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打算騙本王到什么時候?”太子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人,眼眸之中是從未有過的戾氣。
江楚繡不知所措的看著面前人,不明白太子此言是什么意思,可耐不住心虛,當下眨了眨眼睛,弱弱道:“太子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楚繡聽不明白。”
“你還和本王裝?本王問你,一個時辰前你是不是去了茶樓喝茶?”太子方才追出去并沒有追到江楚繡,是以才在這東宮之中厲聲質問。
江楚繡心中一驚,不知道太子是如何知曉她的行蹤,心里隱隱覺得太子派人在跟蹤自己,可是太子為何無緣無故跟蹤自己?江楚繡只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太子懷疑自己胎中是否真的有胎兒。
“沒錯,一個時辰前,我確實是去了茶樓喝茶,可是……這并不代表著什么啊?”江楚繡很是奇怪地看著太子,其實她方才去茶樓喝茶純粹是因為接到季瑤的密信,說是有極其重要的事要商量,只因自己有把柄在季瑤手中,便不得不去。
哪里知道到了茶樓之后,卻絲毫不見季瑤的蹤影,說是什么有事來不了了,她莫名其妙地喝了點茶,便離開了茶樓,哪里知道這個時候,迎來了太子的質問。
江楚繡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喝茶這件事如何就不對勁了?
“既然你去喝茶了,那為什么喝了那么多的藏紅花,你卻半點事情也沒有?”太子說出這話的時候,江楚繡已然吃驚地站不住了,身子踉蹌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季瑤的陰謀。
而季瑤這么做的原因無非是為了報復自己,江楚繡不敢置信地看著太子暴怒的眼睛,太子也不可置信的看著江楚繡的神情,眼中的沉痛簡直直逼江楚繡內心。
他上前,扼住江楚繡的脖子,惡狠狠道:“你果真是在騙本王?你害本王錯過了一個拿下常家的機會,你知道嗎?”
江楚繡只覺得被他掐著脖子一點也透不過氣來,臉色漲得通紅,艱難開口道:“太子殿下誤會,楚繡沒有騙太子殿下,楚繡真的沒有騙太子殿下,更何況御醫也為楚繡檢查過,楚繡真的是懷有胎兒啊,至于那什么藏紅花,楚繡不知道,也許這是常季瑤的一個陰謀!太子殿下可千萬不要上當啊!”
“那你又如何得知這件事情是常季瑤一手在策劃?若非你自己心里清楚落了把柄在常季瑤手中,為何會第一時間想到是常季瑤做的手腳?你告訴我,常季瑤避開本王的親事是不是你在其中搞鬼?”太子隱隱想明白了一件事,他惡狠狠地看著面前的人,只覺得江楚繡實在是愚不可及,愚蠢得讓人覺得可怕!
就是這樣一個蠢女人害得他失去了絕好的機會,握著江楚繡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力度,他實在是恨不得一把掐死了面前這個蠢女人。
可是一想到,如今已經失去了常家的支撐,若是連江家也失去了,只怕東宮只會一落千丈,到底是恨恨收回了手,毫不留情地罵道:“你雖然同常季瑤是表姐妹,卻是連常季瑤的半點智商都及不上,你是如此,你們整個江家也是如此!江家這些年又拿什么同常家去比?簡直是自不量力!”
“若是有的選,你以為本王愿意選你們江家?你們江家的人個個都是廢物,一事無成的廢物,本王辛辛苦苦培養你們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太子今日痛失孩子,心里十分失落,又萬分地窩火,便將一腔怒氣盡數灑在了江楚繡身上。
江楚繡坐在地上艱難地呼吸,她扶著自己的脖子抬頭看向太子道:“太子殿下,這么多年,楚繡是如何對待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心里應該很是清楚吧!楚繡是真的喜歡太子殿下,常季瑤那樣聰明的女人嫁入東宮也只會讓東宮陷入危難,楚繡擔心太子殿下,所以不愿意讓常季瑤嫁入東宮!”
“放屁!簡直胡說八道!你知道的,本王最討厭的便是你這樣用小心機勾心斗角的女子,什么擔心本王,什么擔心東宮?你要的無非就是這王妃之位,從此榮華富貴一生,是不是?何必將自己說的那么高尚呢?”
太子恨恨看了她一眼,焦灼的腳步未曾停休,他一看到坐到在地的江楚繡,心頭的怒火便忍不住涌了上來,當下看著江楚繡惡狠狠道:“本王告訴你,本王絕對不會娶你,從前不會,以后更不會,本王就是娶了東宮之中隨便一個婢女,都不會娶你這樣的女子為太子妃!你給本王記住,就是天底下的女人全都死光了,本王也絕對不會娶你!”
“滾啊!本王不想看到你!你還不給本王滾?越遠越好!”
江楚繡被太子怒吼的聲音嚇到了,當下一骨碌爬起來,忙不迭往東宮外頭跑去,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思最后居然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她更沒有想到季瑤居然會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出賣自己,江楚繡忽然很是后悔沒有聽信解憂的話,若是那時候堅持了解憂的方法,也許今日一敗涂地的人就是常季瑤。
江楚繡眼中淚水滾滾,恨不得立刻沖到季瑤面前,質問一番,可是她知道這樣的質問實在是太多余了,她要做的就是想盡辦法給常家給常季瑤一個巨大的打擊!
哪怕要她為此付出無數的代價,她也心甘情愿!
“喲,這不是太子嫂嫂嗎?怎么哭的梨花帶雨?”帶著諷刺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江楚繡淚眼朦朧地側轉過身,這才發現來人竟然是解憂。
見她這般無情嘲諷自己,江楚繡實在沒有反駁的力氣,當下咬牙不語,權當受了解憂這番嘲諷。
解憂此刻還不知江楚繡已然同太子鬧翻,只是瞧著她這情緒有些不對勁,見她不理睬自己,也就斜睨了她一眼,繼續往東宮之中走去。
便是這個時候,江楚繡忽然開口叫住了解憂:“等一等,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