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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仁重拉了拉王惠,安慰道:“別這樣,人家也是工作需要!實在不行,我讓小貝和春蘭擠一擠,改天再給你打一架拔步**,你就別傷心了!”
王惠瞪了喬仁重一眼,“哪能一樣嗎?我那早去的娘喲!閨女無能啊!一個**都守不住!這是你給我的念想啊!我的娘喂!”
喬仁重搖搖頭,看著二兒媳,“你也勸勸你娘,我來拆這**,等檢查好了,我給她拼回去,保證妥妥的。”
劉英碧雖然不知道老倆口葫蘆里面的什么藥,可還是順著公公的意思安慰著婆婆王惠。
不一會兒,喬小貝從正門跑了進來,把小五塞給劉英碧,挽起了王惠,“娘,怎么坐地上?地上多涼啊!怎么了?跟你閨女說說!”
王惠拉著喬小貝的手,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一開始她還是假裝的,可真看著那**被拆開,想起沒了的親娘,想想閨女沒地睡覺,王惠那眼淚就怎么也止不住。
年過半百的人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閨女哭訴嫁妝保不住,周圍的老少爺們都怒了。
“周衛東,你不要太過分了哈!”
“就是!今天你要是沒有搜出啥子,看老子不掀翻你!”
“真當我們喬家沒得人了!”
“你娃子把你婆娘的嫁妝拆一個試一哈!”
雖然只是嘴上厲害,喬小貝還是對周圍的叔叔伯伯心存感激。
大家這么一討伐,熊孩子們心虛不已,動作慢了不少,大多數都開始看起了周衛東的臉色。
周衛東這一下子沒了梯子上不去,也下不了臺階了。不上不下的難受勁,只有周衛東知道!
他現在才后知后覺的想到,自己也沒有什么手續,只憑兩封舉報信就搜查,那是不合規矩的。
別人不知道,喬仁重不可能不知道!
今天他要是搜出什么來,拿住了喬仁重的把柄還好!
要是搜不出來,他周衛東可是犯了民憤,有可能釀成群眾事件,他的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要知道,喬仁重可是最擅長組織這些。
想當年,最大的幾次游行示威活動,據說幕后黑手都是喬仁重。
雖然只是傳言,周衛東卻是心里一緊,冷汗直冒。
周衛東四處巡視,喬小貝家的耗子洞就落入周衛東的眼簾。
獨一無二,青磚砌的一角,沒有貓膩周衛東可不信。
尤其是最上面的磚是松動的,周衛東的眼睛都亮了。
喬小貝見狀,似笑非笑的看了喬仁重一眼,喬仁重的老臉就是一紅。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啊!
人群外,滿頭大汗的喬禮正對著喬小貝點了點頭,喬小貝頓時松了一口氣,拿起手絹給王惠擦眼淚,“娘,別哭了!哭也沒用不是?他們搜不到什么也就走了,我和爹一起收拾,很快的!”
喬仁重一聽喬小貝那句加了重音的搜不到什么,對著喬小貝笑了笑。
透過人群,看著四月天還在冒汗的喬禮正,點了點頭。
喬禮正辦事,喬仁重還是放心的。
喬禮正抹了抹自己一腦門的汗,笑了。
累點算啥,一家人沒事就成。
喬禮堂看著自家爹、弟弟、妹妹三個人不停的眼神,哪有不懂的,放心不已的同時,心底涌現出一股被孤立的感覺。
他和父母、弟、妹還是遠了啊!
可那是誰的錯?
他怪父母不主動靠近,父母何嘗不怪他冷漠疏遠?
沒有誰樂意拿熱臉貼別人冷屁股,就算親兒子,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久了也是會心寒的。
年過四旬,喬禮堂總算是懂了。
卻懂得有點晚!
不過,一切還來得及,不是嗎?
喬禮堂還在思索,周衛東已經爆發出無窮的潛力,把十來塊青磚扒拉成一堆爛磚頭了。
周衛東還在繼續扒拉,隔壁的泥坯墻也應聲塌了一個洞,一根拐杖就狠狠地打在周衛東的手上。
一個年邁的聲音響起,“我就說我家怎么會有老鼠洞,小貝那丫頭是個好的,聲音都大不起來,也不會挖洞啊!原來是你們這群兔崽子,欺負我一個孤寡老人啊!今兒我把話撩這兒了,喬家村的都是我的子侄,你丫的不把墻給我弄好了,別想踏出喬家村一步。喬老六,你這個隊長給我做主不?”
被點名的喬老六占了出來,點頭哈腰,“三叔公,我這就讓人去給你挖黃泥。”
喬老六鄙夷的看了一眼周衛東,人孤寡老人五保戶你都欺負,還有沒有良心啊!
不過,三叔公除了年紀大,輩分高,敢大放厥詞,還是因為自己有幾個厲害的外孫。
三叔公一輩子就兩個閨女,嫁的都不錯,外孫子也都爭氣,省廳里面還有好幾個呢!雖然說不上位高權重,可給一個老頭伸張正義,要求補墻之類的,還是辦得到。
你毀了人家墻,人家要求補,那是合理要求,三叔公沒了老伴和兒子,女兒嫁遠了,算是孤人,那可是五保戶,說了不補墻不許走,周衛東你還真就走不了。
一時間,周衛東被圍觀群眾圍在中間,哪兒都去不了。
喬禮正提著一大桶黃泥氣喘吁吁的過來,把桶遞給喬老六,“隊長,給!”
喬老六看著喬禮正就差搖尾巴的樣子,啞然失笑。
你丫的,周衛東不就搜你家了嗎?你還真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掙工分沒見你這么積極!
喬禮正一臉的理所當然:他周衛東那叫搜查?都快把他家拆了。此仇不報非君子。給桶黃泥讓他補墻,那還是輕的呢!
要不是想著喬仁重會有后招,喬禮正才不會輕輕拿起,輕輕放下呢!
哼!我就樂意這丫的倒霉!
喬老六把黃泥放周衛東面前,“你看吧!先抄家,不,搜查,還是先補墻。反正今天不給說法,你也別走了。我家負責招待你們。稀飯配蘿卜咸菜怎么樣?記得給糧票。主、席說過,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對吧!”
那幫熊孩子是什么都不會帶的,所以,……
周衛東看著那個洞,欲哭無淚,咬了咬牙,做出了選擇,“補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