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綠水汗如雨下。
蘇瑪的聲音,就像是索命的音符一樣,在她的耳邊縈繞。
她慢慢地抬起頭,惶恐地道:“干奶奶,衛國大哥身邊的女人,是,是林小滿啊。我,我怎么敢欺騙您。”
又是一個否定的答案。
蘇瑪怔了怔,馮綠水沒那么大的膽子騙她。難道,巧合就只是巧合?
蘇瑪轉身,慢慢地向前走,往馮家的方向。
馮綠水慢慢地跟了上去,走了兩步,發現蘇瑪沒有回頭的跡象時,這才把手中的灌滿了辣椒粉和胡椒粉的小瓶子順手揣進了口袋里。
等到兩人走遠,小白才輕手輕腳地從二樓下來了。
“走了。”
徐衛國慢慢地放開了沈如心的手,定定地站著,拿眼看著林小滿,面無表情。
林小滿嘆了口氣,小跑著跑向他,然后挽了他的胳膊,一個勁的哄。
“不這樣就穿幫了啊,事從權宜,事從權宜嘛。我不是不相信你,也并不認為你和蘇瑪打就一定會輸。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誰還動手啊,是不是?
再說了,蘇瑪的身后,不是還有一大波能人異士么?我們這是為了國家安定,是在做好事。
嗯嗯,那個,沈如心的手握著舒服不?肯定不像我的手一樣粗糙,滿是疤痕吧?”
徐衛國悶悶地回答:“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現在牽了兩個人的手……”
林小滿一瞬間愣住了。
原來,他生氣的原因,是因為怕牽過兩個女人的手之后,就不能與她白頭到老了嗎?
“難道他日,婆婆回來了,你也不跟她有肢體上的接觸?難道以后,我要是生個女兒,你連她的手都不牽?”
徐衛國想了想,“我長大了,我媽回來,我也不可能天天歪她身上去啊?再說了,我爸一定會搶人的。至于,女兒……為什么不生兒子?”
咦,徐衛國不會還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吧?
林小滿覺得這苗頭不對啊,兒女皆是家中寶,她得好好跟徐衛國說道說道。
“徐衛國,我發現你政治覺悟在下降。”
“哦?”
“生男生女都一樣,你為什么次次都說兒子兒子,從來沒提生女兒?你是不是歧視女性?重男輕女?”
“也不是,只是想著女兒要是像你,好不容易養大了,總有一天會被臭小子什么的拐走,心里難受,接受不了。”
這話從徐衛國嘴里一說出來,工具房里立馬傳來一聲鄙夷無比的嗤笑聲。
林英樹臉色不善地走出來,睨著徐衛國道:“你還知道難受?你不是那個拐走我們林家女兒的臭小子?說真的,我有時候會有種錯覺,感覺自己的女兒被你拐了,出離的憤怒,恨你恨得牙癢癢,又不得不容忍你。”
徐衛國沉默了一小會兒,竟然附和了林英樹的說法,用一種感同身受的表情道:“我想想就覺得難受了,叔你能容忍我,真是心胸寬廣。”
得,徐衛國連林英樹的馬屁都拍上了。
這一下子,林英樹想借題發揮,也發不出來了。
“你這小子蔫壞兒。”
徐衛國一副死豬,哦,不,是老虎皮厚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回答道:“你才知道?”
然后,就是滿院子的哄笑聲音。
其中,以林小滿笑得最夸張,直接給笑抽抽了。
元宵節,就在這樣歡笑中帶著緊張,還外帶經歷了一場李代桃僵的戲碼之后,圓滿的結束了。
晚上的時候,徐衛國越戰越勇,林小滿只得連連討饒。
“讓我睡會兒啊。”
“不行。不夠。”
“我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不過二的么?你怎么又犯規?”
“我突然想起來,除了執子之手,還有一句話,你沒兌現。”
林小滿用力思索,沒想起來。
她好像是個說話算話的人啊。
徐衛國這是又在玩什么花招?
徐衛國看她一臉迷茫,就好心的提醒她:“我去王老師院子要縮莖的時候,你咋沖我喊話的?你說再磨合磨合,王老師說怕是磨合不了,你用刀威脅了他閉嘴,下一句是什么來著?”
下一句,下一句……
我不相信磨合不來,不是有句老話叫只要工夫深,鐵棒也能磨成針么?
是,是這句么?
“對,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我仔細估算了一下,想要磨成針,怕是幾百年都辦不到。而我們最多活個一百歲,上了六十可能也不能磨了,我現在31了,就剩下29年。在29年中要完成上百年的艱巨任務,非得加大力度不可啊。”
泥煤,有這樣算的么?
徐衛國,你真的不要face。
林小滿開始伸腿蹬人,想把徐衛國蹬下去,可她那腿一動,就被徐衛國拽住了,壓實了。
他眸色深深的望著她,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蠱惑著她:“小滿,小滿,你是想在上面么?”
哥屋恩……
“gun,是gun這三個字母?”
“是又怎樣,你沒學過漢語拼音啊?”
“我學過啊,可我還修過英語。在英文里,gun就是槍,你讓我開槍的啊。”
“徐衛國,你一定是非洲人變的。”林小滿直接開吼了。
徐衛國一臉蒙圈兒,他好像膚色并不黑啊,連麥色都算不上。他可是偷用了曬不黑很久的啊。
“為什么是非洲黑人?”
“因為你的屁兒心心全都黑完了。你給我下去,來不起了,我要睡覺。”林小滿開始耍無賴。
“那我們換種理論。你要去動物園么?我帶你去看真老虎。”徐衛國又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呢。
林小滿提起警戒心,嚴陣以待。
徐衛國游說了一通,“蘇瑪如果失望離京,叔的意思,是想跟著去找找蘇家老宅,尋一尋蘇蘭貞的蹤跡。你也知道的,他的身手,不堪一擊。所以,只能我代他去。我打算在走之前,討點福利,順便帶你去玩一玩。想了想,好像你沒看過真老虎……”
說得倒是合情事理的,可林小滿總覺得這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
于是,她就真跟徐衛國去動物園看了真老虎。
去到地頭才發現,老虎是季海在侍候著。
那一天,是動物園老虎的交配日……