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要找他?”
公玉姝冷笑連連,覺得言傾熏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她好不容易暗算了公玉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原以為公玉爻已經成了廢人,再不值得她動什么心思,沒想到他居然逃了!
現在的她如果主動找上門去純粹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就算要找,也要在她融合了苦海之心以后才去。
縱使再不愿意承認,在內心深處,她還是忌憚著公玉爻的。
原本以為有了墨夷離當靠山就萬事大吉了,結果她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男人啊,都靠不住!
不過公玉爻的下落她也很想知道,不過不會親自去找。
公玉姝稍微思量了片刻,又去找了墨夷離,請他派人將胡大喜接引到魔界,她想親眼看看那個‘公玉爻’現在的模樣。
墨夷離答應了。
在胡大喜上來的時候,先公玉姝見了他一面。
胡大喜先前在魔界的時候還沒恢復知覺,如今莫明其妙被人引到魔界,直嚇的肝膽俱裂魂不守舍。
墨夷離看了一眼便笑了,隨后揮了揮手,讓魔使將畏畏縮縮的男子帶了下去。
公玉姝看見胡大喜時驚訝的瞪大了眼,隨后便毫不留情的譏諷道:“言傾熏你瞎么?這人哪里像公玉爻了?”
胡大喜垂頭塌肩的站著,眼角余光不住偷瞄言傾熏,眼神可謂百轉千回。
言傾熏冷著臉,連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只是苦笑道:“剛開始時他不是這樣的……”
如果剛開始‘公玉爻’就像現在這般畏縮兼猥瑣,她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公玉姝根本不在乎她的情緒,只是頗有興致的問道:“你是誰,是公玉爻讓你這么做的?”
胡大喜眼皮跳了跳,唯唯諾諾的將自己來歷說了。
當然不會說真話。
他將自己說成了一個劫富濟貧的俠者,大肆宣揚了下自己的功德,至于公玉爻是誰,他確實是不認識。
公玉姝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所以他的態度十分恭敬。
公玉姝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卻沒有反駁。
她面前這個男人已經看不出與公玉爻相像的地方了。
或許不熟悉公玉爻的人還會覺得隱隱有些像,但她們這些熟悉的人看一眼便知道是天地之差。
胡大喜本身五大三粗,面相兇橫,看人的時候眼神兇戾,如果是美女的話,則是充滿淫褻。
現在已經隱隱能夠看出他令人厭憎的面相。
但是如今的他可不敢再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了。
現在的他面對的好像也不是一般的人類。
魔界處處都是陰暗晦澀的色調,令胡大喜以為自己到了地獄。
他愈表現的馴服,言傾熏便越瞧不起他。
因為公玉爻是絕對不會有這么猥瑣的一面的。
就算他面對的是不可抗拒的敵人,他也絕對不會低頭,也不會退縮。
強烈的思念成了噬骨銷魂的毒藥,令言傾熏幾欲瘋狂,突然伸手拍向了胡大喜,想要殺了那個讓她覺得羞辱的惡心男人。
公玉姝出手攔下了言傾熏,兩人同時說道:“你干什么!”
公玉姝冷笑道:“殺了他就能還你清白了?”
言傾熏怒道:“我不想看見他。”
公玉姝看了眼嚇到跌坐在地的胡大喜,似笑非笑的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說不定你腹中已有了他的骨肉,你倒真下得去手。”
怕什么來什么。
公玉姝這句話對言傾熏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令她霎時間臉色蒼白,嬌軀晃了晃,險些昏倒。
她想要孩子,卻只想要公玉爻的孩子,現在倒好,她……
言傾熏摸了摸小腹,終于受不了殘酷的現實,暈了過去。
“娘子!”
胡大喜驚呼一聲,手疾眼快的扶住了言傾熏,滿眼都是擔憂。
公玉姝抱臂冷笑道:“哎喲,看不出你還是個癡情的,她剛剛還想殺你呢,你就完全不會介意么?”
胡大喜扶著言傾熏,深情而悲痛的說道:“是我配不上她!她是我娘子,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會介意,他要殺我,我給她殺便是了。”
“隨便你。”
公玉姝嗤了一聲,轉身喚了魔使送他們下界。
因為無聊,公玉姝也跟著出去轉了轉。
在魔界,除了墨夷契的地界,她是可以隨意行走的。
而界門就在兩地之間。
墨夷契對于公玉姝來說就是個不通人情,不近女色的怪物。
然而在界門附近,她卻看到了墨夷契與‘沈遙華’。
‘沈遙華’冷若冰霜,對著擦身而過的胡大喜和言傾熏瞄都沒瞄上一眼。
不過在看到公玉姝時,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冷笑。
雖是一笑即收,公玉姝卻莫明的覺出一陣冷意,好像自己成了被惡獸盯上的肥肉似的。
墨夷契則一改往日陰郁,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卻是晴朗一片。
‘沈遙華’與墨夷契并肩離去,一個高大英偉,一個纖長雍容。
公玉姝一直盯著‘沈遙華’的背影,越瞧越覺著不對。
她曾用術入過沈遙華的夢,算是‘親眼’見過她的,對她的身形相貌都觀察的十分仔細。
現在這個‘沈遙華’身形相貌沒變,氣質和氣勢卻是天地之差了。
原先的沈遙華眼神清澈,性情單純,像一汪一眼能望到底的純凈的泉。
現在的她呢,像表面平靜的海,令人無法看其下洶涌的波瀾。
她看起來清冷而孤傲,有些像昔日的公玉爻,似乎能看透一切,能掌握一切卻又不在乎一切。
真是……令人憎厭!
‘沈遙華’身影消失,公玉姝拂袖而去,滿臉都是慍怒之色。
‘沈遙華’對她有敵意又怎么樣?
有本事對付她么?
心里這么想著,公玉姝卻匆匆回到了密室之中,繼續嘗試融合苦海之心。
另一邊,好不容易將‘沈遙華’從凈土請回來的墨夷契正開心的給‘沈遙華’準備住處。
‘沈遙華’站在宏偉的宮殿前打量了一陣,轉說道:“我住你附近就好,不過你最好別打我的主意,我已經告訴你了我不是沈遙華,惹了我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她冷冰冰的說著話,墨夷契沒有絲毫介意的模樣,清朗朗的笑著說道:“只要你愿意留在這里,你想做什么都隨你。”
“你說真的,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遙華’眉頭一挑,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天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