!”
白芷端了蓮子粥往屋里走,這新采的蓮子瞧著便是不錯,迎面便見劉嬤嬤走了過來,詫異道:“嬤嬤怎得這么快便回了!”
“我還有點事,便先回來了,大小姐在屋里?”劉嬤嬤看了白芷手上的蓮子粥一眼,“我拿進去吧!”
白芷沒有多言將手上的托盤遞給了劉嬤嬤:“那就麻煩嬤嬤了,我再去廚房看看,可別把粥熬干了!”
劉嬤嬤轉身進了屋:“大小姐!您的蓮子粥。”劉嬤嬤說著已經將粥盅放到了桌上,又盛了一碗放在一旁。
“這么快就回來了,可是出了是什么事?”傅瑜錦在桌邊坐下,劉嬤嬤忙將粥遞上。
躬身回:“戒塵師傅不見了!”
“不見了?”傅瑜錦疑惑,“不是被順天府帶走了嗎,怎么會不見?”
“說是被人帶走了。”劉嬤嬤細細說了,末了看了傅瑜錦一眼,道:“聽大栓說那些人對戒塵師傅挺客氣的,大小姐這戒塵師傅到底是什么人?”
她原本以為這戒塵師傅不過是個會些醫術的和尚罷了,如今看來遠沒有那么簡單,劉嬤嬤很是奇怪,自家大小姐到底是怎么認識這樣一個人物的,真的如她所說只是聽人提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