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挑一盞喜歡的。”這樣的小事兒,言熙自然不會反對。
走在前頭的三皇子也沒想到他的好基友會如此寵溺新婚妻子,沒有去街上看花燈,索性又在府里的院子中特意擺了各式各樣的冰燈,來討妻子喜歡。
“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三皇子對著南嶼,低聲的感嘆了一句。
南嶼眼角余光往言熙那邊看了眼,抿唇低笑,“有如此美人,便是過不了,又有什么稀奇。”
三皇子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師傅,這樣的話,可不像你說的。”
“如何不像?”南嶼目光涼涼的從三皇子臉上略過,矜持又自傲的說道:“九兒這樣可愛的少女,自然值得被珍愛。”
三皇子:“”
這才見面多久,搞得好像親女兒一樣,看哪都好,也是奇了怪了。
漓城天氣寒冷,冰燈算是一處獨特的風景,蕭九雖覺得喜歡,卻也沒想著日日都看,何況那是冰燈,寒氣太重,她也只看著過一過眼癮罷了。
賞了花燈,眾人又回了前廳去吃元宵。
不僅有黑芝麻餡,花生陷的,還有紅豆餡的,蕭九挨個吃了不少,只覺得甜味都要從胃里涌出來了,喝了兩杯茶水,這才將那股甜膩的味道壓下去。
賞了花燈,也吃了元宵,蕭九便打算起身回房去睡了,不想這時候天空中放起了煙花。
大約是來了古代,蕭九竟覺得,這樣肩并肩看煙花,都是件十分浪漫的事情。
如果天氣不是那么冷的話,她的興致可能會更高一些。
煙花是將軍府放的,但也足夠讓整個漓城的百姓看到了,雖然今年除夕夜時受到了白族的進攻,卻有驚無險,而后更是一片太平,也因此,百姓臉上都洋溢著過節的喜悅。
看完煙花,言熙和蕭九又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等蕭九沒了那股子飽脹感,這才回了主院上房。
過了正月十五,漓城內便有開始熱鬧起來,而將軍府中,蕭九也不復之前的清閑,好似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好在有蘇詞在一旁提點,三皇子和南嶼也并非全然看她笑話,事情倒也慢慢步入了正軌。
蕭九從前不是一個特別有規劃的人,也從來沒有什么理財的計劃,如今掌管了將軍府的中饋,才知道這管賬本有多麻煩。
雖不用事事親為,但府里方方面面的開支都得清楚,這才短短幾日功夫,蕭九便有些心力交瘁了。
也幸好她雖不如言熙蘇詞幾個聰明,卻也不是個笨的,改良了如今的賬本,將現代那一套通俗易懂的記賬方式拿來用,每日算賬時,倒是節省了不少功夫。
言熙說想進戶部,也并非說說而已,待他看到蕭九改良后的賬本時,便很用心的學了一通,打算日后進了戶部便推行此法。
蕭九很是無語了一番,卻也將記憶中的一些記賬弊端指了出來。
她對數字不敏感,甚至還有些遲鈍,心算的能力更是不怎么樣,反觀言熙,心算的本事讓蕭九嘆為觀止,于是又教了言熙阿拉伯數字。
言熙什么都沒問,悄悄的跟著學了,倒是某一日被三皇子看見了,很是驚奇了一番。
“這是番邦的數字,怎的在楚國竟也有人認得?”
言熙神色淡漠的看過去,冷聲道:“你都認得,旁人為何不能認得?”
三皇子:“”
好有道理,都無話可說了。
言熙雖成功的堵上了三皇子的嘴,卻也更加清楚,他的小妻子,身上藏的秘密,只怕不止一個兩個。
誠如老太太所說,蕭九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甚至她在蕭家的這七八年時間里,腦子是不清楚的。
試問一下,這樣的一個人,又是從哪里知道番邦的數字,武器?
蕭九雖然總說自己不聰明,但在言熙看來,蕭九的許多想法,不僅大膽新穎,甚至都是可行的。
尤其是在知道番邦國家的存在后,他更加確定了。
只是對于妻子的來歷,他懷疑過,卻并不想深究。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和如今嫁給他的,都是同一個人,且她對他一心一意,從未有過壞心。
所以,蕭九身上那些不和諧,言熙都可以當做沒發現,維持著原本的溫馨氛圍。
這邊言熙沒反應,蕭九自個兒擔心了兩天后,便也將事情拋在腦后了,反正
大不了就將事情和盤托出,全部告訴言熙,反正結果也不會比這更壞了。
說了真話,不過是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結局。
可若是說了假話,便只能用無窮無盡的謊話去圓第一個謊言,枷鎖也會越來越重。
如此分析下來,蕭九越發坦然了。
結果又發現,并沒有人在意她是怎么會這些的,倒是她白白浪費了感情,糾結害怕了許久。
出了正月后,三皇子和南嶼便啟程回京,乾帝那里,三皇子雖未曾寫信過去,卻也漏了行蹤,乾帝寫了信過來,要三皇子速速回京。
于是三皇子和南嶼便不得不動身了。
啟程那日,漓城是久違的好天氣,言熙蕭九蘇詞用三皇子和南嶼出了城門。
“原本是想等春暖花開時再動身的,如今這天寒地凍的上路,還得受不少罪。”
三皇子一面抱怨,一邊又笑道:“幸好是坐馬車,怎么著也比騎馬強,父皇讓我回京,卻也沒說多久,到底是親兒子,還是心疼我的。”
蕭九無語極了,乾帝要三皇子回京,是個正常人都會火急火燎的回去,哪像這個人,首先就鉆了言語的空子。
倒是動身準備回京了,卻是坐著馬車,這一路走回去,只怕到了京城,就真的是春暖花開了。
“別廢話了,動身吧。”言熙冷冷瞪了眼三皇子,覺得這人比從前更喜歡說廢話了。
大約是南嶼太過安靜,極少開口,這些年,便將三皇子逼成了個話嘮?
“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